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聚好散。
酒微醺后，张若兰告辞离开。
在张若兰走后不久，刘美玲和另外几人也离开，包厢里，只剩下杨康和刘洪涛两人。
“小涛，张若兰为什么要走？”点上烟，杨康问刘洪涛，语气不是很和善。
两人背后都有人在董事会支持，杨康跟刘洪涛貌合神离，暗地里争权夺利。
不过涉及到公司利益，他们倒是一致对外。
“我让她跟当年郡沙那个姓柳的女艺人续约，她没没续约成功，说了她两句。”刘洪涛说道，他没说他帮刘美玲抢了张若兰的一个艺人，但也没全部瞒住杨康。
“郡沙哪个艺人？”杨康皱眉，他想不起来。
“杨哥你当然不记得了，八年合约，她只在第一年露过面，之后就消失了。”刘洪涛说道。
杨康暗暗点头，公司艺人有点多，不管不问，或者说雪藏的，占据最多，七成以上。
那些艺人，公司不会给资源，也没那么多资源，但他们挣了钱，还得分一部分给公司。
不挣的话，无所谓。
违约更好，公司还能得到一笔赔偿金，意外之财。
“张若兰走到这份上，面子最看重，说不得。”杨康说道，张若兰是他的人，被刘洪涛赶走，得要个说法。
有的资源，是属于盛世娱乐的，对方不看张若兰脸面。
但有的资源，是属于张若兰自己的，对方只认张若兰这个人，跟盛世娱乐无关。
张若兰一走，对盛世娱乐有损失。
“杨哥……”刘洪涛自认理亏，跟杨康说了不少好话，暗示两人将来再出现争执、分歧的时候，他会退一步。
“张若兰走的时候，有什么别的异常吗？”得到补偿，杨康语气变得温和了不少。
迟疑了一下，刘洪涛说道：“她跟我要走了白娅的合约。”
“她要白娅跟她走？”杨康皱眉，白娅虽然是新人，但近来经常露面，他有印象。
“是的。”刘洪涛神色不是很自然。
杨康发觉到了这点，眼睛微眯：“赔偿很少？”
刘洪涛脸色更不自然了，说道：“没赔。”
杨康惊讶：“你怎么答应的？”
别看他跟张若兰关系很好的样子，但真分道扬镳了，该算的，一样要算清楚，不会讲情面。
刘洪涛有些愤怒，说道：“张若兰交给我一些东西，让我不得不无条件放走白娅。”
杨康也有些生气，但不是针对张若兰，而是刘洪涛：“你跟张若兰的矛盾都闹到这地步了，怎么一直没跟我说？”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她不讲武德，我有什么办法，她给我的东西是她带的艺人的黑料，能毁掉一个艺人，我怀疑她甚至还持有能让艺人坐牢的材料证据。”刘洪涛又气又无奈。
要不是张若兰把那些东西扔他桌子上，他今晚都不会过来吃这顿饭。
饭店停车场里。
张若兰坐后排，喝过久，她没把车开走，在等代驾。
“芊芊，我自由身了。”等代驾的空隙，张若兰给柳芊芊打电话。
“太好了！”柳芊芊颇为激动：“兰姐，我都怕你回燕京去，就不回来了呢。”
“呵呵，我最近确实回不去，得多在燕京走动，帮你的新歌铺路。”张若兰笑道。
柳芊芊在圈内一个朋友都没有，就闺蜜徐思茜勉强算半个，但徐思茜是个十八线艺人，要流量没流量，要资源没资源。
不然闺蜜的前男友也不会一直不知道，闺蜜竟是混娱乐圈的，真实身份是个歌手，演员。
张若兰最近要待燕京，主要任务是找一些圈内朋友。
这些朋友，多半是经纪人，张若兰想以这些经纪人手里的艺人的影响力，帮忙宣传柳芊芊的新歌。
当然，各大音乐平台，张若兰也不会错过，或自己亲自出马，或找人搭线。
综艺节目，张若兰也想帮柳芊芊争取两三个。
总之，柳芊芊的新歌要有足够的曝光度。
“辛苦兰姐了。”柳芊芊很期待，张若兰说了，新人出道，想出名，不能吝啬资源，猛砸就是了。
柳芊芊没人脉没资源，只有钱。
张若兰出人脉和资源，她给张若兰出车马费、公关费等。
“白娅我要回来了。”柳芊芊的恭维，张若兰受之无愧，没谦虚，转移话题。
“合约解除了吗？”柳芊芊关心问道：“兰姐，赔了多少钱？”
按理说，挖白娅，应该是柳芊芊出钱，但张若兰说她自己来解决。
租写字楼，装修，甚至招来员工后，工资都是柳芊芊来发，张若兰什么都不用出，就是公司二老板。
