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代掌门,谢揽厌是有豁免权的,直接保送最后阶段。
毕竟宗门大比的最后,就是要挑战谢揽厌。
“今日初赛晋级者名单如下,江望舒,江悬,谢揽厌,柳青…”
宗门大比如火如荼即将进行到第二阶段,暂作休整。
与之同来的,是猛虎下山小队的第一个人间历练任务。
“千里姻缘一线牵?”
迟鸢愣愣地念出了这个任务的名字。
“每个小队接到的人间历练任务都是不一样的,”如果真人这样解释,“所以,现在就是训练你们磨合度的时候!”
“出发吧,孩子们!”
迟鸢与队友们对视了一眼,有些无奈的沉默。
任务地点名为清水镇,它是凤鸣宗山脚的一座普通小镇,也受着庇护。
虽然名字很不正经,但这确实是一个除妖降魔的任务。
“一开始是夜晚有姑娘无缘无故的消失,到了后来,连三岁的小女孩子都会被抓走。”
分明是白天,偌大的清水镇空无一人。
迟鸢声情并茂地念出任务描述。“此次下山,便是要调查出事情缘由,然后解决他们。”
季少幽翻了个白眼:“麻烦。”
迟鸢无言地略过这人,看向越九青与符珏,“我们分头找线索还是如何?”
符珏斟酌道:“暂时先一起吧,毕竟人生地不熟。”
迟鸢想起任务的名字:“这个名字,会不会是妖怪抓了姑娘们做新娘?”
“有可能。”越九青难得开口,惹得迟鸢多看了他一眼,他又将毛绒绒的帽子拉了下去,只露出两只耳朵在外面,一如既往。
要想找线索,还需得找人。
或许是近日失踪的姑娘太多了,清水镇的人少得不行。
走到街尾,才看见一个匆匆收摊的卖花小贩,符珏极有礼貌地上前一句,问:“请问,您有…”
“啪。”
回答他的是楼上一盆冰凉的冷水。
少年温润的脸上挂上了几分无措,衣衫全湿。
迟鸢:“符珏?!”她恼怒地瞪了一眼楼上那人,那人心虚地关上窗,连头也不带回。
而小贩也趁此机会跑了个没影儿。
迟鸢摸了摸他体温骤然低落的手腕,“你要不要换身衣服?”
冷水顺着睫毛滑落,符珏的脸色苍白,他本就体弱,如今若是受了寒,更是难熬。
越九青的表情也不太好看。
“笑死我了,活该。”看见符珏吃瘪,一旁看戏的季少幽忍不住笑出了声,他早就看这人不顺眼了。
迟鸢冷冷地扫了他一眼,直接用威压开始压人。“你在狗叫什么?”
季少幽咬牙切齿道:“你说谁是狗?”
她毫不客气地回击:“在场除了你还有谁?”
“季然灯!给我教训她一顿!”季少幽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他恶狠狠地拽出了季然灯。
迟鸢哼笑了一声,语气凌冽逼仄,“若不是你上赶着凑进我们队伍,你以为你一个双灵根也配?”
越九青回了季少幽四个字:“忍不了、滚。”
这位少爷被气得脸一阵红一阵白,最终又硬生生咽下了怒火,他用力地踹了一脚旁边的少年。
“废物!”
季然灯已经习惯了,像个木头,毫无反应。
迟鸢心烦意乱地啧了一声,别开了眼睛。
越发看季少幽不顺眼了。
季然灯似乎只会沉默地低头,其实,比起季少幽,他活得更像一条狗,没有尊严。
*
符珏身体不好,哪怕后面换了衣服也是唇也没有血色。
没想到清水镇的居民居然如此排外,不,那都不是排外了。
是赤裸裸的恶意。
越九青忽然问:“为什么,要庇护这样的凡人?”
迟鸢也不清楚,稀里糊涂地答:“为了…因为门规吧。”
她不是什么圣母,这一通操作下来对清水镇的人观感更是差到了极点。
但是任务还得做。
眼瞅着天色渐晚,没有住处,之前师姐给的灵器派上了用场。
迟鸢将云朵状的灵器放了出来,然后拍了拍它的脑袋,灵器瞬间壮大,变成了一栋客栈。
客栈自带隐匿功能,所以不怕别人发现,可谓居家旅行,杀人越货必备神器。
看着一旁死皮赖脸坐享其成的季少幽,还有闷葫芦季然灯。
迟鸢真想把这俩人给踢出去,没成想越九青用力将门一关。
只听得“咚”的一声,小屋顿时与世界隔绝开来。
迟鸢呆住。
无辜的狼崽回眸,“怎么了?”
迟鸢竖起大拇指:“干的漂亮。”还得是越九青啊。
外面布置了结界,只要季少幽他们不作死,还有季然灯那个单灵根在,总不会被掳走。
江望舒给的灵器也算是上等,因此屋内环境很不错,接近沐辰峰的条件,一人一间,绰绰有余。
三人待在公共区域内。
迟鸢探了探符珏的额头,他闭着眼睛,脸色潮红,已经有了发热的征兆。
“看来军师要暂时下线了。”她反手塞了颗治疗的丹药进符珏嘴里。
大脑空空的狼崽难得困扰,“任务怎么办?”
就清水镇居民那个态度,问是肯定问不出来了,迟鸢叹了口气:“不是说那什么妖魔鬼怪喜欢抓女孩儿吗?我自己上得了。”
“不行。”两道不同的音色混在一起。
一道是越九青,另一位是虚弱的符珏。
迟鸢:“为啥…?”
符珏挣扎着起身,他头疼得厉害,“一个人太危险了,这是团队任务,只靠你一人,如果真人会扣我们积分的。”
可惜有些人根本没把这当做团队。
迟鸢无奈,“那你说,怎么办?”
符珏低低地咳了一声,说出几个字。
迟鸢转过头来,看着越九青,居然真的在思考计划的可行性,
意识到了不对劲,大脑卡壳的狼崽的耳朵瞬间直了,他退后了一步,强烈拒绝:“我不要!”
“越九青,九青!青青!”
距离天黑没几个小时了,迟鸢干脆扒拉着他的小腿,哀求道:“为了任务,你就牺牲一下吧!”
惊慌的狼狼将头晃成了拨浪鼓,前所未有的坚定。
“不行,绝对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