只要他一天不答应，她就一天不可能同意和他分手……
“先喝水，你想跟我谈什么，等你清醒了我们再说。”舒厌厌不想同喝醉的人谈事，把水端给叶司音。
叶司音看了她一眼，起身略过她，直奔主卧浴室；如果不是他的步伐仍踉跄，舒厌厌几乎要以为他其实清醒异常，他的决定也清醒异常。
开灯，关门——他关了主卧的门。
舒厌厌在外面拍了几次门，叶司音都像没有听到一般；她只能在门外等着，她怕再向以往那样动辄摔东西发脾气惹他反感；他似乎动真格有分手的念头。
等了许久，好不容易等到叶司音出了浴室开门。
她想跟他说点什么，对方只当她是空气，不存在一样，直接奔着床就去了。
“起来，叶司音，你头发是湿的！”舒厌厌拉他。
叶司音仿佛听不见一般。
舒厌厌拉不动他，蹲坐在床畔地垫，多少有些无计可施。
她忽然想起来，他以前也有喝醉的一次，那次拉他起来很容易，说什么他都照做；
她能感觉到，即便理智不存，潜意识里——
他是有些怕她生气的；
难道……那种‘怕’是源于——
患得患失，他其实是在担心惹自己反感，动分手的念头？！
现在——
他说他想通了，很明显的，他已经没了这层顾虑。
舒厌厌慌了慌神，坐了好一会儿，又去拿吹风机帮叶司音吹干被水浸湿的发，她几乎没主动替他做过任何事，她几乎总是在消遣他的好，并认为那是理所应当的；直到现在对调，吹头发这种小事情就够她手忙脚乱一阵子。
他嫌那吹风机的声音吵，前前后后将她推开了几次。
好不容易终于吹干了，叶司音已经趴着枕头，安然睡着了。
“……”舒厌厌。
她只好起身去洗澡。
被叶司音折磨了一个晚上，舒厌厌第二天醒得比平常晚了一些。
她估摸着今天又得在路上吃早饭才不至于迟到，忽而又想起要说滢滢的事；然而她越过熊去往叶司音方向摸去时，被子早已空空如也。
她坐起身子睁开眼睛，这才发现浴室里叶司音早换好了一身衣服，正在翻找什么东西。
“你今天还不回学院吗？”
“嗯。”——他似乎不想跟她多说什么。
求人之前先缓和关系，舒厌厌只好硬着头皮追问，“要出门？”
“嗯。”叶司音应付道，“上午有别的安排。”
“安排？”舒厌厌，“什么安排？”
“CG展。”叶司音挑选着腕表道，“因为推翻了之前的想法，所以要全盘重做，上午需要确定出大致方向。”
准备那么久的作品为什么要推翻重做？
既然会推翻重做，为什么还要准备那么久？
另则——
那么多可供参考的画风不选，那多创意源泉不想，为什么非要选择莫奈的风格作为参考……
舒厌厌还想说什么，叶司音从浴室走出来，去衣帽间将车钥匙拿上了。
“顺路吗。”舒厌厌起身准备换衣服，“如果顺路先把我送去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