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鸢仿佛又想起来那穿心的一剑,哪怕过去了很久,依然刻骨铭心。
她转眸看向符珏,“我当然怕,如果他威胁到了我的家——”
少女的眼中闪过挣扎与痛惜,最终慢慢舒展开来。
迟鸢说:“我会亲手了结越九青。”
就当她执迷不悟吧。
*
不过三天时间,大部分小队的任务都已经收了尾。
至于符珏,他恢复得很好,身上已经看不出什么重伤的痕迹。
由于少了季少幽,三人小队重新组建,加上然灯,如今是四个人。
任务清算得差不多了,弟子们齐聚一堂,专注地盯着变动的积分榜,毕竟这关乎着奉天联赛的报名资格。
新弟子有新弟子的积分榜,同师兄师姐区分来。
如果真人抑扬顿挫的宣布道:“这次榜首是——猛虎下山小队!”
围观的弟子们顿时爆发出失落的叹息声。
哪怕对于第一这件事心知肚明,几人仍然很开心。
如果真人笑着为几个小孩挨个儿戴上一朵小红花,夸赞道:“不错,下次继续努力。”
“这就是第一名的奖励?”迟鸢拎起胸前别着的平平无奇小红花,有些傻眼。
越九青本性大爆发,露出尖尖的牙齿,旁边的符珏来不及制止他,他就一口咬了下去。
然后露出难以言喻的表情。
很好,它甚至是一朵劣质的假花。
“不是说第一名有奖励吗?”
简直算得上是诈骗的程度了,几人幽幽地盯着他,如果真人挠了挠头,反驳道:“小红花怎么不算奖励了?”
迟鸢不满:“总感觉跟哄小孩儿似的。”
如果真人真想说你们不就是小孩么。
但是看见几人幽怨的目光时,他还是有极有求生欲地解释了一下:“害,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啊,资金有限,你们就凑合用吧。”
话音一落,就见然灯将小红花摘下来,往兜里一揣。
瞧见这个动作,如果真人急了,“诶,等等!”
“?”然灯缓缓抬眼,他的眼神看起来有些迷惑。
如果真人尴尬地收回手,“这个花可不是送你们的,循环利用懂吗?”
“下次的魁首还得接着戴。”
迟鸢傲气地抱手,她抬起下巴,“有我们在,还会有人拿第一?”
旁边的符珏笑了笑,却藏着锐气,至于越九青与然灯二人,虽然都没说话,也是一脸的赞同。
的确,他们四个都是单灵根的好苗子。
但是如果真人继续摆手,“不行,这不合规矩。”
“这样吧,等奉天联赛报名前夕,我就把这小红花送给你们。”
越九青面无表情的吐槽:“真人,你真抠门。”
“嘿你们这群小屁孩,真是不当家不知茶米油盐贵啊!”如果真人叉着腰教训起他们来,同时颇感生活不易。
充满事业心的然灯发问:“真人,下一个任务是什么?”
“你们的任务...暂时先停一停吧。”如果真人思考了片刻,迟鸢却有些了然。
看来这是查出来了什么,却不愿意告诉他们。
“距离宗门大比的下一个环节还有些时日,你们要是闲的没事,就去看看夏天的雪吧。”
迟鸢竖起耳朵,“?什么雪,长老你睡糊涂了?”
“你这孩子,说话真不客气。”如果真人戳了戳她的脑门。
“我们宗不是有一座天山吗,不论春夏秋冬都是积雪遍布,正合适炼体,炎夏苦热,去去去,去避暑吧。”
说着,如果真人快速收回了小红花,将他们扫地出门。
四人呆滞在原地。
符珏:“总感觉真人在瞒着我们什么事。”
迟鸢叹了口气,“肯定是,不过他们觉得我们都还是孩子,便从来都不肯说罢了。”
很快,迟鸢又重新振作了起来,拉着几人跑路:“算了,我们去看雪。”
待几人离开,如果真人才慢慢推开门。
这位一直精力旺盛的中年修士,他的面容此刻带上了沉沉的疲惫。
作为过来人,他深深知晓这个道理。
十四五岁的少年不应当被世俗缠身束缚。
站立良久,如果真人又关上了门,匆匆赶往议事堂。
议事堂内,三位真人,五位首徒齐聚一堂。
“这次任务疑点重重,我们应当为他们点一盏长明灯了。”
“那季少幽又当如何处理?”
闻夜心直口快:“简单,他在先欺辱同门,品行实在不堪,便废其修为,除其灵根,送回凡间。”
可能真人提了一句:“还须得保障然灯家人的安全。”
江望舒冷笑一声,美丽的面容全是不屑:“依我看,他便是死也不足惜。”
谢揽厌的语气淡淡,“季家作威作福多年,也时候得到惩罚了。”
温若:“谢师兄的意思是…?”
谢揽厌只是扫了他一眼,堂下所有人便心知肚明了。
看来沦为废人的季少幽下半辈子注定生不如死。
结束这一问题,江望舒皱着眉,开门见山的询问:“那瘴气控制得如何了?”
负责阵法的温若面露难色,他摇头:“一开始这些瘴气只是在秘境内停留,现在已经有外泄的趋势。”
“这样下去不过三年,瘴气就会全面爆发,到时候人间只会沦为一片炼狱。”
“而那些灵兽们受着影响,便会引发大面积的兽潮。”
闻言,堂内俱是一静。
唯有暂时代理掌门的谢揽厌镇定的开口:“温若,你与闻夜去加固防护阵法,连同我们山脚下的村落,记住,七天一次。”
“江望舒,你与江悬去收集灵兽的情报与习性。”
这次,向来是刺头的江望舒只是略点了头,并无异议。
如果真人叹了口气,“那我就与陆舟还有大概老弟留下来,安抚这些新弟子。”
“再熬一熬吧,至少要等新一代的他们成长起来。”
久不说话的陆舟忽然出了声,“如果瘴气提前爆发,又当如何?”
谢揽厌回答得很快。
他的声音极冷,像极了天山的清雪。
“倘若局面当真不可控制,那便由我身先士卒。”
毕竟,风鸣宗总是需要有人守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