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经判官的批注就擅自进入他的办公室,而且还偷偷的潜入他办公室里头的资料馆,这要是被判官知道了,绝对不是可开玩笑的。
所以张思凡也顾不上那么多,在人家发现自己之前火速的藏了起来。好在这资料馆实在够大,而且光线不算足有些地方还挺暗的,所以张思凡倒也很快就把自己藏起来了。
就在他刚刚将自己藏起来的时候,那通道上的人也终于走了下来。
人,张思凡是没胆子偷看的,所以只能凭借声音猜测那下来的人是谁。
“你这个家伙到底想要干什么,有什么阴谋有本事直接说出来啊,玩这种不阴不阳的事,你觉得很有趣吗?”
这第一个传过来的声音张思凡自然是清楚的,因为那个声音是属于判官的。不过听判官的语气,好像火气有点大。
判官的火气不小,发现这件事的张思凡下意识的又往里头藏了藏,他也不要在危险时刻白白的撞上去。
判官的火气到底是因为谁?很快的张思凡就知道了。
在听了判官那明显不悦的语调之后,那个惹得判官不快的人却笑着说道:“阴谋,我能有什么阴谋,你现在都已经到了下面了,就算有阴谋也没什么意义吧。再说了,我从来都没有什么阴谋,明明就是你想太多错怪了我。”
这个声音,听上去倒像是敖青。
敖青怎么会跟判官进入这地府的资料馆?张思凡更加在意了,当即便屏住自己的呼吸安静的听着。
“我错怪你了,这样的话你也敢说。你说你没打什么坏主意,既然没有的话你为什么会来这儿?”
“我来这儿就是阴谋?我说判官大人,你这心思我可就无法理解了。还以为你到了这儿会稍稍安分一点。没想到这动不动就怀疑人的性子,还是一样没变。”
明明说的是带有责备的话语,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张思凡自己的错觉,他总觉得这敖青的话里头,尤其说是责备,还不如说是无可奈何。
果然,敖青跟判官之间。真的有什么过往的恩怨。
人家这儿。对于判官的敌意可是完全不当一回事的,不过判官可是不领情啊,直接回道:“我怀疑人。如果是你的话,由得别人不怀疑吧?这所有人,哪一个不知道你的心里头从来都是一肚子的坏水的。这一次来我地府,别说什么史老正好出了事。别人不知道你。难道我还不知道你?如果不是你背地里干了什么,哪会那么巧。史老偏生在这个时候出事了?而且这么巧,谁不好来接替,偏偏让你来了?”
世界上凑巧的事情非常的多,可就是发生在这个男人身上的凑巧。判官一个都不信。
对于一个人,如果印象已经定格了,就算对方真的没打算做什么。你也一定会觉得他心里头打着不好的主意。
判官都已经会这样的坚持了,敖青还能说什么?只能无奈在那儿笑着。说道:“你说我来这儿,有阴谋,那你倒是说说,我有什么阴谋。我个人可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对你们不利的事,不但没有,你们这客栈这么多的纰漏,我不是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如果一定要有阴谋的话,单单你们某些招待的待客的态度,就够我做上好大的一篇文章了。”
敖青的这话玩,不只是判官沉默了,就连躲在角落的张思凡也忍不住在那儿翻白眼。
敖青说的是谁?这还需要解释吗?一听就知道是某个火爆脾气的地狱招待。在听了敖青的话之后判官也顾不上自己面前站着个自己要时刻警觉的人了,直接在那儿恨铁不成钢的嘟囔道。
“我就知道那个家伙不省心,还以为最近怎么这么乖都没有闹事,原来是背着我偷偷的折腾客人了,看我怎么收拾他。”
判官大人咬牙切齿的语气,张思凡都开始为油锅担心了。这自己的人做了这样的事情,判官当然是火大的,可是在如何的火大他也没打算让敖青看了笑话了。在那儿恶狠狠的一番恨铁不成钢之后,判官马上调转态度说道。
“这个,算是我谢过你了。不过,你敢说自己没打其他的主意。”
“自然。”
在这一点敖青倒是非常的有自信,他的自信不是来源于自己什么都没做,而是他觉得就算自己做了,判官也未必知道。
只不过敖青还是太高估自己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可是老一辈流传下来的话啊,只要他做了就一定会有人知道的。
而这儿呢?再不济也是判官的地盘,他做过什么事情又如何能瞒住这位判官大人?敖青是说了,而判官则是冷笑的反问。
“你真的这么确定。”
“自然。”
“说得如此的轻松淡然?”
“什么都没有做,我为什么要紧张?”
果然是个不要脸皮的人,自己做过的事情,在别人询问起来的时候竟然也能像是什么都没有做过似的。在敖青一再的说自己什么都没有做过的时候,判官面上的冷笑更深了。
既然他不承认,那么他真的不介意帮他承认呢。
当即便笑着说道:“是吗?那么有一件事我倒是好奇了。究竟是哪个无聊的家伙,提点张思凡,说可以从地府这儿寻找自己的身世的?”
一直都以为判官不知道这件事,没想到人家早就全都看在眼里。判官这话一出张师傅那的心都“咯噔”颤了起来了。他不知道判官什么时候知道的,不过人家这会子说出来了,他觉得自己的冷汗冒出来了。
而跟张思凡冒冷汗比起来,那始作俑者显然完全不将这个当回事,人家气呼呼的他倒是显得更加的心平气和了。
“我又没有说错,他确实是可以从你们这儿找到有用的线索呢。”
“你不觉得自己在做不应该做的事情吗?”
