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死得好,死得妙!”
云来客栈的房间里,云中子收回了灵识,下床伸了个懒腰。
刚才他以灵识看个清楚,那个冷面男子已经被自己的纸符鬼所杀,死得那叫一个惨烈。相信明天店家就会发觉,此事一旦传出,他云中子在这巍阳城内的声名,便要再涨一截了。
想到这,道人笑得畅快,换下道袍,披上长衫,准备上红牌坊喝喝花酒去。
翌日,云中子又来到街上摆摊。
刚坐下,突然一只脚踹了过来,将他的摊子踹进了落花河里。
河水溅湿了道人的衣角,云中子气得一跳三丈高,指着那人呼喝:“你居然敢踢翻我的摊子,当道爷吃素的不成,我......是你?竟然是你!”
云中子看清来人模样时,不由脸色一变。
因为站在眼前,踢了他摊子的,正是昨晚已经死在大鬼棒下的苏玄!
一大清早,云中子的摊人被踢,道人又大吼大叫。过往的路人,就纷纷给吸引了过来。
有人认出了苏玄,咦了声道:“这不是昨天云中子真人说的,活不过昨晚的那个汉子吗?怎么,真人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路人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苏玄‘冷冷’一笑:“怎么,看见我是不是很意外。好个歹人,为了让人相信你的神算之术,昨晚居然想用妖术害我!”
路人一听,哗声四起。
不知谁说道:“之前真人也曾算过几人有性命之忧,结果他们都死了,难道...”
云中子脸色一变,指着苏玄:“你莫含血喷人!”
苏玄从袖中取出纸人:“你瞧,这是什么!”
云中子身体一颤,自是认出自己的纸人,却犹自嘴硬:“一张纸人,于我何干?”
苏玄点头:“我在一本《神道杂说》上看过,说是世间有剪纸成人,撒豆成兵的奇术。苏某行走天下多年,尚末得闻,不料昨夜倒是开了眼界。
可你知是不知,这种外道方术,最易引起反噬。例如这纸上,你以血入符。若我以道火一烧,你猜会如何?”
云中子被他带得随口一问:“如何?”
“轻则五内俱焚,重则魂消魄散。”
说罢,苏玄左手并指,指尖窜起一朵以玉清气催发的灵焰。
而后,将纸人朝灵焰移去。
云中子大急,当年授他纸人之术的师傅也没提过,这种法术会不会反噬。
现在他只有两条路走。
一是赌一把,赌法术不会反噬。
二是夺走纸人,可如此一来,自己就很难撇清关系了。
道人眼珠乱转,见纸人已经移至火前,他猛的伸手一拽,将纸人夺了过来。
终是不敢赌。
看见云中子抢夺纸人,路人哪里还不明白,当既大叫:“这算命的果是一个妖道!”
“他害死了好几个人的性命,应该捉他报官!”
群情汹涌。
苏玄熄去灵焰,冷然道:“刚才我是骗你的,你连自己的法术都搞不明白,就敢招摇过市,施法害人,当真无知者无畏。”
云中子那叫一个恨啊,你说恶行暴露也就算了,毕竟小命重要不是。
可苏玄居然使诈,也就是说,刚才他要是忍得住,那就什么事也没有!
现在呢,却触了众怒。
众怒难犯啊,看来这巍阳城是呆不下去了,这事要是被师门知悉,那自己...
想到这,道人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从袖子里头摸出三张剪好的纸人,猛然一抖!
“是你逼我的,既然坏我好事,那就给道爷死去!”
纸人化鬼,青天白日之下,三只恶鬼出现在大街上,吓得路人鸡飞狗跳,争先逃窜。
云中子得意大笑,表情狰狞,像是已经看到苏玄倒在血泊中的样子。
然...
一抹青光从三鬼身边经过,自云中子左目进,后脑出。绕了一圈,又回到苏玄的袖子里。
收回寸芒,苏玄转身就走,看也不看身后朝他奔来的恶鬼。
路人根本没看清那把袖剑,甚至不知道云中子已经轮回去了。见那恶鬼已经来到苏玄身后,只道这汉子要暴毙当场。
不想,三只恶鬼连接动作一顿,突然消失,化成三张纸人悠悠落地。
这时那云中子才仰后倒下,呯一声摔在地上,一动不动。
过得片刻,才有大胆的路人过去看个究竟,这才发现,妖道死了!
路人叫喊着“报官”时,大街上空,几道灵识悄然退去。
一座酒楼里,有个须发皆白的老翁端酒饮尽,随意抹道酒渍,轻声嘀咕:“竟是个剑修,用的还是袖剑这种麻烦的玩意...”
流经秋叶坊的河畔处,一位柔媚女子缓缓收起泡在河中的赤足:“金简门那讨厌的家伙终于死了,不过那个高手,又是什么来头?”
有个花园,园中百花争春,那花丛边的石椅上,一个捧着书却看着天空的读书人,摇头晃脑道:“春尚留,秋末至,小小巍阳,已然多事。哎...”
午后,苏玄拿到了乌衣巷那屋舍的户籍后,便离开了巍阳城。
沿着驿道驰掠十里后,才施展土遁术返回苏家村。
至此,苏北辰出道铺垫的任务圆满结束。
接下来几天,苏玄呆在自己的阴宅里,修练【虚元诀】、参悟雷法剑经,偶尔顿个悟,闲暇便看书。
时间转眼既逝。
这日,苏玄收功,刚出阴宅堂屋,便见陈安范平二差,一脸喜气地跑了过来:“大人大人,巍阳城隍阴司来人了,说是您已经升任城隍,要接您过去呢。”
果是巍阳城隍!
苏玄微笑颌首:“走,出去看看。”
土地庙外,好不热闹。
前些日子,苏玄解决了稻花村的狼妖后,稻花村的村民接连好几天,跑来他这苏家村的土地庙上香拜祭。
小小庙宇,香火鼎盛。
而今天,除了村民外,还有一队凡人看不见的阴司人马。
一个面白无须的阴吏,见苏玄出来,连忙迎上:“巍阳城隍阴司,速报司李正,见过苏大人。”
苏玄看着这个笑容可掬的阴吏,心中感概,自己来了这方世界一年有多,终于升官了。
那叫李正的阴吏,此时从袖中掏出一个小小锦盒,塞进了苏玄的手中:“大人年纪轻轻,便已经升任城隍,前途无可限量啊,以后可得多多提携小人。这是小人一点心意,不成敬意,还望大人笑纳。”
苏玄:???
这是干什么?
这才刚上任,你就忙着送礼?
我像那种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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