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司音靠着沙发，气息微醺但那双异色瞳内目光清明，格格不入的样子甚好分辨；然后她一眼就找到了他，在散场之后跟了他几条街。
“你是怎么混进来的。”那个画面里，他问她；似乎她还没到能出入这类场合的年龄，甚至相差甚远。
“你觉得人间有趣吗？”她反问他。
叶司音抿唇不语，于是她越发大胆，“小哥哥，我觉得你很有趣，你自己来到人间心里一定很空吧？”
“所以能不能让我住进你的心里……或者——填满它。”
她还梦到那个片段的后续，在隔天阳光明媚的早晨，她悄悄溜进画室，描摹着他的眉眼，同他说早安。
然而叶司音不甚欢迎，在睁眼看清周遭的一切后，他的眉头蹙得很紧。
舒厌厌凑过去，调戏般地在他耳边呼气。
他一把抓住她试图的捣乱的手，挪去一边；趁他分神的瞬间，她抢到了他伏案而眠压在底下的练习本。
“放回去。”叶司音像是生怕被揪住什么小秘密一般，催促她，以命令的口吻。
舒厌厌却来了好奇，“我会放回去的，但你要先告诉我里面画的是什么。”
叶司音没理她。
“你好像很受欢迎？约稿的总是络绎不绝？”舒厌厌问。
叶司音还是没理，只重复，“放回去。”
“那么多约稿还有兴致练习人物肖像？”舒厌厌又问，“画的是谁——来家里拜访那个小姐姐？她带那么多伴手礼，难道不是有什么事需要你帮忙？”
叶司音依旧没理，只是起身拿衣服。
舒厌厌于是先他一步抓住了散落在地的外套，这次他终于开口了，“一起放回去。”
“不给，不给！”
舒厌厌将衣服和绘本都守在自己身后，趴在桌面的另一端，踮起脚尖平视着叶司音，
“喂！不要把我当小孩子，准确的说我已经是半个大人了欸？我家隔壁的妮妮都已经谈过三任男朋友了，只要你答应我嫁给我，我再找三个就可以超越她！我才不要跟她似的幼稚，谁说男朋友只可以谈一个，我是要拥有整个后宫的女人；你快先答应我，我就可以拳打南门敬老院，脚踢后门幼儿园，将好看的小哥哥都收入后宫编制。你放心，你一定是正房，有我罩着你不会让别人欺负你！”
她躲开他伸过来的手，灵活地在桌底钻来钻去。
叶司音几番想要夺回绘本与外套无果，只揪住了一页页尾。
结果两人谁都不肯松手。
那本崭新的绘本化作‘满天飞雨’的纸张。
她呆住了。
致使她呆住的并非自己做了坏事的愧疚，而是——
那一整本练习用三十二开的绘本，每一页，都是一个女孩。
娇嗔喜笑，悲欢愁容……
她只听闻住在这里的是一位风头无两的画师，商稿出版设计征用可谓一作难求；不然也不会有那无数次登门拜访的姐姐，一次又一次……碰到次数多到她都足以记住对方长相。
可她又听闻，住在这里的画师除了虚拟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