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能是我？”
柳词盯着林姣姣的目光中，有一抹怨毒。
额头的伤口仿佛又在隐隐作痛。
伤口虽然已经痊愈，但额头上，还是留下了一道长长的疤痕，这可是她引以为傲的脸！
就这么毁在了林姣姣的手里。
林姣姣，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那个……柳词客串了长公主这个角色，今天要拍的，就是云笙儿和长公主的对手戏。”
长公主？
《长歌行》里倒是有这么一个角色，只是戏份不多，还都集中在云笙儿一个人的身上。
剧中，六皇子被巫蛊之案牵连，云笙儿为了六皇子去求长公主，长公主不想惹祸上身便一口回绝了她，谁料没几天，长公主外出的时候溺了水，刚好被路过的云笙儿给救了上来。碍于救命之情，长公主这才松了口，答应在太后面前为六皇子求情。
简简单单的两幕戏，林姣姣却觉得亚历山大。
尤其是看柳词看她的时候，那淬了毒的眼神，这两幕戏能好好拍么？
她脸上带着颓然，导演还以为是迟到的懊恼，连忙说道：“没关系没关系，人来了就好。”
“既然是这样，我们就不浪费时间了，直接开始拍吧。”
说着，让演员站好了位，喊了“action”之后，直接开拍。
由丫鬟先进场，向着柳词福了福身子，道了一句：“长公主，相府的云笙儿小姐来了。”
紧接着，林姣姣被丫鬟领着入场。
在看到坐在首位，雍容华贵的长公主之后，直接噗通一下跪到了地上。
接下来，应该是长公主面露诧异，说台词的时候了，可是镜头放到柳词身上的时候，她却一脸平淡，不言不语。
导演：“咔！”
“柳词，怎么回事？”
柳词似笑非笑盯着跪在地上的林姣姣，“导演，我觉得林姣姣刚才演得不对。”
“她既然是怀着急迫的心情来求我，就应该跪的更重更坚决一些，刚才那下子，实在是太轻飘飘了，毫无力度。”
导演顿了顿，“那就再来一条。”
喊了开始之后，林姣姣这次如她所愿，猛地跪到了地上，坚硬的地板磕到膝盖骨，发出清脆的一道响声，光听着就让人觉得膝盖一紧。
林姣姣眸子漆黑，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在柳词的身上。
这回镜头转到柳词的身上，她依旧没有反应。
导演：“咔！”
“这又是怎么回事？”
柳词：“我觉得林姣姣的表情不够恳切，不对。”
导演没说话，因为在他看来，林姣姣这两次的表演都没有什么问题，反而是柳词吹毛求疵了，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还是顺了柳词的意，“那就再来一条吧。”
接着是第三遍，这回林姣姣的表演，已经堪称无懈可击了，但是柳词依旧没有反应。
偏偏每次“咔”了之后，导演问她，她总是能找到借口。
到了现在，导演哪还看不出来，她是故意针对林姣姣的，或许在进组之前，就和林姣姣有了矛盾，现在故意借着拍戏折腾她呢！
那地面，可是纯石头砌的，林姣姣这样一次又一次的跪下去，膝盖都会跪烂的好么！
可是毕竟今天已经耽误了许多进度，如果再放弃这场戏，就等于白忙活了一天，这其中的损失光是想想，导演就觉得心疼，所以即便是这样，还是硬着头皮进行了第四次，第五次……
一开始，柳词还会为自己不说词找点借口，后来干脆就直接说自己没找到感觉，冷眼看着林姣姣在自己眼前跪倒一次又一次，姿态摆的高高的，可以说非常嚣张了。
一直到第九次NG，导演终于忍不住了！
“咔！”
喊完，他直接摔了手中的话筒，脸色已经黑的跟碳一样了。
林姣姣的膝盖也因为反复的跪下，肿的老高，已经到了极限。
“柳词要是不在状态，就不要演了，今天收工，林姣姣你先去休息！”
导演怒气冲冲，对柳词也没有什么好脸色了。
这个柳词，明显就是想借着演戏的名义来公报私仇，是来捣乱的！
导演从业二十多年，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硬茬子。
这还是在他的剧组呢，柳词这么干，不仅仅是在对付林姣姣，更是在挑战他作为导演的权威！
……如果不是柳词背后的靠山太硬，他早就让她卷铺盖滚出剧组了！
林姣姣听了导演的话，乖乖站了起来，只是因为膝盖反复跪了太多次，发疼发肿，动作颤颤巍巍的，极不利索。
柳词看着她这样子，嘴角露出抹笑，这还是刚开始呢。
等到明天，后天……反正她有的时间跟林姣姣耗，不把她折磨的痛不欲生，决不罢休！
林姣姣很快就离开了众人的视线，离开的有些匆匆，在场的人只当她是跪了太久膝盖不舒服才急着回去，并没有放在心上。
只是没想到，林姣姣去了之后又很快的回来，只是这次，装扮和刚才完全不一样，倒是穿着和长公主一模一样的戏服，发型也梳成了长公主的模样。
她在一片诧异的视线中，缓缓走到导演跟前，“导演，我想过了，既然柳词不在状态，那这一场戏我来替她演。”
“大不了后期再用AI换脸，换上柳词的脸就是了。”
“啊？？”导演本来都已经万念俱灰，打算休息一天了，冷不丁的听到林姣姣这么说，既觉得荒唐又有些激动。
激动的是，林姣姣想出了这个法子，还真的可行！
只是，AI换脸的话，会不会被观众骂死？
AI换脸和抠图这种，其实很久以前就存在于影视行业了，只不过一直被当做后期剪辑的一种技术，他倒是听说过前几年有一部片子因为主演耍大牌，绝大多数情节都是替身演的，后期大幅换上女主的脸，却因为太假，在网上掀起了一轮又一轮的骂声。
导演虽然想赶进度，但他又怕用AI换脸的话，会毁了电影的口碑。
导演陷入了两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