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气!”
宗明连连打了两个喷嚏,有些不太舒服的捏了捏鼻子,心中嘀咕,是不是这几日没有休息好?
此刻的他正坐在一间茶楼里,听着茶楼里的人大肆厥词,视线一直看向四周。
“这李子美当年就是心怀异心,否则的话就天下初乱,他便拥兵自立。”
“足以可见此人野心。”
……
茶楼里的说书人一字一句地贬低着自家的主公,宗明起初听时还异常愤怒,可到最后麻木。
听了这么多天,他也逐渐摸出了门道,此人嘴上说着贬低并不代表着内心也同样的贬低,只是因为这是在长安底下,在李亨手中讨命。
李亨向来不喜欢他人赞扬史思明和李航等人,大唐虽然说言论开放,但此时的大唐已经不再是当初的大唐。
李亨手中的权力越小,他越发的不喜欢民间的舆论。
因此但凡被他的转音听到,说出他有一丁点不好,或者是赞赏李航和史思明等人。皆会被当街抓起送入大牢。
亦或者有人。无心之举发一句牢骚,被有些人听去转而到官府举报。
后脚那人就会被抓走。
听说被抓入大牢里的人都被折磨的不成人样,长安的百姓们。比其他地方的百星过得还算舒服些。
但是此时的长安已经和当初的台湾不太一样,街上的人逐渐变少。出来行走的都是一些男子,良家妇女甚少,抛头露面。
聚集于论天下事的人也非常多,但那些人都是一帮闲汉,大字不识几个。
周明听多了也摸出一些规律,自然而然的不把这些事情放在心上。
而是在不停小心翼翼的收集着情报。
他进入长安城,兵马都被他安排在长安外。
人数太多,带着这么一大批人,不可能光明正大的进入长安城内。
虽然要攻打长安城,但是宗明更擅长的是潜伏。
加之昨日他收到文达公传来的书信,更是让他不敢在这个时候擅自行动。
而是打定主意等信号想起他在行动,这期间他要做的,那就是打开消息。
看一看这长安城内的还有多少兵马手,若是要快攻,又该从哪一个方向进攻。
这些都大有学问。
所有人都在等一个时机。
此时战事全面焦灼了起来,众人放慢了脚步。
而谁都没有发现在大唐边境外,有一股势力正在悄然的进攻大唐。
他们集结的速度非常快,所到之处,寸草不生,可以称得上是人间炼狱。
就算有人逃了出来也逃不了多久,甚至是还没找到安身立命之处。
就再一次陷入了继续逃亡的处境,亦或者,丧命于此!
守护在外的边军,自然有人察觉到了这一丝的不同。
“情况怎么样了?”
一个中年男子大步上前,神情焦灼,看着归来的人。
进门的人摘下帽檐,露出了一张丑陋的脸,那张脸有多恐怖呢,夜间行走在外,恐怕都能把一个壮汉给吓得屁股尿流。
实属。是因为他脸上凹凸不平的疤痕,黑一块青一块紫一块的斑驳。
这是一张何等恐怖的脸。
中年男人却丝毫不害怕,恐怕是早已经习惯,但是那个人,等中年男子走近后,迅速把帽檐给戴上,帽子宽大直接把他整个人头给遮住了。
“县令情况也不是很好,有一队军队已经占领中等县,压根就进不去,而且也没有人逃出来,里面到处火光喧天,卑职有一个大胆的猜测,恐怕里面的人情况危矣。”
中年男子一下子被抽到了精神气,一下子跌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
“这该怎么办?可以有探查那支军队的来路?”
“我怀疑是草原上的那群狼子野心之人。”
“丑奴可当真?”
被唤作丑奴的男子停顿了片刻,随后点了点头,他这点投资是非常的轻,要不是帽檐微微动了一下中年男子,恐怕都没有发现他在点头。
“有七成的把握自大,唐太宗以来征服草原上那群狼后,胡人一直向我们俯首称臣,越往长安的地方对于胡人都是侵略,亦或者是对他们感官友好。”
“只有我们这些边境的人知道胡人是多么的凶残,她们非常喜欢屠城,烧杀掠夺,所到之处,寸草不生,就算活下来的人也只能是女人,小孩他们都不放过。”
“自太宗走后大唐安逸了百年,而胡人与其他人的矛盾日益渐增,中央对中新融入进他们的胡人产生信任,从而对外的胡人放松警惕。”
“加之现,如今的陛下越发昏聩,天下大乱,你觉得一直虎视眈眈,我们的胡人会错过这次的机会吗?”
丑奴淡淡的说道。
这一番见解足,完全就不像是从他口中说出。
可中年男子却异常淡定,仿佛眼前人能够说出这样子的话来,并不是什么大惊小怪的事情。
中年男子姓周,他在三十岁时被贬至此做了一个小县令,原本的他也心有不甘,想要办法爬回去,但是时间长了他在这边做县令,虽然清平了一些,但是却比以往还要自由。
而面对顶头上司表现的也是平淡,因为他知道他绝无升迁的可能。
救下丑奴是机缘巧合的事情,他原本并不想要叫丑奴,这个名字是丑奴坚持。
因此迄今为止,他一直都不知道丑奴的真实名字,他知道他这个地方小,永远都不会关注丑奴。
对外丑奴是他的下人,可周县令清楚地知道他和丑奴只是合作关系。
“那现在该怎么办?湖人狼子野心,而且他们作势很辣,恐怕没多久就会打到我这边来,县衙的兵力你也清楚,只有这么点人送上去,完全就是给他们填命用的。”
“可若是这个时候我放出消息让百姓逃?又能逃到哪里去?谁又会信我的话。”
故土难离,若不是真发生什么,天灾人祸活不下去,百姓一般很少迁离故土。
千里就意味着放弃眼前安逸的生活,他只是一个小小的辛里,这几年来他只身前无望,虽然用心去御下百姓做事,但是他自认也只是做得平平常常。
他没有乱收赋税,没有乱服役,但这都是不出错的人平常事,百姓于他没有什么归属感,更没有什么感激之心。
此时他若是贸然提出迁移故土,恐怕御下百姓都能给他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