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牧离开皇宫之后,并没有去稷下学宫,而是来到了梧桐巷。
他虽然是稷下学宫的院长,但他真不喜欢待在书院,倒不是对书院有什么意见,主要是他去了之后,就只能够待在后山。
而后山一片荒凉也就罢了,还只有他一个人,住的实在是不舒服,所以,不但迫不得已,他都是宁愿待在梧桐巷,陪着一群老婆婆老爷子聊聊天,喝喝茶。
梧桐巷是一个很特殊的地方,
总有一种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感觉,
虽然处于京城这座大漩涡里,可这个地方总有一种隐世的感觉,不论京城如何变迁更迭,这里都似乎是永远一层不变的。
甚至于可能皇帝都换了,这梧桐巷还是一个模样。
姜牧也很喜欢这个地方。
走进梧桐巷,他用能够感受到一种归属感,
虽然不知道到底是因为梧桐巷的环境,还是因为梧桐巷里的那个小院有家的感觉。
反正,
当走进梧桐巷之后,姜牧就会全身心的放松,似乎情不自禁的就受到感染,他就如同一个普通人一样,提着一罐茶叶,大摇大摆的走着,也不会刻意放开感知力,回归于一种自然状态。
一路上,
有遇到那些归隐在这里的老婆婆老爷子,姜牧都会一一打着招呼。
很快就来到了小院里。
刚一进小院,正在劈柴的小丫头绿篱惊喜道:“姜公子,您回来了?”
“嗯啊,”姜牧把茶叶交给绿篱,说道:“这是最正宗的的西湖龙井,可给我藏好了,别让隔壁的那老头子看见,否则就没有了!”
绿篱疑惑道:“公子,这茶叶很值钱吗?”
姜牧点了点头,道:“就这一罐,起码万两银子!”
闻言,绿篱的那两个冲天小辫都仿佛跳了起来,紧张的满脸通红,急忙将罐子抱在怀里,说道:“公子您放心,我一定好好保护它!”
就在这时候,
院外突然传来一阵爽朗的大笑,正是秦万里,他一走进来,就说道:“哈哈哈,隔着老远就闻到香味,姜院长,还是你面子大,老头子我厚着脸皮找秦昭那小子要了三天,才给我一两,没想到你直接一锅端了!”
姜牧:“……”
应该算是皇帝自愿的吧!
“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来来来,姜院长,给老头子我匀一点,也不用太多,半罐就好!”
秦万里话才刚说完,
小丫头绿篱就急了,慌忙将罐子死死的抱住,脑袋像一个拨浪鼓一样使劲的摇,说道:“不给不给,这茶叶这么贵重,打死也不给,除非你给钱!”
秦万里:“……”
姜牧耸了耸肩,道:“秦老前辈,不好意思了,我家这丫头啥都不好,就唯一一点我喜欢,那就是持家,哈哈,这茶叶,您就别想了!”
“姜院长,您堂堂文圣,怎么能跟秦昭那小子一个德行,这么小气干嘛?”秦万里无语道。
“我家公子才不小气呢,”绿篱像是护食一般,朝着秦万里努嘴道:“除非给钱,否则没商量!”
说完,绿篱就抱着罐子跑进了屋。
秦万里嘴角一抽,一脸黑线。
姜牧得意道:“秦老前辈啊,我家可不比皇宫啊,您是陛下的长辈,您在他面前当强盗行得通,可在我这里就不行了哦!”
秦万里不服气道:“呵,姜院长,你也别笑,你现在想喝,你试试,我怕你都喝不了了!”
“怎么可能,”姜牧不屑一笑,然后喊道:“绿篱,就用这龙井泡一壶茶出来!”
没人回应。
姜牧有些纳闷,又喊道:“绿篱?”
又过了一会儿,绿篱终于从房间里跑了出来,直接把门给锁上,说道:“公子,您也不能用,小姐出门前说了,她说您是个败家子,一点不知道持家,告诫我,要是你往家里带了什么好东西就让我全部藏着,不准你动,必须等她回来了才能动!”
姜牧:“……”
“可那是我的!”
“小姐说,你的就是她的,她的也是她的!”
姜牧:“……”
很李知否……
秦万里在一旁忍俊不禁,道:“啧啧啧,姜院长啊,要是让天下人知道大名鼎鼎的当代文圣居然被一个姑娘吃得死死的,恐怕难以接受啊!”
姜牧嘴角一抽,说道:“李知否是啥性格您老又不是不知道!”
“我当然知道啊,”秦万里笑道:“姜院长,啧啧啧,纵然你天下第一又如何?回到家里,哈哈哈,应该让史官记下,这个故事,青史留名啊,堂堂文圣,怕女人!”
“没有怕女人的男人,只有尊重女人的男人!”姜牧说道。
“是是是,”秦万里大笑道:“以后你俩成亲了,就会变成没有怕妻子的男人,只有尊重妻子的男人是不是?”
姜牧:“……”
…………
秦万里笑了好一阵之后,这才回归正题,说道:“对了,姜院长,刚刚你那个手下,天墉城的那个独臂道人来找我了!”
“紫玉真人?”姜牧愣了一下,说道:“他找你干什么?”
秦万里说道:“他不知道你已经回来了,所以来找了我,来通知一件事情,弘农顾氏门阀的人进京了,似乎是冲着学宫而来?”
“冲学宫而来?”姜牧皱了皱眉,道:“是为了顾风?”
秦万里点了点头,道:“应该就是你前几日安排进学宫的那小子,这顾氏也还挺鸡贼的,只有一位宗师,其他的全都是年轻人。”
姜牧笑了笑,说道:“这么说来,这顾氏是知道我书院初建,年轻学子没什么能人,故意让年轻人来打头阵,让书院教习不好以大欺小!”
秦万里点了点头,道:“顾氏应该就是这么想的,毕竟,现如今,真没几个人敢找书院麻烦,你堂堂文圣坐镇,跟谁动手都有点欺负人的意思。”
“但他们现在就派一些年轻人来,不论是你还是书院教习,都不方便出手了,只能任由那些学子们动手,那他们的胜算就大了!”
姜牧嗤笑一声,道:“他们忘了,我也不过才二十出头罢了,不过,正好,我这次还真不会出手,我正在想着怎么找个机会借势把顾风的声势带起来,这顾氏来得正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