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导你有解决方法的话,我这边没有其他问题了,一定全力配合领导下达的任务,让演习更快的开展起来。”
张建国点点头,虽然不知道宋领导有什么办法,但他知道一定会是个非常保险的方法,不然宋领导也不会这么自信,把这件事拿出来试探他们的态度。
“大规模开展的事情,我要先协调一下,你们这边按照自己情况先开展着。
需要你们配合的时候,我会通知你们的。”
宋领导笑着摆了摆手,随后说道:
“我听老熊说,他把一部分的设备订单给了你们厂,这对你们厂是一个考验,也是检验你们轧钢厂实力的一次机会,你们要好好把握。
我希望,下次再见面的时候,我是去给轧钢厂送扩建同意书的。”
“领导,我们一定全力配合电子厂完成生产任务,保证不辜负您的期待。”
李怀德难掩激动,他没想到宋领导的第二件事,居然说的是这个。
有了宋领导的这句话,他们只要好好完成电子厂的订单,扩厂的事情就算是板上钉钉了!
“诶,不用站起来,轧钢厂最近的发展很不错,生产任务也完成的很好。
特别是怀德你,我要重点表扬一下,在接任厂长之后,很好的平稳了轧钢厂,没有出现因为厂领导更换造成的动荡。”
宋领导伸手虚按了一下,让李怀德坐回到了位置上,随后继续说道:
“你们要再接再厉,演习的成果我看到了,夜校的成果我希望在不久的将来也能看到。
我能给你们的帮助不多,但今年你们厂的福利,我答应给你们多发十张自行车票,三十张收音机票,手表票和缝纫机票,我协调一下再也会给你们厂多发一些。”
“多谢领导的支持,我们一定好好开展夜校,交出一份让您满意的答卷。”
李怀德信誓旦旦的做出了保证,对于这些支持倒是没怎么放在心上。
这些福利以他的能力,要弄到手也不是什么难事,不过也算是宋领导对他们工作的肯定就是了。
“夜校目前还在起步阶段,一切也还算是顺利,老师傅对于跟着老师学习,展现出了不错的热情。
成不成全看老师傅们能不能担得起当老师的担子了,不过我对他们还是非常有信心。
其实这些老师傅,只是不太清楚书面上的用词,经过短暂的学习后,传授知识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张建国说了一下目前夜校的情况,经过他的观察,通过这几天的学习,老师傅们已经能很好的融汇贯通了老师教的知识了。
像是刘海中这样目标明确的老师傅,已经在日常教导徒弟的时候,有意识的开始用规范词汇了。
这对接下来夜校的开展,是个非常好的现象。
“我对我们的工人同志,也非常有信心,就等你们的好消息传过来了。”
宋领导满意的点点头,他发现了李怀德和张建国两人的配合非常默契,不管是事情的处理上,亦或是回答他的提问方面。
有这样相辅相成的两个人管理轧钢厂,他相信轧钢厂会越来越好。
之前是他对李怀德的偏见太大,是该自我反省一下了,不过现在发现也不算太迟。
“好了,正事聊完了,陪我一起去看看电影,听说这次送过来的片子很不错。”
宋领导说完,便率先起身,朝着放映室走去。
李怀德和张建国相视一笑,宋领导这边算是过关了,很不错可不单单是对电影的评价。
……
另一边,轧钢厂内。
“兄弟,你们的训练也太的多了,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熬过来的。”
食品厂过来学习交流的保卫科干事,擦了擦额头的汗,苦哈哈的说道。
“这训练还多啊,咱说那什么,要是实在不成,保卫科的活您就别干了,多累人啊这。”
廖大炮刚好听到了这家伙的抱怨,没好气的说道。
“嘿,不是我怎么就别干这活了,不就是说一句么,还不让人说了,咋滴的。”
这家伙也是个驴脾气,知道廖大炮是队长,一点都不带怵的,硬生生的顶了回去。
要不是他们食品厂最近出的事情不少,谁爱来保卫科交流啊,不带出差补贴不说,还整天操练,这谁受得了啊。
“说,有什么你痛快说,我就在你小子边上一起练。
要是你漏下什么训练任务,别怪我不讲情面。”
廖大炮太清楚怎么对待这些家伙了,这种家伙骂一骂根本没用,还我一肚子火,就得盯死了往死里练,吃不消了嘴也就不硬了。
周围其他食品厂保卫科的干事,听到廖大炮这话都向那家伙投去了同情的目光。
没人盯着的时候,少练几下偷下懒谁都不会当回事儿,保卫科也不是在部队上,没那么严。
现在家伙可算是舒坦了,被人盯着别说偷下懒了,就是动作不标准都得挨一顿骂。
在别人的地盘上,怎么就这么想不通,非当这个出头鸟呢。
一旁站在保卫科门口看着众人操练的聂主任和周立行,看到这一幕不约而同的露出了一个笑容。
这些人来交流,可不是他们求着过来的,是食品厂非送过来给了好处的,必须得让这些人明白在这边谁说了算。
“周科长,保卫科的同志训练挺辛苦的,我这边也不能落下了。
这段时间让保卫科的同志都去四食堂吃饭,我会和四食堂那边说好,给保卫科的同志多点照顾的。”
聂主任目光停留在训练的保卫科众人身上,说话的声音也不高,就好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痛痒的小事一般。
张建国当上副厂长之后,他还没有出过什么力,这也算是他的一次示好。