承认了。而且还承认得这样得无所谓。张思凡都不知道,判官的怒火到底是因为敖青走了不该做的事情,而是他做过的事情被判官挑破之后竟然还能那样的平静。
或者是两者都有吧。
敖青这一次做的事情,明显让判官觉得非常的不痛快,所以他刚才的那一番话,怒意可以说是更深了。只是这个世上好像并没有什么事情可以触动敖青呢,就算判官的怒意怎样的深。他给人的感觉永远都是风轻云淡的。
“我做了不应该做的事情吗?为什么我没觉得?不应该做的事。我倒是觉得这样做挺好的。与其说是我做了不该做的事,我还觉得你的态度有点奇怪。那个招待员,是你们这儿的招待。而且从小是个孤儿。都说肥水不流外人田,这人都是有认祖归宗的情结的。既然所有的人的信息你们这儿都是可以查到的,那么干嘛不方便一下自家的人,让他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你这到底是不让查?还是不可以……”
话。这一次敖青是没有说完了,因为他才说一半就被判官给喝停了。
“敖青。”
两个字。这一次的怒意更深了。而敖青呢?他也不是一个什么都不顾的主,至少判官的怒意达到一定的程度的时候,他还是会顾及一下的。
敖青的话,明显触碰到地府的秘密。判官是忍不下去了。
直直的看着敖青,判官错都不曾错开一下,看了许久之后他才一字一顿的说道:“敖青。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自然是知道的。”
“既然知道的话,你应该知道有些东西。是不能去追问的。如果追问得太深的话,带来的不一定是好的一方面。”
“这个我也知道啊。”又是那种不咸不淡的声音,只不过这一次判官好像已经没了心情去纠结他的语调了,在敖青说完之后判官直接接口说道。
“敖青,我们地府很多人,包括老板都觉得能骗过你的眼睛。可是我心里头却清楚,你的眼睛可毒着,张思凡的身份,根本就不可能瞒过你。你装作没看见,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不过倒也谢了。只不过既然你不挑明,又干什么要跟他说那一些,你知不知道,有些事情真的不能弄得太清楚。而且张思凡的那一些事,没人有会愿意在挖出来的。”
这是判官的回答,也是让张思凡完全无法理解的回答。
什么事情,自己的什么事情,为什么是不能挖出来了。难道自己的什么事情,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自己的什么事情,他懂,现在他们说的只可能是自己的身世。只是自己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人罢了,再普通不过的人罢了。
为什么判官却那样的说自己。
说自己的事,最好是不要挖出来。
本来这一次对于自己的身世就有点过分执着的张思凡,这一次就更加的上心了。他想知道为什么判官要用那样的话说自己,自己的身世有什么是不能挖出来了。
藏在角落里头的张思凡,非常的安静,现在的他连呼吸都尽量的平缓下来,因为他想要知道更多。
而那儿的敖青像是听到了张思凡的心声似的,在判官不悦之后他问道:“有什么不能让人知道的?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招待罢了,你这样的紧张做什么?”
“敖青,你就一定要这样明知故问吗?”
这里头的事情,判官觉得以敖青的心思应该猜得差不多了。就是因为他知道敖青有这个本事,所以敖青现在一而再再而三的明知故问才会让他这样的不爽快。
这下子好了,判官是真的动怒了,如果在火上浇油的话,绝对会暴走的。这儿可是地府的资料馆,如果出了什么事的话,想来在现场的自己,到时候也是不能独善其身的。
他将判官激到这儿,目的也差不多达到了,既然都已经达到了,那么也就没必要在节外生枝了。
“不说那就不说了,何必如此的动怒呢?多大的事啊,这样的生气你不觉得小题大做了?”
“小题大做,我可不觉得,尤其是对你的事情,再如何我不会觉得自己小题大做。你这个家伙,明明心里头就晓得我们为什么会录用张思凡这样的人,可是面上却总是一副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一个劲的追问。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的错觉,判官总觉得敖青不停的说着这样的话,与其说是在气自个,还不如说他是在故意说给什么人听。
只不过这儿可是地府的资料馆,这样的地方是绝对不可能有其他人在的。就是因为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资料馆,所以判官才更加弄不明白,敖青到底想要干什么。
心里头在意得很,在加上这儿本身就是比较敏感的地方,判官总觉得他们不能在这个地方呆太长的时间。
越发觉得自己看不懂敖青的判官最后开口说道:“既然我们聊也聊过了,那么就离开这儿吧,这儿可不是你这个外人可以随便进来的。”
这他都已经进来这么久了,现在才说不是自己这个外人可以进来的,这位地府的判官大人还真不是普通的可爱。
人家这都已经坦言说不欢迎自己了,敖青那儿当然也不好在继续呆下去咯。
判官这不是要走吗?那他偶尔顺一下这地府掌事的意也不是不可以的。
判官那儿已经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了,敖青这儿也就不在跟人家对着干,而是顺了他的意走了出去。只不过在走出去前,敖青好像不慎的碰掉了什么东西。
一本生死簿,从书架上落下,本应发出声响的。可是这一本却没有,落下之后像是棉絮飘落一般,什么声音都没有。
因为没有声音,所以判官也没有在意。
判官是没有在意,不过张思凡却留意了。
那一本掉落下来的生死簿。
就那样静静的落在那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