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时,只听那少妇央求道:“两位神仙,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救救我的孩子吧。”
不料,那两个老者分别瞄了一眼那少妇,其中一个身穿淡紫色长衫的老者说道:“哼,这里分明只有一个神仙,你既然称他是神仙,那你去找他去啊!”
那少妇登时语塞,急忙将头转向另一位那身穿淡绿长袍的老者,不料,还未等她开口,那老者又道:“哎哎,你口称两位神仙,自然是将他与老夫相提并论了,本医仙什么身份,怎可自毁身价?”
“嘿,”右边的老者一听,登时火冒三丈,“你是个什么东西,医术不如我,道行也不如我,还自称什么‘活神仙’,真是辱没了老师的脸面。”
“呸,”左首那老者也跳了起来,根本顾不上什么身份,“你才是丢了老师的脸,瞧你那德行,懂个什么狗屁医理啊。”
“你放屁,”右边那老者一脚将板凳踢倒在地,“我不懂医理?你整天说什么狗屁外科,什么砭石、银针,真是一堆狗屎。”
“你才是一堆狗屎,真是岂有此理!”
两人越说越激,到后来竟然一句不通动起手来。两个加起来近三百岁高龄的老头儿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扭打在一起,道上行人甚多,看到这一幕竟然见怪不怪,纷纷笑了起来。
那少妇再也忍耐不住,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求求你们,求求你们别打了,救救我的孩子吧。”
不过,那两位老者完全进入了打架的忘我境界,对耳边的求救、嬉笑、指指点点全然不在乎。两侧草屋之内还有一些年轻弟子,对两位师父的厮打也是见怪不怪了,照常配药的配药,抓药的抓药,全当没发生一般。
“我X,祝老头,你他妈往哪打呢?”
“呸,就是让你断子……哎,你他妈揪我胡子!”
云凡与杨逸看到此景,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两个老者跟两个顽童似的,实在太过有趣了。南宫燕与剑心在一旁更是乐的合不拢嘴。
这时,忽然听那少妇尖叫一声,“孩子!”
云凡赶忙走了过去,伸手搭在那孩子鼻子下,不由心中一惊,“这孩子已经没有了呼吸。”杨逸也赶了过来,在他脖子上试了试,随即轻轻摇了摇头。
然而就在此刻,云凡突然感到一股劲力涌了过来,身体不由自主的像一旁移了开去。只见两个老头不知何时已经停止了厮打,将他推开的正是那位身穿绿色长袍的老者。
只见他身法快捷无匹,寻常人还未看清他如何动作,那孩子已经被他接了过去。孩子一经离手,那少妇蓦地一惊,眼神突然发起狠来,便要扑了上去。好在有云凡在一旁将其拦了下来,“大嫂,你先别冲动,前辈是在救你的孩子。”
“咦?”
那老者听了云凡的话,不由回头看了他一眼,然而手下却丝毫没有停留。只见他右手伸开,五指并拢,突然一道淡蓝色火焰自指尖冒出,迅速将其整个手掌包裹起来,形成一个前窄后宽的火焰刀刃。
只见他轻轻撕开那孩子的衣服,左掌轻轻在其胸前抚摸,然后右掌陡然间抬起,迅捷无比的将那孩子的左胸划开,从肺叶中取出一个鸡蛋大小的肉骨头。然后,左掌将伤口抚平,真元吐出,竟然将那孩子的伤口复原,完全看不出有丝毫伤痕。
做完这一切,那老者突然在孩子的脑门上轻轻弹了一下,奇迹发生了,那孩子竟然“哇”的一声苦了出来,我相信这普通的哭声在那位母亲听来,绝对是天下最为动听的天籁之音。
那少妇顿时身子松软下来,眼泪簌簌而下,跑过去将孩子抱在怀里,不住的向那老者拜谢。然而那绿色长袍的老者却对其置之不理,而是撇着眼向那淡紫色长衫的老头望去,大有得意之色。
“梁老头,有本事,你也取出来啊!”
那梁姓老者冷哼一声,显然是不服,手掌凌空虚抓,那少妇身后的另一名患者登时身子拔地而起,落在了那老者身前。
“说,你怎么了?”
那名患者惊魂未定,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只听那梁老头儿蓦地一声拍在桌子上,“说呀,你有没有病,你没病你来做什么?”
“我有病,神医,”那人经他一喝,才如梦初醒,“有病,我就是感觉……”
“闭嘴,”梁姓老者突然喝道,“你是大夫,我是大夫?”
那人道:“当然你是大夫。”
“那你在这啰嗦什么,不知道大夫诊病的时候不许插嘴吗?”
那人登时愕然。
只见他右手食指指出,一道柔和真气顿时从指尖冒出,瞬间自那人手腕内关穴进入,经八脉游走全身,片刻之间便已知晓其体内的病症,随后只听他淡淡道:“你风邪入体,肝火上亢……”如此说了一通,随即右手凌空虚化,刹那间谱写了一张药方。不多时,便有弟子将一包药剂奉上,梁老头儿对那人言明之后,才打发那人走了。
而姓祝的老者也在一旁观望,对其皮毛之术颇为不屑。云凡却是极为赞叹,单是他以真气探明病因这一手段便不是哪个人能够学得来的。
然而,两个老头似乎又相互较上劲了,一个诊完,另一个必然也会诊完,这排了十里长的队伍,竟然在一个时辰内尽数诊断完毕了。不过,在云凡看来,这两个老者手段却又不同,一个善用针石,注重外科,一个善用药理,自内而外。
方才还门庭若市,片刻之后,这草屋前已是门可罗雀,真是奇也怪哉。云凡从这里百姓口中得知,两位神医每天都要较劲,而这里所有弟子以及城中百姓也都司空见惯,见怪不怪了,对于这两个与其说是“活神仙”不如说是活宝的老神医真是有些无奈。
而此时,梁、祝两位神医仍是在自家门前坐了下来,仍然一副老嘴脸,斟上一杯茶,怒目相向,倒不知他二人有什么样的梁子竟然闹成如此。
云凡与杨逸相视一眼,缓缓走上前,欠身道:“前辈,晚辈云凡……”
未等他说完,忽然那祝姓老者翻了翻白眼,大声道:“什么前背后背的,哪里不舒服就说,啰里啰嗦,真是麻烦。”
云凡登时一愕,苦笑一声,“前辈,我只是想问这里可是浮生苑么?”
此言一出,那祝姓老头突然放下手中的茶壶,而那姓梁的老头儿也停下手中动作,两人转过头像看畜生一样盯着云凡,“你是什么人?问这个干什么?”
云凡微微一笑,向着二人躬身一礼,道:“不瞒两位前辈,我是奉了玄虚子前辈之命前来的。”
听到玄虚子三个字,那两人同时站了起来,眼中精光一闪,一身长袍无风自鼓,凌厉的气势登时将云凡吓了一跳。
只听他二人盯着云凡一字一句问道:“你究竟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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