想长久合作下去，张若兰知道，她不能只提供经验和人脉。
“白给。”张若兰笑道。
“啊？”柳芊芊一头雾水：“什么白给？”
“我把白娅在盛世手里的那份合同拿回来了，他们自愿给我，不要一分赔偿。”张若兰冷笑。
柳芊芊惊讶，兰姐不愧是兰姐，很有手段啊。
居然逼得盛世不敢要赔偿，不知道是她是怎么做到的。
“兰姐威武！”柳芊芊由衷道。
“不是威武，是有点不近人情。”张若兰并未炫耀，要不是被刘洪涛和刘美玲逼的，她也不想撕破脸。
当然，这种撕破脸很文明。
文明到刘洪涛想喝她的血，但送行宴，刘洪涛还是得捏着鼻子过来，除了冷嘲热讽几句，不痛不痒，不会再多说什么。
有的艺人违法，还是经纪人领的路，张若兰带了盛世娱乐不少艺人，手里不能见人的东西多了去。
“那是他们先不仁嘛，兰姐才不义，问心无愧。”柳芊芊笑道。
张若兰不置可否，说道：“下次制作歌曲，我给你引荐一个圈内专业制作人，需要制作歌曲的时候，他可以飞过去。”
“那太好了！”柳芊芊欣喜，这段时间，她跟一帮称不上特别专业的音乐人制作歌曲，累得不轻不要紧，还经常抓瞎，很头疼。
所有的这些，都是因为缺少一个专业的制作人，统领团队。
别看柳芊芊这段时间请的人比较业余，其实整个制作过程，成本没比请专业人士便宜，质量更是没法比。
“招人也要紧，这个你应该懂，比较专业的岗位，你统一到某一天面试，我赶回去把关。”张若兰没多插手公司的组建，这方面柳芊芊可能比她还在行，柳芊芊的父母，听说都是开大公司的。
柳芊芊那边在热火朝天地干事业，王子昊则在家接受爸妈的教诲。
“那个女孩，你追回来了吗？”电视开着，沙发上，许艺欣拷问坐一旁的王子昊。
王光年竖起耳朵。
“额，打电话，人家拉黑我了。”王子昊弱弱道，母上大人的压迫感很强。
许艺欣皱眉：“拉黑了？”
“她……黑了。”王子昊回答道。
他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母上大人却没打算放过他：“电话拉黑，就没别的联系方式了？找不到人了？你就是不专心，不真心。”
王子昊苦着脸，老妈怎么这么着急他的终身大事，所有父母都一样的吗？
改天问问柳芊芊。
王子昊还没开口，许艺欣又说道：“她照片呢，我看看。”
王子昊有些为难：“妈，都分手了，还看什么照片？”
“我会看相。”许艺欣说道。
“我……没有存。”王子昊拒绝老妈的八卦，或者说是好意。
许艺欣不说话，只是伸手，给我看看。
僵持不到三秒钟，王子昊败了，只得拿起手机，准备翻找相册。
刚准备点进去，许艺欣的脑袋立即凑过来。
王子昊大惊失色，第一时间护住手机。
好险！
相册里，存有不少他和前女友的照片，不乏坦诚相见的那种，甚至还有爱到深处产生的视频。
“快点！”许艺欣大概想到了什么，坐了回去，催促道。
王子昊小心翼翼翻出两张前女友穿衣服的单人照，再选一张两人的合影，一并发送给许艺欣。
许艺欣拿起自己的手机。
王光年偷偷凑过去，一起看。
面容姣好，五官精致，气质端庄，但仔细看，属于内媚的一个女孩子。
这样的女孩子，在青春里，是无数人的女神。
“这么靓？”王光年忍不住出声，明星脸，似乎有点过于好看了。
许艺欣也有些惊讶，不住的打量，半晌后问儿子：“小昊，你不会是拿女明星的照片来糊弄我跟你爸吧？”
王子昊郁闷道：“想糊弄伱们，我不会随便找一个长得低调点的女孩照片给你看吗，傻子才选长得这么高调的女孩子来糊弄你们。”
许艺欣点头，说的也是。
“追回来吧，这个女孩子不错，面相很好，旺夫。”许艺欣对王子昊说道。
王子昊打呵欠。
还没打完，许艺欣扬手。
王子昊连忙躲一边去。
“真的，看面相，她很适合你，合影里看你的眼神，很不一样。”许艺欣一脸赞赏之色。
什么面相，生辰八字，迷信！
王子昊不信这一套。
许艺欣却饶有兴致地继续打量儿子前女友的照片，看着看着，她忽然眼神有些迷茫：“奇怪了，我怎么越看越感觉她有点熟悉，应该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