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没关系，叶司音抬眸就交代顾之川去找。
“好的，可是——”顾之川又道，“约好的几处看房时间，再迟点出门会来不及。况且——”况且她本来就是没事找事，这话已经没有提醒的必要。
叶司音就是从不叱责她这种没事找事的行径，这种不叱责在他看来更像是惯着，默许纵容一些在他看来正常人做不出来甚至非常错的行为，顾之川毫不怀疑——
就算是她自己跑到车底下的，自家雇主也会觉得问题出在他这里；就只好庆幸那一脚的刹车反应够快，并且以此总结，对于自家雇主这位女朋友还是少惹少相处少碰见为上上策……
待顾之川走开只剩两个人的时候。
“叶司音，你为什么非要搬出去不可？”她问。
他搬走应该正中她高兴的类型；叶司音不觉得自己需要什么像样的理由，于是随意搪塞，“工作时间太长，再住在这不方便。”
谁知舒厌厌却皱紧了眉看他，“只是这样吗。”
“嗯。”叶司音点头。
舒厌厌沉吟，“我知道了”，一会儿，她又说，“叶司音，先不要搬出去，好不好。”
“好。”
“要搬走把我也带走一起去看房子好吗。”
“好。”
尽管叶司音都答应了，可是他手机稍一震动，舒厌厌就很警惕地去留意他的一举一动。
他倒不会自欺欺人的以为她开始在乎他；他隐隐预感她有事相求，但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说；但他也不想主动问，戳破这短暂的被在乎。
可是这天到入夜，她都在警惕并留意他的手机；叶司音只好将手机设置为静音模式，错过了数条消息与电话，搬出去的事情就被搁置了。
…
搁置也不代表他放下了的想走的念头。
白天，午后没事去翻那一摞‘房屋产权变更协议书’才发现作为文书的一种形式，那一份几乎史无前例的详尽，包括这宅邸供职的履历名单，物业相关的联系电话，甚至到隔壁那一户女主人可供参考的生平都尽可能详细……
叶司音确实答应了她暂时不搬出去。
可晚点在书房，她无意偷听只是正好经过，却听到叶司音又交代顾之川进来要寻觅一位称职且无事故的驾校教练。
他和顾之川都不可能也不需要再考驾照。
那么，这样一位称职且无事故的驾校教练只可能是为她寻觅的。
叶司音身边没有专职的司机，一来他自己会，二来顾之川会；
他一旦离开，顾之川是不可能继续留任的；
皇后区虽处闹市打车却不方便，宅邸毗邻的处处都是私宅，私宅私有领地是拒绝计程车与公交车进进出出的；
再应聘司机总有堵车路上耽搁的时候，她惯来不喜等人，还不如她自己学……
这种事事尽善尽美的行事风格，就很像带着诀别的考量为她打点好以后。
明明初初开始这段‘虚拟恋人’搬到这处宅邸时，她以为她能扮演好一个既不粘人又会让他不快的女朋友角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