稷下学宫门口。
姜牧突然愣住了。
他脑海里传来了十几道讯息。
然后,他懵了!
直愣愣的站着不动,
他身旁的李知否有些疑惑的抬起头,喊了两声,然而,姜牧依旧没有动静,便缓缓伸出手准备拍一拍姜牧。
就在这时,
一直在扫地的老和尚祁念突然出现,拦住了李知否,说道:“阿弥陀佛,李居士,切莫打扰姜院长!”
李知否疑惑道:“怎么了?”
话音刚落,
一道浩然正气,如汪洋一般汹涌而来,天空都被压满了,山川被覆盖,气势磅礴,压迫的人灵魂都颤栗。
一道道剑意突然冲霄而起,如一条条神链,带着滔天的威能,所向披靡,横舞天地间,喷吐曦光,搅动着风云。
一缕缕符文盘旋而出,仿佛要镇压这个世间。
祁念身上爆发出一道金光,
拉着李知否瞬间消失,再一次出现便已经是在数百丈之外的一座山头上。
与此同时,
来自姜牧身上的那磅礴微压突然消失,
万里晴空,一片无云,
京城里,
正在梧桐巷里躺着晒太阳的秦万里突然睁开眼睛,冲天而起,携带一阵剑光,横跨天际,
剑光落下,
正好停在祁念和李知否身边,惊道:“姜院长这是?”
“阿弥陀佛,”祁念打着佛礼,说道:“一朝悟道,恭喜姜院长!”
…………
稷下学宫门口很安静,
安静到万籁俱寂,
除了刚开始的时候出现了短暂的气势磅礴不可抵挡之外,瞬间就如同戛然而止一般,变得很平淡,就仿佛九天银河倾泻江河,却落入了无底深渊一般,没有惊起任何浪花,没有任何声音和动静。
而姜牧,
就仿佛一个普通人一般,
静静地站在学宫门口,
没有任何特别之处,
但偏偏,落在祁念和秦万里这两位当世高人眼中,却如同一尊仙人一般,浑身上下都充满了道蕴,不断地盘旋着,
一缕由浩然正气凝结的漩涡扩大,通达天穹,接连天上地下,气势磅礴,震撼四野。它如山洪暴发,似瀚海击天,隆隆作响,震的诸强要崩溃与窒息了。
姜牧动了,
他缓缓往前跨出一步,
祁念和秦万里两人惊呼出声:
“符道天人!”
姜牧没有停,又往前一步,
“剑道天人!”
姜牧再跨出一步,
“儒道天人!”
姜牧跨出三步,
一步一修行,三步三道,一瞬天人境!
…………
天空晴朗,可稷下学宫却是一片奇异的空间,有蒙蒙亮光,像是黎民时东方刚要见鱼肚白时的景象,并且有阵阵雾霭缭绕。
“喀嚓”像是一个玉瓶破碎,
这片空间一阵剧烈抖动,
而后明灭不定,最后嗡隆一声,灰蒙蒙的雾霭彻底消失,混沌不见,天光落了下来。
一缕阳光照射了进来,驱散了灰蒙蒙的雾霭,整片空间一下子明亮了很多。
姜牧就那么静静地沐浴在天光之中,
良久良久,才缓缓睁开了眼睛,
嘴角微微上扬,无奈道:“本来以为会是一个慢慢打怪升级的剧本,结果一不小心直接苟到了满级,这感觉……”
“阿弥陀佛!”
就在这时,祁念、李知否、秦万里三人缓缓走了过来,祁念率先说道:“小僧恭喜姜院长,一朝顿悟,遁入天人!”
姜牧微微拱手道:“多谢大师护法。”
“不敢当,”祁念说道:“纵然没有小僧,老王爷也能及时赶来!”
“姜院长,恭喜了!”秦万里感慨道:“能够见证姜院长入道,真是三生有幸!”
姜牧看出了秦万里眼中有一缕战意,特别是他那一直嗡嗡作响的剑匣也在释放着无尽剑意,
或许是大河剑意满级带来的共鸣。
姜牧微微笑道:“秦老前辈还是把你的剑收一收吧,晚辈可不喜欢打架。”
秦万里笑了笑,说道:“老夫一生修剑,当世剑道,论对手,只认西蜀那位剑仙,今日,当再多一位,那便是姜院长,若姜院长不是文圣,老夫当认姜院长为剑圣!”
“秦老前辈过誉。”姜牧说道。
秦万里摆了摆手,道:“剑道之上,老夫从来不会恭维人,你的剑,已经在当世绝巅,不知能否告诉老夫,姜院长,你的剑,是什么剑!”
“大河之剑!”
“大河之剑,大河之剑,”秦万里嘀咕了两句,说道:“咫尺之间,人尽敌国!”
李知否绕着姜牧转了一圈,疑惑道:“也没啥不一样啊,可就是感觉又不一样了,这是……返璞归真?姜子白,老实说说,天人几境?”
姜牧微微一笑,没有说话,向着祁念和秦万里拱了拱手,告辞离去。
祁念和秦万里都点了点头,
姜牧刚刚破镜,
正是需要静养之时。
“诶,姜子白,”李知否急忙追上姜牧,说道:“别这么嘚瑟好不好,本姑娘比你厉害多了,我十四岁的时候就入了天人境的!”
“我知道。”姜牧点头。
“那你说说,你现在几境了?”李知否笑嘻嘻的问道。
“不知道!”姜牧说道。
“不想说就不想说!”李知否嘟囔着嘴。
姜牧摇了摇头,道:“我是真不知道。”
说罢,姜牧突然拉住李知否的手。
李知否愣了一下,诧异道:“你干嘛?”
姜牧微微一笑,
往前踏出一步,
空气中出现了一缕微微波动,
骤然之间仿佛开了一扇门一般,
天地元气仿佛一道漩涡在盘旋着,姜牧直接拉着李知否跨了进入,
空间微微出现一缕晃动,
转瞬之间,两人便已经消失不见。
…………
梧桐巷,
姜牧的那座被李知否改造得十分精致的小院里,小丫头绿篱正在劈柴,额头上冒着汗水,劈了几块之后,有些劳累了,便停下擦了擦汗水,
突然,
院子里起了一阵清风,
绿篱抬起头,就看到院子里突然多出了两个人,正是姜牧和李知否。
“姜公子,小姐,你们什么时候回来了?”
姜牧微微一笑,轻轻在绿篱额头上点了一下,笑道:“刚刚才回来,你问你家小姐!”
说罢,姜牧就转身进了屋。
留下李知否呆呆的站在院子里,好半晌,才从嘴里吐出两个字:
“无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