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院这场大戏散场后,众人对梁拉娣的这个新邻居有了深刻的印象。
都清楚了这是个狠角色,不是能随便招惹。
刘海中回到家里的时候,就看到聋老太太抱着桌子腿坐在他家里,拐杖都给丢到地上。
一旁的刘光天不停的劝着,急的满头大汗。
“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让你把聋老太太送回去么,谁让你往家带了!”
刘海中看着这废物儿子,气就不打一处来,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养他这么大有什么用!
“爸,我是真没办法,阎解成刚走,聋老太太就赖上我了,拉着我不让我走
我好不容易挣开了,她又跟着来家里了,我想把她抱回屋,她就抱着桌子腿不撒手,我是真没办法了。”
刘光天看到他爸这样,就知道今天一顿打是躲不过去了,解释的同时看向聋老太太的眼神还多了几分怨气。
“哼!阎解成能走,你就不能走了,真是个废物的。”
刘海中冷哼一声,一巴掌打在了刘光天的后脑勺上,转而背着手看向了聋老太太。
“聋老太太,我回来了,你也什么事儿就说,别抱着桌子腿了。”
他其实对这老太婆也没什么办法,打又不能打,只能先看看这老东西想干什么。
“刘,刘海中……你大爷……要照顾……”
聋老太太连说带比划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刘海中。
之前一直有王翠莲照顾他,娄晓娥和傻柱还隔三差五的给她送肉吃,日子别提过的有多舒坦了。
现在一下子什么都没了,做饭、倒马桶都得她自己来,衣服都好久没洗了,这种日子她怎么过的下去。
今天不管怎么说,她都得让刘海中接下照顾她的活,就算刘海中不答应,也得让院里的人轮着照顾她才行。
“什么乱七八糟的,聋老太太你把舌头捋直了再说话。
你可别想着我来照顾你,我们什么关系啊,不沾亲不带故的,你赖着不走也没用。”
刘海中不耐烦的摆摆手,丝毫没给聋老太太面子。
以前给这老东西面子,也是怕易中海说他不尊老爱幼,让院子里的人对他有意见。
现在易中海都被他赶出去了,哪儿还用看这老东西脸色。
“刘海中,你,你,你不得……”
聋老太太被他气的够呛,指着刘海中的手直哆嗦。
她没想到刘海中敢这么和她说话,若不是实在是走不动,她真想明天就去找刘副区长告刘海中一状。
但她回到院子之后,身子就又开始疼了,实在是禁不起这么折腾,再有她现在说话也说不清楚,去了只会让刘副区长没了耐心。
要是她身体还硬朗,哪儿能让刘海中在这里吆五喝六的。
“行了,说不清楚就别说了,我这一大家子还等着继续吃饭呢。
你也不是过不下去,这几天不是也过来了么,以前那种日子你就甭想了。”
刘海中不耐烦的打断了聋老太太结结巴巴的话,眼疾手快的趁着聋老太太没抓着桌子腿,给她一下抱了起来。
梁拉娣闹了那么一出,他可算是知道该怎么对付这老东西了,抱起来往那儿一放就成,没人扶着她起来都得半天功夫。
见刘光天还站着不动,刘海中冲他大声吼道:
“愣着干什么,还不把门开开,带上拐棍和我一起把人送回去,还想不想吃饭了!”
“诶诶,我这就开门,爸你先走,我马上就来。”
刘光天忙不迭的冲过去把门推开,旋即折返回来捡起拐杖跟在了刘海中的身后。
另一边,许大茂和娄晓娥站在门口,看到这一幕立刻转身回屋,顺带还把门给带上了。
“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这聋老太太指定得被刘海中赶出来。
也就你个傻的,才会上赶着去给聋老太婆当丫鬟,她要真对你好,能折腾的我和你天天闹么?”
许大茂翘着二郎腿,得意洋洋的举起酒杯。
小酌一口,美滋滋。
“说谁傻呢,你们不说我哪里知道,聋老太太以前的日子过的比这么多人好。
我以前觉得她一个人,年纪大了身边没个儿女照顾,就想着过去多陪陪她,谁知道她是这样的啊。”
娄晓娥气不过的拧了许大茂一下,眼中却是带着几分难受。
之前她一直觉得聋老太太对她好,却没想到她只是想要有人照顾她,给她好吃的而已。
之所以突然看出了聋老太太不对劲,倒不是她爸妈说的起了什么作用,而是她知道了哪天晚上抢她的那个少年的经历。
家里四个弟弟妹妹,父亲早亡母亲瘫痪在床,那个少年在白天在厂子里上班,晚上又做街道办的散活,赚来的钱却依旧入不敷出。
他母亲的需要一直吃药,哪怕厂子里会报销一部分,依旧是一笔巨大的开支。
家里能卖的都已经卖了,走投无路下才生出了劫道的想法。
这些她是亲口听那个十八九岁的少年说的,也是在那个时候,她才知道了真正的苦日子是什么样的。
是以,她再看到聋老太太的时候,就觉得她的日子已经过的很好了,做出这些事情实在是有些过分,再没有了往日的同情。
“又想到打你那个小贼的事儿了?我和你说,他进去改造十年都是活该,他说的那些话你还真信啊?”
许大茂看到娄晓娥面露哀伤,嗤笑一声不屑的说道。
“什么?”
娄晓娥听他这么说,有些恍惚的问道。
一个可怕的猜测出现在了她的心里,那可是公安的审讯室,这么小的年纪怎么可能会在那里撒谎……
“还什么,我的意思是你被他骗了。
那些事儿是真的,不过没出在他家,是他乡下亲戚的事儿。
他说的那一家子早就散了,大儿子干活的时候出了事儿,瘫痪的老娘也跟着走了。
那时候那家的老二也就十四,顶了她大哥的岗,撑了一年多,又遇上了那三年。
实在没办法了就把最小的两个弟弟过继给别人家了,家里就剩了个相依为命的妹妹,这一家子可不就是是散了么。
你也不想想,他要真是养着一大家子,能出来劫道啊,出了事儿不得一家子一起完蛋。
出了这种事儿,可没有顶岗的说法。”
许大茂轻描淡写的把他打听到的全说了出来,看着娄晓娥的脸色不断变换,又抿了一口酒。
这种事乡下多了去了,听多了也就没什么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