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农工商,这就是这年头的排行。
对于这个东西,李航是不屑的,但是他不好说出来,相反的,李白的感触就深得多,他之所以能活得潇洒肆意,因为他老爹就是一个商人,刚出来的那会,一个月扬钱三十万,那可不是吹的。
好在他是文人,但是他老爹可是低眉顺目了一辈子啊!那么凭什么人就要分个高低出来了呢?李白一眼就看出了李航的想法。
但是李航却不能继续这个话提了。
“我想说的是,天下但凡是凭借自己能力吃饭的人,都很光荣,而无论你做什么,走上了歪门邪道,那就是真的给你家丢脸了!”
“就在今天,阴城的县令将要会被处斩,因为他害得十几个家庭家破人亡,欺压百姓以致于人人都憎恶他!”
李航说着扫视了众人一眼,“他家里妻妾成群,后院足足十几个人全都是他的女人,他家的宝物琳琅满目,铜钱更是不记其数,去搬铜钱的衙役第二天都下不来床!但是这些都有什么用呢?”
李航语气平淡,就像是在讲一个鬼故事一样,“他今天就要死了,这些跟他斗没有关系了!”
大家脑子里全是妻妾成群,钱财无数的画面,突然出了一把刀砍掉了脑袋,一个个的全都吓到了。
但是李航却没有丝毫的停顿,“还有一个御史叫做孙杨的,在朝堂上骂陛下为昏君,被下罪了,要砍头,我去救他了,没用,陛下恼怒之下打算抄他的家,宫里的守卫冲进去了,就一个巴掌大的屋子,比你们爹娘的宿舍都比不上,四处漏风的那种。”
李航感觉自己的眼睛有些湿润,“家里也没什么东西,一张床,一张桌子,连个像样的厨房都没有,最后搜遍了全家,也就一百来文,你们知道一百来文是多少钱吗?你们老爹在作坊做五天就有了,而人家一家的所有钱才这么多!”
李航说完,所有人都感觉自己的嗓子好象被堵住了一般,发不出声音来。
“他孙杨是谁啊?堂堂的一个御史!就算这样,在外面走着也会给别人让路,比起阴城的县令,他们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但是谁更光荣?”
没有学生说话,但是每一个学生都捏紧了拳头。
李航看着所有人,突然笑了起来,“我是你们的校长,当然也不是希望你们全都去做孙杨那样的人,那样的人值得敬佩,但是我对你们的期待却不是这样。”
“我希望你们,贪财有道,好色有品,博学有识,读书有瘾,做事有度,走在路上的时候呢,也有人陪着。没事不惹事,有事也不怕事,对外要顶天立地,对内相对也可以没有脾气。”
李航笑吟吟的,药离品了品,突然开口骂道,“小狐狸。”
“我家公子说错了么?我觉得挺好的啊!”李二明赶紧开口。
药离翻了个白眼,“解释起来就几个字,有钱有势懂做人!”
李二明顿时恍然大悟,别说李二明,就是李白和杜甫也偷偷的对视了一眼,两人都觉得李航这番话有些别扭,但是一开始并没有察觉到,药离一解释他们就都明白了。
此时的李航得意洋洋的从台上下来,招呼着李二明去准备马匹。
“小子!当官认真点!冬天的时候没死人算你本事,春天的时候也要继续做好才行,春耕可是国之基础啊!”
药离说着就摇头离开了,李航赶紧行礼,恭送药离离开,李白却拍了李航一下。
李航有些纳闷的看了回去,李白顿时叹了口气,“药老爷子是南边的,我见他的时候,他也是县令,可是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人冻死在春日,然后才罢官不做了,他心里佩服你呢!”
李航奇怪的看着李白,“春日?”
“你不懂,在南方最冷的不是冬天,而是春天的倒春寒,一场倒春寒下来,别说露宿街头的,就是普通百姓冻死的也不少,老爷子自责啊!所以你明明有能力,但是却跑这里躲起来,老爷子是真的生气了!”李白摇了摇头。
李航不说话了,他握了握拳,保汝阴一地算什么能耐,如果天下人不饿死不冻死,或许这才是能耐吧!
他走出学校,翻身上马,“让赵纯停下手头的工作找我,我有全新的任务交给他!”
当赵纯赶来的时候,李航独自跟他说了新的知识,生物!
“你是说把不同的表现的植物弄交配可以增加产量?你疯了吧你!”赵纯整个人都懵了。
李航却朝着赵纯摆摆手,“这个不急,没个几十年的功夫弄不出,你先去给我学织布。”
“啥?我一个大老爷们你让我学织布?”
李航坦然的点点头,“听说过棉花吗?你把这动心弄成布,保暖的效果非常好,想来以后大唐被冻死的人就能少很多很多!”
赵纯觉得自己世界观都颠覆了,偏偏没有任何理由拒绝,只要自己把这两样东西捣鼓出来,今后千万年,自己的名字都会流传下去。
李航倒是轻松多了,“果然,杀脑细胞的研究交给专业的人员就行了,真想累死我啊!”
回到了太守府,李航开始处理那些堆积的公文,一边打哈欠流眼泪,一边熟悉的给公文上盖上属于自己的印章。
该上报的上报,还有就是一些批条,这个李航也懒得仔细琢磨了,但凡是送到李航面前的公文,那都是师爷看过觉得合理的,他盖章就行了。
昏昏欲睡的功夫呢,李二明突然冲了进来。
“公子,查到了!”
“你查到什么了?想要吓死我啊这是?”李航骂道。
“不是这个公子,就是上次你让我查许家,我查到了,咱们发财了!”
李二明放声大笑,“这许家以前是跟着户部尚书的,许家的嫡长子和刀疤那可是过命的交情,刀疤逃走之后还是许家包庇下来的,然后你也知道了!”
李二明挤挤眼睛,“这东西没几个人知道,他们招上咱也是有原因的,户部尚书不是死了么?下面的那些官员一个个的都看上了许家的钱,然后他们见大人行事还算正派,所以是故意来投靠大人呢!”
李航眼睛一迷,“你的意思是?”
李二明奸笑起来,“小人哪有什么意思啊,不都是大人的意思么?吃了许家?”
李航摸了摸下巴,微微笑了起来,“这件事不急,拿捏必须到位,我正愁着底下那些百姓耕种的钱呢,这就有人上赶着送钱来了?”
两人相视大笑,奸诈的表情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