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颊伏在他的肩，为了防止自己掉下去，于是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他的怀抱结实温暖，她心里忽然生出一种莫名的悸动。
叶司音依旧不为自己辩解任何，只是低头问她，“还喜欢皇后区的风景吗？”
喜欢吗——
好像这一个远比他是否能算入功成名就成名成家级画师更重要的问题；前者他不屑辩证，后者他却主动询问。
舒厌厌点头，不过很快又移开了流连于景的视线，“问我喜不喜欢的干嘛，反正你前后两度来梧城，选择的住址不是一直都在这里吗？”
叶司音明显兴致不错，是想再走走的，舒厌厌却说，“我要回去接着睡觉。”
“你在生气。”
“没有！”
“为什么生气。”
“我说了——没有！”
她说没有；那老妪却说她前后后跟他打了几十通电话，然而叶司音早起出门前走得匆忙，将手机落在了洗手台；因为她自己不能走之后，情绪就变得喜怒无常，时常好端端的照着镜子忽然就将镜子打碎，时常又是静坐发呆一坐坐一整天……为了不打扰她休息，他的手机就开始无期限静音模式，屡屡错过电话讯息，因为总是静音所以今天即便没带也没发现忘带。
他今天回来得尤为晚过平常。
“手机忘了拿。”叶司音道，“本来可以走得，临时又想起——”
舒厌厌突然打断他，“我无所谓的，这是你的私事，你别跟我说，我烦！”
本来一切都好好的，听到手机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给叶司音打了一天的电话都是无人接听，临傍晚她在洗手台捡到了他没带的手机，考虑到或许会有紧急的事情联系不上，舒厌厌还特地差顾之川替他送去。
结果。
手机亮了亮，因为上面只显示出了一串没有任何备注的号码，舒厌厌在接与不接之间考虑再三，电话却被挂断了。
应该也不是什么重要的电话。
舒厌厌用冷水洗了把脸，然后顾之川已经到楼下的电话就打来，就在她准备将手机差人送下去的时候，她看到屏幕又亮了。
这次是短信。
发件人就是刚才那串陌生的号码，而信息的内容很是简短：
“今天……特别谢谢你送我回家。”
很像是对刚才那通无人接听的电话的自我排解；但是这种欲盖弥彰，给自己自尊心找台阶下的做法——
怎么看，怎么像是游荡情场多年老练女人惯用的伎俩。
公司一起加班的女同事？不，同事才不会用这样的语气说话，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更不会刻意道谢。
相识多年的朋友？不，可不是吗，朋友连备注都不值得备注吗。
美院的同学？不，同学之间更不可能专程道谢。
错发的短信……那概率得有多低呢。
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是铃丫头那张脸就忽然一闪而过在镜子中浮现。
一瞬间，舒厌厌脑海中闪过无数猜想又一一否定；直到屏幕又一次亮起。
又是短信。
发件人还是那串陌生号码：
“无意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