“那我就替保卫科的大家谢谢聂主任了,张副厂长的意思是最近我们出去交流不少,后勤这方面还得聂主任和那些厂子好好商讨,我也不懂这些,麻烦聂主任多多费心了。”
周立行只感觉去年一年的好事加起来都没有今年这几个月多,换了一个主管领导,待遇还真就不一样。
“周科长放心我,我肯定全力帮同志们争取福利。
我还得多谢保卫科的同志,有了这些交流,我后勤部的工作可是好做了不少啊。”
聂主任眯眼笑着,就这么一段时间,他捞到的好处已经不少了,张建国是真把盘子做大了。
要说老李能当上厂长呢,看的就是比他远。
“不过交流的事情多了,保卫科这边人手难免不够,周科长可是要抓紧了,这段时间可以开始招人了。
咱们保卫科,现在可是严重的人手不足,等厂长和张副厂长忙完回来,会考虑把名额给到街道办,希望能起到一些作用吧。”
“人手已经在招了,不过合适的人不多,不是复员回来的人,不太好培养啊。”
周立行知道,聂主任是在提醒他,要是有什么亲戚想要进保卫科,现在是最好的机会。
只是他这边也不敢乱动,现在正是演习开展的重要阶段,要是自家人不争气,跟不上其他人的进度,他也得跟着吃瓜落。
“不是复员回来的,培养几个还是不成问题的,只要人品没问题,我们轧钢厂还是等得起培养时间的。”
聂主任笑眯眯的,他当然知道周立行在担心什么,事实上这完全是他多心了。
张建国这个人虽然很多时候都是公事公办,但并不在意让亲戚进厂,或者提拔亲戚这种事情。
他要的只是一个结果,只要这些人不惹乱子,他就不会去管。
现在周立行很明确的是张建国的人,这个事情迟早是能看明白的,他提点一下,也是做个顺水人情。
大家一起共事,当然得互相有个情分,不然有些事情可就不那么好办了。
“聂主任说的是,倒是我有些钻牛角尖了。”
周立行虽然还在考虑,但还是顺着话说道。
现在轧钢厂的大小领导,谁不知道轧钢厂里有三个人千万不能得罪啊,他还真就得顺着点来。
不过好在,他跟的那位也是这三位之一,做事反倒是比以前少了很多顾虑。
“哈哈哈哈,都是为了我们厂子的发展嘛,周科长客气了。”
聂主任说完,便是转身进了保卫科。
周立行见状,立刻跟了上去。
两人走进办公室后,聂主任才笑着说道:
“演习能顺利开展,多亏了过来交流的公安同志,周科长你可要照顾好啊。
要是有什么招待的需求,你直接和傻柱去说,他那边现在没什么招待,味道上也过得去。
不能公安同志过来交流一趟,连顿招待都吃不上,这不像样子。”
“是我疏忽了,公安同志工作都忙,我就一直没想到招待的事情。
这几天我注意着点,总要好好招待一下,感谢公安同志们的帮忙。”
他就说聂主任怎么今天会无缘无故的来他们保卫科转一圈,原来是过来和他说这个事情了。
也是他工作没做好,把招待给忘了一干二净,让聂主任特意过来走一趟。
“我就是这么一提,具体还是要看公安同志们的情况。
咱们厂最近这么安稳,其中不乏有公安同志过来交流的原因,这点我们可不能忘了。”
聂主任的想法很简单,和市局搞好关系,不管是对轧钢厂还是对他们都是一件好事。
没那个厂子能保证不会发生需要公安来处理的事情,关系好了有些事情也就容易处理了不是。
“对了,听说食品厂那边,就抓到了几个偷公家东西的,我们这边是不是开展一下针对这个事情的检查?”
周立行不好接聂主任这个话,需要公安同志让厂子更加安定,就说明他们保卫科的工作没有做到位。
于是他顺着话,把话头转到了食品厂的事情上面。
“诶,周科长,我只是管后勤的,你们保卫科的行动,我哪里能给出什么意见。
这个事情,你还是等张副厂长回来之后,和他讨论比较合适。”
聂主任摆了摆手,他也就在后勤方面能帮着保卫科这边查缺补漏一下,检查什么的已经是保卫科职能上的事情了,他不能也不会去插手。
要是因为这个事情,在张建国心里留下个疙瘩,可真就是活找罪受了咯。
“哈哈哈,也是也是,是我孟浪了,聂主任莫怪。”
周立行把这话一笑带过,刚想再找个话头,就听到了外面突然没了动静。
刚走出办公室要去看看是什么情况,就看到韩城飞走进了保卫科。
“周科长打扰了,我就是来看看我们厂里这群兔崽子练得怎么样了,没想到还打扰到了正常训练,实在是不好意思。”
韩城飞一上来就是道歉,这倒是让周立行有些手足无措了。
连忙快步走了上去,笑着说道:
“韩厂长那里的话,您百忙之中抽空过来,哪里有什么打扰的,是他们训练不专心才是。”
“老周,你这话可让韩厂长不开心咯,食品厂保卫科的同志回去少不了被罚一顿。”
聂主任跟着走出来,乐呵呵的开了个玩笑,随后才继续说道:
“韩厂长,你们保卫科的同志训练都很刻苦,您这就是瞎担心。”
“老聂,你怎么还喊上我韩厂长了,怪我突然到访是吧?”
韩城飞指着聂主任摇头失笑,这个老聂还和他客气上了,商量物资的时候可没见他客气过。
“哪儿能啊,韩厂长到来,让我们蓬荜生辉才是,中午就别回去了,我让何师傅做几个小菜,我们喝两杯。
吃完饭你再看看他们中午训练的情况,要是不让你看到,你明天保准还要跑一趟。”
聂主任拿腔拿调的说了一句后,便乐呵呵的和韩厂长一起走出了保卫科。
要说这个韩厂长也是个闲不住的,就没一个厂子的厂长比他在外面跑的勤快的。
或许也是这样,食品厂在他手里一直都没有太大的波折,哪怕是前几年最困难的时候,也就是稍稍受了点影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