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李航的长安城一切都归于平静,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只是街头多了一群人,到处在找他们的少爷。
杨国忠的府邸,杨国忠这几日一直都是带着笑容的,笑得合不拢嘴的那种。
非要有个原因,那就是李航在杨国忠的心里,起码有七八成是个死人了。
这日杨国忠正在家里喝酒,常思乐呵呵的走了过来,“大人,你们猜我们找到了什么?”
杨国忠眼睛一亮,“是李航的尸体么?”
常思摇了摇头,“那倒不是,不过差不多了,这样一来大人的计划可以早些启动了。”
杨国忠伸手压了压,常思这才明白自己走漏嘴了,捂着嘴连连发笑。
“大人恕罪,这是听到好消息得意忘形了。”
“你呀,这些日子一直被他压得死死的,事事算计不过他,所以嘴上不说,但是心里还是很想算计死他对吧,不过凡事都要小心谨慎明白么?”
常思连连点头,但是脸上还是挂着笑意。
“大人有所不知啊,就在刚才,有个人在典当铺典当一些东西被李航的人发现了。”
“然后呢?”杨国忠眉头一挑。
常思笑吟吟道,“然后他被抓了,李航的那些人原本打算私底下处决那小子的,我把人救下来了。”
“好!”杨国忠拍了一巴掌,“我若是没有猜错,他典当的都是李航的东西?”
“何止如此啊,李航里里外外上上下下的全都被那个家伙拿出来当了,也是他活该倒霉,换来换去的换当铺被李航的人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这才跟上去查了查,这才把人抓到。”
杨国忠抚掌大笑,但是现在唯一的问题还是李航的尸体何在了,一日没见到尸体杨国忠自然是一日不放心。
常思倒是很懂杨国忠的心思,很快就把人带了回来。
“说说看,你手里这些东西是哪来的?”杨国忠满面笑容的问道。
张大山张了张嘴,一副担心害怕的样子,“这就是我的!”
“你的?你说说你在哪家点买的布料,又是在哪家点做的衣裳,还有这块玉,是成品还是找人加工的?经手人又是谁呢?”
杨国忠眯了眯眼睛,“你可别想着骗我,只要你骗我,我立马就能杀掉你!”
张大山魂飞魄散一般,突然一下嚎啕着跪在地上,心里默念着演员的自我修养的内容,再度抬头,已经泪流满面满脸惊恐了,“大人,真的不怪我啊,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死了,就在河边,被水冲上来了,半个身子都在水里,我一时鬼迷心窍,把东西全都扒拉了下来,我不要了还不行么?”
“尸体呢?”杨国忠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张大山翘了翘嘴巴,“自然推回河里了!”
杨国忠满意的点了点头,招招手找来了常思,“你去沿着河搜寻一下。”
常思连连点头,而张大山想要离开反倒被杨国忠劝住了。
“你不要着急,看到桌上的酒菜没有,都是你的!”
张大山一时有些受宠若惊,而杨国忠见到张大山立马换了神情的样子反倒没有一丝厌恶的,随手抓了个送菜的丫头推到了张大山的面前,“她也是你的!”
张大山一开始一愣,很快呼吸就急促起来,两眼泛着绿光,在杨国忠得意的笑容中搂住了丫鬟,杨国忠一走,身后就传出了尖叫声,只是没有一个人敢靠近过去的。
酒足饭饱春宵得意的张大山强搂着那个女人看向杨国忠,“大人,我带着她回去了,您看……”
杨国忠眯着眼睛,看着张大山一副市侩的样子,显然张大山知道杨国忠不生气,这还打算要点钱?
越是如此,杨国忠就越是能相信张大山的身份,等到常思回来笑吟吟看向杨国忠,杨国忠立马精神起来。
“禀大人,我们过去的时候找到了一具浮尸,看面目倒是辨认不出是不是李航了,倒是仵作那边传来的消息,是第二天白日里死的,也不是失足落水,是被人活活淹死的!”
杨国忠哈哈大笑,扭头看向一旁的张大山,后者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的,旋即直接跪在了地上哭诉起来。
杨国忠反倒是越看越满意,常思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但是他却摇了摇头,“没必要了,放他走把,李航的人可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张大山搂着女人就这样被推出了丞相府,还没站稳就有人扑了过来。
这个丫鬟叫做画儿,她心中无疑是惊恐的,她自然是明白杨国忠习惯的。
能在杨国忠府邸做事的,无一不是美女,而他也是其中的佼佼者,但杨国忠有个习惯,喜欢把侍女送人,比起其他人这点还算好了,别人都是把侍妾送人呢。
但是画儿绝对没有想到今天,她会被杨国忠送给一个农夫,加上这个人还是个杀人犯,画儿又是担心又是绝望。
被带出丞相府的时候他们就被人抓住了,画儿惊恐到了极致,人家压着他们两人前往了航达酒楼。
她竖着想要喊却不敢喊,正失担惊受怕的时候呢,陡然装他们两人的马车里钻进一个人来。
“哥,怎么样?”进来的不就是张小山咯,看到画儿还得意的看了张大山一眼。
张大山脸都红了,“回去以后得叫嫂子!”
画儿直到现在还是云里雾里的,但是张大山也不急着解释,随手解开了衣服,就在画儿认命的闭上眼的时候,他换了一身黑色的服装,这衣服很奇怪,有很多奇奇怪怪的袋子,但偏偏张大山的气质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原来张小山是上来送衣服的。
画儿隐隐察觉到了不对劲,马车被送到了一个隐蔽的庄园,有帘子画儿也看不清楚,当他们从马车里出来的时候画儿就愣住了,这里到处都是人,一个个穿得和张大山差不多,但是看上去这些人对张大山兄弟两很是尊敬。
“把他带我房里去吧,我先跟公子他们交代一下。”张大山吩咐了张小山一眼。
本来是兄弟间很正常的吩咐,但画儿却看见张小山行了一个怪模怪样的礼仪,还干脆利落的说了声,“是!”
这里是哪里?他们都是什么人,这些本能的成了画儿最为好奇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