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长就是厉害,你瞧,又勾搭上了吧!”一个小卒子朝着杜勇的背影竖起了大拇指。
殊不知,被怼他们的杜勇却是一副为难的面容。
他跟着柳娘子走到了一旁,游戏沉默的开口问道,“您找我有事?”
“不完全是事情,我想见文达公,你帮我。”柳娘子深吸了一口气,“现在我们这头麻烦了,陛下有令,让我们汝阴的不良人协助外面的队伍破城,最少,也得在城中弄一些动乱出来。”
“你不想,对吗?”杜勇深吸了一口气,开口道,“我就去帮你找文达先生。”
只是他才走了两步,转身就跑了回来,开口道,“可是文达公现在不在汝阴啊,现在的情况是,文达公去了淮水城,上将军和谋主司受大人留在汝阴,主公去九龙山。”
“李航不在,你嘴里那个上将军,会相信我吗?”柳娘子默然看向杜勇。
杜勇沉默了,好半天才开口道,“应该不会吧,上将军这个人看着好像喜欢打生打死的,其实他这个人打起仗来最稳了,不然也不会每次都留着他镇守汝阴,有他在,汝阴不然不会有失。”
柳娘子苦笑起来,点了点头,扭头要走。
看着她的背影,杜勇忍不住开口道,“其实你可以直接把消息告诉我们的。”
柳娘子已然走到了前头,闻言,顿时回头笑了笑,开口道,“不成的,我爹娘和弟弟妹妹都在长安。”
长安现在属于李亨,这也意味着柳娘子不可能不顾一切的投奔汝阴,因为她还有家人,她不可能冒这么大的风险。
也是这个时候,杜勇才突然明白了柳娘子的想法,这个女人既想对得住李航,又不想对不起父母,夹缝中生存,的确为难,关键是,李亨完全就是把这个女人当成一颗棋子再用,着实让杜勇感到了恶心。
接下来该怎么办?杜勇沉默了,但是回到了军营,他还是和上将军说起了这件事。
林满弓闻言,顿时哈哈大笑,“休要再说这些了,这些日子朝廷了史宗的兵马接连被击退,只需等着安思顺的兵马进攻即可,到时候汝阴固若金汤,我们也算是不负所托了,至于这些歪门邪道,我林满弓向来不信!”
有他的这句话,杜勇不说话了,沉默的看着林满弓,正要转身告辞,司受却站了出来,开口问道,“你说的柳娘子,是主公的女人?”
“是的!”杜勇点了点头,开口道,“这是我们亲耳听到的,再说了,这件事做不得假,实在不行,你可以飞信问问主公。”
所谓的飞信,就是飞鸽传书了。
司受摸了摸下巴,扭头看向了林满弓,“这件事应该要请示一下主公。”
“一个女儿而已,何至于劳师动众?”林满弓有些不解。
司受笑了笑,“这已然不仅是一个女人了,而是这个女人原本我们可以帮,但是因为嫌麻烦不帮,这就是我们的问题了,更关键的是,这个女人还是主公的女人,你要知道,现在主公一家子,可都在汝阴城里呢!”
司受一番话让林满弓倒吸了一口冷气,因为他没有考虑到这么多。
或许他觉得,一个女人而已,帮不帮无所谓,但偏偏这个女人是李航的女人,更加关键的是,正如司受所言,这个女人他可以不帮,是不是以后主公的其他女人他也可以选择不帮呢?
这件事要是传出去,只怕他上将军之位得让人活生生的骂下来。
思虑再三,林满弓点了点头,差人送了一封飞信去了九龙山,回复很快就下来了,司受看着回复,整个人都是懵的。
上面只写着一句话,“谋而后动!”
意思无外乎其他,就是帮!
但是怎么帮这是个问题,林满弓开始思索起来,无论如何,他都得见上柳娘子一面。
两人约见的地方就在航达酒楼了,其中,杜勇就充当了这个联络传信的人员,每天带着兄弟们去柳娘子的地头纸醉金迷,市集上却是偷偷的交换着情报,商定一个合适的日期。
与此同时,久久没有动静的安思顺终于开始攻城了。
和朝廷史宗的思路一样,他也是拿攻城器械架起来,随后拿人命堆。
林满弓有些愕然,他开始不安起来,因为这是守城,但是主公说了,他和史思明的战争,只许战败,不许战胜,这就有些麻烦了。
思来想去的林满弓叹了口气,微微思索片刻,开口道,“战,谁也不能踏上城头!”
“将军不可!”司受再度冲了过来,开口道,“主公所求无非是史思明的乱党内讧,于其硬战,不弱放他们上来,假意抵挡不住,进城的,把他们拉入一个包围圈里,到时候再杀,出去之后,便可以相办法说安思顺斯通我军,如此,一切方可无忧矣!”
林满弓深吸了一口气,诡异的看了司受一眼,开口道,“你们这些笔杆子,还真是杀人不见血。”
司受哈哈大笑,“若不是有了我等这些笔杆子,这战还不知晓要打多久呢!”
两人大笑着,开始下去准备战事,安思顺的大军很快就冲上了城头,和之前的情况截然不同。
纵观整个汝阴,四面作战,唯有安思顺的而队伍能冲上城头,好几次,差点将旗帜都给换掉,但是每每到这个时候,就会有更多的人冲上来,这些和之前那些边打边退的人截然不同,悍勇且不惧死,短短片刻,那些试图砍断黑鸟旗帜的贼兵就被打得落花流水。
真实的战力比起来,按贼的战力并不逊色于汝阴兵马,他们也不怕死,只是他们的装备上差距有些大,加上之前的汝阴兵马一副毫无战力的样子,轻敌加上军备的差距,迅速的展现了出来。
然而,这一切,都只是喊杀浪潮中的一个小浪花,几乎都没有人注意到这边的情况!
而更多的安党贼子,随着汝阴将士们那一声声的安匪来了,下意识的追杀到了另外了地方,城头下去,他们就知道不对劲了,只是这一切,都为时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