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园长廊之中,云凡徐徐跟在南宫列身后,两人沉默良久,只听南宫列道:“你可知老夫找你来所谓何事?”
云凡摇了摇,恭敬道:“晚辈不知,还请前辈示下。”
南宫列负手而行,向云凡瞄了一下,徐徐道:“我近日看你与燕儿私下走的很近,你可是心中喜欢燕儿?”
“啊,这……”
云凡一怔,怎的这家人个个如此直爽,丝毫不曾避讳,他心中毫无准备,一时愣住不知如何作答。南宫列看他脸色白里透红,尴尬之极,当下哼了一声,“什么这、那的,吞吞吐吐像什么男子汉!”
云凡见他面无表情,看不出是喜是怒,但心中对燕儿乃是真心真意,而南宫列此刻目光炯炯,双眼望着自己,忽的不知哪来的一股勇气,更无半分迟疑,干脆、朗声说道:“是,在下对燕儿一见倾心,真心真意,还望前辈成全。”
“嘿,哈!”
云凡又是一怔,但见南宫列没好气的说道:“我辛辛苦苦把女儿养这么大,就凭你一句‘望前辈成全’就想把女儿从我身边夺走么?哼!”
说着将胡子一吹,倒是十分气愤的样子,云凡一时窒住,浑然不想这堂堂城主竟然吃起自己女儿的醋来了。只见他语气生硬,云凡登时心中生出一股无名之火,“你以为将燕儿留在身边便是给她幸福吗?她长这么大还未曾踏出四方城一步,你可知她心中对外界多么向往?你了解她心中的苦楚吗?”
南宫列忽的见云凡气势凛然,仿佛质问一般,他在四方城何等尊崇,纵然是天下也无人敢用这等语气跟他说话,此时听云凡对自己大呼小叫,登时脸上一怒,眼中露出一股寒意,周身蓦地生出一阵狂风。
云凡身子一震,不由后退数步方才稳住,不过脸色微变,仍是昂首挺胸,毫无怯意。南宫列突然想到这些年女儿所受之苦,心中不由一酸,怒意渐渐平息下来,却再也提不起任何兴致,看也不看云凡一眼,转身缓缓走了开去。
云凡见他脸色愁苦,背影落寞孤独,不禁后悔自己出言有些过分,口中叫道:“前辈,前辈!”
南宫列仿佛没有听到一般,步履蹒跚,终于在拐角处消失在云凡视野中。
这时,云凡只觉阵阵幽香扑鼻而来,只见南宫燕容颜娇媚,笑吟吟地出现在云凡身前,柔声道:“卓大哥,我爹跟你说了什么?”
云凡向南宫燕望了一眼,只见她大眼忽闪,痴痴地盯着自己,蓦地心中升起一丝怜惜,微微一笑,摇头走了开去。南宫燕一怔,望着云凡远去的背影,俏生生的立在那里,不知何故,“奇怪!”
时光悠悠,不觉又过了几天,剑心身体虽然仍有些虚弱,但也能下床行走,南宫燕时常来看她,一来二去两人便成了十分要好的姐妹,但听南宫燕张口闭口不离云凡,清丽的脸上时常挂着一丝羞涩,剑心心中已然明了,虽然内心深处有些酸酸的味道,然而只觉这个小妹妹天性活泼,对她更是喜爱。
“也罢,只要能在哥哥身边就好,其他的我也不奢望什么。”剑心在心中默默道。
这一日,云凡和杨逸二人闲来无事,坐在城中一间茶馆中喝茶,云凡临窗而坐,向下观望,只见四方城诸百姓每人脸上洋溢着一种满足幸福之感,比之赤阳城、崇城百姓多了一丝洒脱淡然,少了几分勾心斗角,不由心中叹道,若是天下人人都能如此,当是盛世降临了,只可惜又有多少人能摆脱权势之争,长生之念,不为名利驱使呢?
这时,只听“噔噔噔”几声上楼之声,云凡回身望去,只见南宫燕笑意盈盈的跑了过来,娇声道:“哥哥,云大哥,我说怎么看不到你们,原来躲在喝茶来了。”
杨逸叹了一声,笑着摇了摇头,道:“好不容易清闲一会儿,还是被你找到了。”
南宫燕向杨逸做个鬼脸,娇声怒道:“怎么,我很招人烦么?”
