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吴老爷子对着孙子发怒了:
“什么时候你变得敢违逆我的话了?
这个年轻人我以为是个好的,本来还想着帮扶他一把,谁知道竟然敢来我们吴家撒野,挑拨我们爷孙俩的感情!”
老爷子因为生气,说话气喘吁吁的,里面的争吵惊动了外面的医护人员。
有人急忙推门而入:“老爷子,您不能生气!
大少爷,您走吧,等老爷子火气消消您再来。”
叶天水四平八稳的坐着,用戏嘘的眼神看向老爷子,漠视他眼中对着自己在喷火,认真的说道:
“吴爷爷,您看看,我们明明是在聊家常,却被外人误解您生气了。”
他看向进来的人,嘴里问着吴平焘:
“焘哥,这个人是谁啊?
我们难得来看看你爷爷,说说家事,老爷子为了自己的重孙‘意外’溺亡伤心激动,不是很正常吗?
怎么就要赶我们走啊?”
吴平焘也冷静下来,心里对他爷爷的敬意和惧意,因为爷爷对小水的态度,和那含糊不清的态度,顿时消散了很多。
“她是我爷爷的护士长,跟在我爷爷身边也有十多年了。”
他看向护士长,语气客气中带着冷意刻意提醒叶天水,这个女人也在他爷爷身边超过十年了。
“奚护士长,我难得来看爷爷,爷爷情绪有些激动很正常,你放心出去候着,有事我会喊你。
我们爷孙三个说说话,不希望外人在旁边打扰。”
护士长没有听吴平焘的话,问吴老爷子:
“吴老,您肯让大公子和这位年轻人留下吗?”
吴老爷子心情复杂的看向叶天水,见他脸上有着淡淡的笑意,却冷冷的不达眼底。
和他的年龄一点也不相符,老人心里震惊。
叶天水假装不解的询问老爷子:
“吴老爷子,您身边的人好像对焘哥的话根本不当回事啊?
刚才您还说把焘哥当成您的接班人培养,可是您身边一个小小的护士长都敢替您赶他走?
他可是您的亲孙子,说出去的话他们可以当作耳旁风,您能确定,但凡您下达的命令,他们都能够不折不扣的执行吗?
会不会--阳奉阴违呢?”
护士长的脸涨得通红,辩解道:
“你是谁?怎么可以挑拨吴老和我的关系?
照顾吴老的身体是我的职责,你们惹他生气了,我当然有权请你们出去。”
“哦?你的意思吴老爷子的孙子不如你们关心他自己爷爷的身体?
还是说你们已经可以替代吴老爷子最器重的孙子的地位了?”
叶天水云淡风轻的责问。
吴平焘的眼神冷冷的看着护士长,心里对这个女人产生了疑虑。
他一语双关的说道:
“你们只是拿工资照顾我爷爷,他可是我们吴家的老爷子。
平常你们借着他的威名在外面狐假虎威,想着你们照顾我爷爷也辛苦,你们的行为自有我爷爷约束管制,我也就睁一眼闭一眼不和你们计较。
现在居然妄图离间我们爷孙俩的感情,你的企图是什么?”
护士长脸色为难的看着老爷子,是走是留心里没底。
吴老爷子心情复杂,看孙子那顶真的神态,在自己面前从来没有这样强势过,又惊又喜--又恼。
做吴家的接班人,就该有这样的气势威严。
可看他敢顶撞自己,心里又感到特别的不舒服。
知道他今天来肯定有想说的话,如果不让他说出来,恐怕以后就不仅仅是‘忤逆’自己了。
如果这个孙子的心不能归拢,仔细想想其他几个孙子的资质,不由无奈的长叹一声。
“小奚,小焘是我的孙子,他的话可以代表我。你出去,有事会喊你。”
见房门关上,吴老爷子的脸色马上改变,“说吧,你们今天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事?”
叶天水示意吴平焘自己说,抗拒的心一旦生出,就必须锻炼其勇气。
站在叶天水的角度,吴平焘完全可以离开现在这个缚手缚脚的豪门‘吴家’,开启属于他自己的‘豪门’。
可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不可以从他嘴里说出来,老爷子已经开始忌惮自己,要吴平焘远离他了。
血浓于水,吴平焘的人生必须他自己去探索行走。
“爷爷,小水和我是莫逆之交,对我真心诚意,他不会无缘无故的来挑拨我们的感情。
他也从来不会对该尊敬的长辈撒野。
请您不要误解他。
今天我来,就是想问您,三年前,我被讹婚的事您不会忘记吧?
要不是小水帮我,我这一辈子就算是毁了。
您曾经当着我的面传下命令,要严肃处置王顺达。
我本以为那个恶霸已经被严惩,可我刚刚知道,他根本没有受到任何惩罚,依然在做他的土皇帝。
我就是想问您,当时您的命令真的下发了吗?
还是说,只是当着我的面,假意吩咐肖秘书长,为的只是安抚我的情绪?”
吆吼!
叶天水没想到吴平焘仿佛打通了奇经八脉,居然对着老爷子理直气壮地提出了疑问。
这话问得犀利,问得明明白白。
同时,也帮自己做了辩解。
他紧紧的盯着吴老爷子的神色,细微之处也不漏过。
叶天水同样要弄明白,吴老爷子当初那个命令下了没有?
如果下了,那到了现在,是不是已经知道,他信任的肖秘书长没有执行他的命令?
害了他孙子的罪魁祸首,没有得到惩罚!
吴老爷子听见孙子的责问,身子僵了一下,眼神有一瞬间显得浑浊闪躲。
脸上没有惊愕,只是微微的愣了一下,反问:
“小焘,你是我的孙子,你被欺负了,我当然要惩罚他,怎么会只是为了安抚你的情绪假意发令?
是谁告诉你那个姓王的没有受到惩罚?
你不能随便相信别人的挑唆,误会自己爷爷。”
叶天水‘呵呵’冷笑一声:
“老爷子,您啊,这件事情上就显得有些为老不尊啦!
那个山区我亲自去调查了,是王顺达的女儿--就是那个想讹焘哥结婚的王芳,她亲自招供的。
他们父女俩一个也没有受到惩罚,王顺达依然做着大队革委会主任。
奇了怪了,还有京城的权贵帮王芳夫妻俩和孩子的户口迁到了镇上。
给他们安排好工作,现在一家三口全部吃了公家饭。”
叶天水紧盯着吴老爷子不放:
“所以,老爷子,您得给焘哥一个准信啊?
是有人违背了您的命令、阳奉阴违?公然违抗您的命令?
还是您在敷衍自己的孙子,任凭外人欺辱您的孙子?
唉,老爷子,您别拿那想杀人的眼神看我,别忘记,我还是您认可的‘恩人’呢。
再说了,我又不是您孙子,他会惧怕您。
不瞒您说,我这人孤儿长大,既没有教养,又胆大包天,谁想吓唬我?呵,肯定要失望。
老爷子,我来不是和您作对,只想解决问题!
还想知道,帮助王顺达的‘京城贵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