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的每一张票都至关重要,将会决定他们的出生地点,是恶劣是优良,是单打独斗,还是黄雀在后,是遥遥领先,还是遗憾出局?”
“一切的一切,都会在这注香到达临界点揭晓。”
“什么,以人气决定开局吗?”
听完这句话,几个小孩不由地瞪大了眼睛。
迟鸢的目光立刻锁定了队伍唯一的前辈。
然而,自称的过来人陆舟现在开始很没用的摇头,“这个我不知道,应该是新规则,毕竟往年的投票都只是起到一个装饰品的作用。”
越九青露出虎牙,不小心啃断了一个手腕粗的胡萝卜。
那截胡萝卜发出了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室内格外明显。
然灯无意地扫了这只狼崽一眼,大惊,“等等,你已经紧张到开始吃素了?”
符珏反手夺了他的胡萝卜,上面残留着越九青的牙印,他认真地分析道:“你的磨牙期已经过了吧……还是生的。”
迟鸢好笑道:“你又不是兔子。”
吃就吃,怎么还吃起来生的胡萝卜了。
看来越九青不是不紧张,只是过于天然呆。
短短一个时辰,观众们的阵容已经泾渭分明,唯有颜粉在几个宗门来回晃荡,做着墙头草。
毕竟投票只有一炷香的时间,一炷香后,排名便会立刻出炉。
为着心态着想,风鸣宗的五人都没有去看论坛的投票,因为对对手的一切都不熟悉,赛季规则也大刀阔斧地被改动了,他们决定随机应变。
但是陆舟却不放过他们,他晃了晃通讯玉符,坏心眼地在几个小孩面前刷新了一遍又一遍。
每一分每一秒,票数几乎是以疯长的趋势上涨,修真界每个人拥有通讯玉符实名上网的都有一票可投。
时间一闪而过,沙漏静止。
主持有些讶异地看着论坛最终结果,他意味深长地道:“看来我们的第一到第三名已经出现了。”
“出来了?”
“没错,今天的第一名是——风鸣宗的迟鸢!”主持异常兴奋地宣布。
迟鸢震惊地抬起头:“开玩笑吗?”
“第二名也是来自我们风鸣宗的——君翩翩!”
君翩翩:“?”
她摇了摇头,是否决的意思。
主持的声音并未因为他们的疑心而终止,“第三名,依旧是风鸣宗的符珏!”
本来是应该高兴的事情,陆舟的眉头却渐渐拧了起来,他说:“不对劲。”
风鸣宗往日积累的粉丝团体的确庞大,但绝对做不到霸占前三。
论坛的票数已经全部公开了。
倘若说迟鸢是旧日的粉丝倾尽全力投出来的第一,那毫无基础的君翩翩哪来那么多的票数超出?
“买票——”
符珏脱口而出。
“他们想干什么?”然灯烦躁地咬了下手指。
恶意实在太明显了。
随着风鸣宗的一个又一个的名字爆出来,不好的预感在每一个人的心里蔓延。
一开始的欣喜到面面相觑,观众们都察觉到了不对劲,拥有本土优势的霜停宗居然连前五都没排上。
这也不大可能是风鸣宗的权势。
在新的冠军诞生前,风鸣宗依旧有第一的名头,不至于自降身价,搞这种不入流的手段。
“黑幕,明显的黑幕!”
“这不公平!”现场有人用传音吼了一句。
“你把我们当傻子耍吗??”
“哦——”面对躁动不安的看客们,主持无奈地解释:“我可没有那么大的力量。”
“排名既然已经出来了,那么就继续公布本次赛场规则吧。”
“排名最前的人将会投放到最初始的环境,这是一场大逃杀,人头越多,晋级成功与否,只看人头数,若人头数相同,同队存活人数最多者胜。”
非常简单的规则,互相厮杀。
此话一出,人群立刻又重新沸腾起来。
“什么玩意,你在开玩笑吗?”
“第一名的待遇不应该是最好的吗?”
这些人怒气冲冲的声音在耳边不断宣贯,主持叹气:“…我可没说第一能被投放到最好的开局。”
只见他笑得十分和蔼,“公平,是针对弱者的扶持方案。”
“强者可以无视所有外在条件,再怎么样也要对得起他们的排名嘛,不然怎么知道水深还是浅?”
“你明明就是强词夺理!”
“往届也没有这种坑爹的规则啊。”
然而无论风鸣宗的团粉还是其他人如何反驳,大局已定,无力回天。
盯着冰冷的荧幕,独自守在备战室外的陆舟慢慢勾唇,笑意却不达眼底,“哼,花言巧语。”
远在风鸣宗,江望舒更是一拳干爆了手里的通讯玉符,额头青筋暴突,“简直是光明正大的阳谋!”
而组织了一堆人投票的闻夜直接心态爆炸了,“完蛋,是我害了小师弟和小师妹!”
一米八的壮汉哭的泣不成声,掩面不止。
实时传播的投影仪将模拟战场全貌展开。
夜惊雨没说什么,只是抽出了久违的眼镜,金边眼眶在阳光的折射下闪出了格外诡谲的色彩。
他单手按住了身旁的同伴。“冷静,我们应该相信他们。”
“那么,本次的模拟赛场是——海洋战场!”
一声令下,环境突然巨变。
待在备战室的几人还来不及愤怒,便被卷入了乱流中。
*
对于目前的处境,迟鸢默默地在水里吐出一口泡泡,然后怒了。
也没什么,就是她面前有一头灵兽。
迟鸢不傻,几乎是一秒就联想到神州的打压,只不过没想到这次他们直接不要脸了。
是觉得她跟君翩翩好欺负,所以想率先淘汰掉她二人吧?
单看外表,君翩翩和迟鸢都不是典型的女壮士,一个瘦弱温吞,一个脸圆可欺,更不像谢揽厌那样年少成名、声名远扬。
于是脸圆可欺·迟鸢阴森森地冷笑了一声。
多么熟悉的开局啊。
她看着眼前庞大的海低灵兽,它一张口,露出了闪闪发光的獠牙,腥臭作呕的气息扑面而来。
迟鸢低着头,站在原地没动。
贵宾席上。
炼丹师柳熏疑惑了,“她在干什么?”
阮星辰开玩笑一般道:“总不能是弃权——”话音未落,一声爆破突兀在耳边炸开,他惊诧地抬眼。
只听见少女冷着脸,她的关节发出咔咔的声音,一拳干爆了眼前的灵兽,把它打得头破血流。
那头还没来得释放威压的灵兽便这样轻松地一命呜呼,香消玉殒了。
甚至脑浆都蹦了出来。
迟鸢精准地避开了这些肮脏之物,她提着裙子,浑身干净,轻松越过地面那具惨不忍睹的尸体。
血花在海水里蔓延晕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