杨逸自知失言,忙赔笑道:“不烦,我妹妹这么娇媚可爱的人,怎么会惹人烦呢?”
南宫燕哼了一声,将头扭作一旁,痴痴望着云凡,尽是得意之状,却见杨逸话锋一转,“只怕某人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单是冲着云凡而来,反而是我在这里有些多余吧!”
南宫燕正得意间,听他弦外之音,不由脸色一红,向杨逸一努嘴,当真娇容柔美,楚楚动人,顿时握紧拳头向杨逸打了过去。
“看你还取笑于我,让你取笑我!”
云凡看她兄妹二人斗嘴打闹,兀自微笑不语。温馨之余,似乎便将魔域之仇也忘记了。
便在这时,云凡只觉背后一股寒光射来,转身望去,却见五人身穿白衫,除了为首一人,余下四人各自背着一口长剑,云凡望去同时那五人也向这里望来。云凡目光从这五人脸上一一扫过,忽的心头一怔,只见五人之中,一人双目圆睁,怒气冲冲的盯着云凡,正是当日在**门败于云凡之手,名叫岳阳的年轻人。
岳阳显然也认出了云凡,忽的喝道:“果然是你这小子。”
“师兄,就是这小子当日勾结天琴妖邪之人,大闹掌门寿诞。”
那为首男子面不改色,不见他有何动作,身子微动,已然向云凡逼近了几分。但见他仔细打量了云凡几眼,忽的微微一笑,“在下林泉,**门大弟子,久闻小兄弟当日大出风头,让本派生命扫地,今日一见,果然风采过人!”说着向云凡微微点头。
云凡也回以微笑,心道此人目光炯炯,道行内敛,绝非等闲之辈,既是**门弟子,所谓“大名”云云,不过是我大闹**门之名罢了,看来今日免不了又是一件棘手之事。
云凡心想,饶是自己之错,无论如何不能失了底气,当下嘴角轻扬,笑道:“林大侠客气了!”
林泉仍是面含微笑,眼中看不出任何异样,然而那岳阳见云凡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想到自己当日之辱,登时怒道:“师兄,何必跟这小子客气,他勾结天琴老儿,盗我镇宗之宝,又辱我师门,令我**门颜面扫地,着实可恶,纵然死一百次也难以弥补他的罪过!”
便在这时,未等云凡反驳,忽然见杨逸起身向岳阳微一抱拳,道:“这位兄台,你们之间的恩怨在下也略知一二,恐怕其中或有些误会,何不将事情查了清楚再向他问罪呢?”
岳阳横眉一皱,只见杨逸相貌堂堂,衣冠楚楚,不知是哪家的贵公子,料想只是一个纨绔子弟,自然不放在眼里,当下道:“你是什么东西,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杨逸脸色一怒,便要发作,只听一个娇媚的声音响起,却是南宫燕见他先是出言不逊,丝毫不将云凡放在眼里,此刻又辱骂杨逸,登时俏脸生怒,斥道:“你这人好生野蛮,哪里像一个修真之人,你们**门便是出这种无理之人么?难怪教出来的徒弟一个个不争气,丢尽了师门的脸。”
岳阳一怔,只见南宫燕容颜俏丽,秀眉微蹙,几时见过这样的女子,方才何其嚣张的气焰登时落了下去,突然变得瞠目结舌起来,只是哼了一声便不再言语。
只听那林泉笑道:“姑娘教训的是,只不过本宗至宝确是与七琴阁天琴先生有关,有本门弟子亲眼所见,这一点毋庸置疑,至于这位小兄弟是否参与此事,的确有待查明。”
杨逸微微点头,这林泉到底还讲些道理,只听林泉又道:“然而,他大闹**门,与众目睽睽之下之下令本派出丑,天下英雄尽知,我身为**门大弟子,为师门讨个公道总是合情合理吧?”
杨逸闻言脸色微变,此人心思缜密,实在难以对付,只见云凡微微踏出一步,朗声道:“当日之事,云凡一身承担,绝不否认,林大侠若是为师门讨回公道,尽管出手便是。”
那岳阳见云凡承认,哼了一声,道:“当日我低估与你,以致于败于你手,今日我便再来领教一下阁下的道行!”说着,伸出食、中两指,手上捏个法诀,只听“铮”的一声脆响,剑芒闪烁,瑞气腾腾,一柄白色仙剑已然祭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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