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玄闻言失笑:“在下只是有感而发,可没想过调戏夫人,夫人言重了。”
房间里那把让人骨头酥软的声音幽幽一叹:“哎,终究是人老珠黄,难入公子法眼了。”
苏玄听得想掉头就跑,这女人难缠啊。
里头又是一阵轻笑。
“不会是吓到公子了吧?苏公子快请进吧,百花刚才只是说笑而已。”
苏玄这才掀帘而入。
房间里头,摆满了鲜花,差点以为一头栽进了花园里。
便见那边对着窗户的台子上,有女子坐在上面,靠着旁边一根柱子。
这女子,外罩的纱裙松松跨跨地披在身上,里面绣满鲜花的深衣,领口往一边垂落,露出锁骨和香肩,显得份外诱人。
一条腿屈架在台子上,衣袂滑落至腿根,露出大片光滑的肌肤,宛若上等的的白玉。
手上托着把小小的烟杆,放到朱红的双唇边,轻轻一吸。
少倾。
一个烟圈,从那诱人的红唇间吐了出来,缓缓飘散在空气里。
可惜女子脸上,鼻端以上戴着个金色的面具,看不清容貌。
但面具里的双眼,眼神清澈,神采奕奕,理应年纪不大。
见苏玄进来,转头看来,笑意盈盈:“苏公子比我想像中年轻。”
苏玄摸了摸自己脸上的面具:“难不成夫人看穿了我的面具,这可坏了天坊的规矩。”
百花夫人放下烟枪,落到地面,那赤足十指如贝,涂着粉色指彩,轻柔无声地朝苏玄走过来。
“公子可不得乱说,百花岂敢轻易坏了天坊的规矩。”
她来到苏玄旁边,绕了两圈,拉起苏玄,把他按到了椅子上。
才道。
“百花不敢说自己阅人无数,但眼力劲还是有点的。公子手脚修长,气息清新,身上没有一丝一毫的迟暮之意,显是年轻力壮之辈。”
她一只手轻轻落在苏玄肩上,五指微压,笑意更浓:“公子,我说得可对?”
苏玄耸肩道:“你说是就是罗。”
百花眼中闪过一抹光芒,放开苏玄,拍了拍手掌。
外面的婢女杨花,便送来茶水糕点,放到桌上,又退了出去。
百花亲自给苏玄沏茶:“公子请喝。”
苏玄抬头:“夫人请我来,不会就为了喝几杯茶吧?”
百花笑了起来,笑得花枝乱颤,波涛起伏。
“公子莫非担心我在茶中下毒?”
她端起苏玄那杯,轻抿一口,双唇在杯口,留下一个淡淡唇印。
再送到苏玄嘴边。
“公子这下放心了吧。”
看着那个唇印,苏玄暗道,幸好脸上戴了个面具。不然,这会怕是让人家看见人家面红耳赤的丢人模样了。
没办法,眼前这画面,太香艳了啊。
试问一个宅男,如何顶得住...
见苏玄没接这杯,百花轻轻叹了声。一手挽着苏玄的脖子,大胆地坐到苏玄的腿上,端着茶杯道:“难不成要百花喂公子不成?”
苏玄连忙干咳了声:“夫人请自重。”
百花笑了起来:“公子,难不成......你还是个雏儿?”
我.......
苏玄一咬牙,伸手揽住了百花的腰。这不碰不知道,一碰吓一跳。
这女人的腰那叫一个细,虽然隔着几层衣物,依旧叫一个惊心动魄。
苏玄在面具中发出一阵笑声,握住了百花端着茶杯的手:“既然夫人盛意拳拳,不若今天,让我俩喝一杯交杯酒好了。”
百花眼中闪过讶色,眼神出现一丝不易察觉的闪烁之意。一阵轻笑,飘然起身,转了一圈,已经去到桌子的另一头。
“公子说笑了,这交杯酒可是随便能喝的。莫不成,公子想娶奴家不成。”
苏玄一不做,二不休。
当足自己是个浪荡公子,哈哈一笑,起身行去。
伸手将百花抱住,揽进怀里。
这一下两人前胸贴后背,苏玄忍不住鼻息微微重了几分,百花亦是全身轻颤,双腿有些发软。
“百花夫人天姿国色,若肯下嫁苏某,在下绝不推辞。”
百花朱唇轻咬,伸手在苏玄臂弯轻轻一点,苏玄便双手一松,她趁机飘身而出。
挽袖掩嘴,稍微挡了挡自己那小半张脸,百花笑道:“若能嫁给公子,那肯定是百花上辈子修来的福份。可惜百花早立誓不嫁,让公子失望了。”
苏玄故作一叹:“是吗?真是可惜了,既然如此,苏某还是告辞吧,免得让夫人落人闲话,那在下可就罪大了。”
作揖,转身,苏玄便要离开。
百花眼神一变,叫了声:“且慢。”
苏玄心中暗笑,从进屋那一刻开始,这百花夫人便以自己的姿色,身段,言语,在暗中扰乱他的心神。
亏得自己豁出去,不要脸的一把,才得以反击。
现在以退为进,终究扳回一城,使百花从原先的主动,变为现在的被动。
苏玄回头:“怎么,夫人改变主意,肯下嫁在下了?”
百花媚眼如丝,却幽怨道:“公子若不肯放过百花,百花便嫁与公子又如何?”
厉害。
苏玄几可肯定,这百花肯定修炼某种媚术,一个眼神,一个手势,便让人恨不得什么都听她的。
“此话当真?”
苏玄伸手托起百花的下巴:“那先亲一个再说。”
百花眼神再变,转了个身,躲了开去。
“公子莫急,百花有正事要跟公子商量呢,若公子再这般调戏奴家,这事还怎么谈呀。”
终于说到点子上了。
苏玄哦了声:“夫人要跟我商量何事?”
“我听黄龙说,公子押了三十袋绣钱,在那陈洞膑身上,可有此事?”
苏玄大大方方道:“没错,我是在陈洞膑身上押了宝。”
百花一付小女子姿态道:“奴家想请公子高抬贵手,把陈洞膑让给我,不知公子能否答应。”
苏玄大感意外:“你想要陈洞膑?这是为何?”
百花避而不答:“只要公子肯把陈洞膑转让给奴家,奴家愿意出双倍价钱,公子意下如何?”
苏玄想都不想便道:“若是其它事情,倒好商量。只是这件事嘛,怕是要让夫人失望了。在下有个臭脾气,决定了的事,就绝不再更改了。所以这陈洞膑,就恕在下不能忍痛割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