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
易中海艰难的睁开眼,想要起来却怎么都做不到,只觉得四肢绵软无力。
挣扎了几下,也只是碰掉了床头的水杯。
昨天被人打了闷棍之后,他就晕死在了巷子里,若不是刘海中恰好半夜里去上厕所看到了他,只怕他现在还躺在巷子里。
不过虽然在刘海中的搀扶下回了屋,在床上睡下了,但半夜里依旧发起了烧,一直处于半梦半醒之间,睡的格外不安稳。
放在平时,老伴儿肯定会第一时间送他去医院,但这几天老伴儿晚上都在医院照顾聋老太太,根本不在家里。
张了张嘴,想要求救,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哑了,根本发不出多大的声音。
这一刻,易中海变得恐慌了起来,挣扎着从床上滚了下来,艰难的朝着门口挪动着。
发烧烧死人的情况并不少,他怕再没人发现他,他会不明不白的死在屋子里。
求生的信念让支撑着他不断朝前爬行,直到半个身子爬到了门外,才坚持不住晕了过去。
“一大爷,一大爷您怎么了,快醒醒啊!”
秦淮茹刚喂完槐花,收拾了一下出门上班,就看到了易中海歪着头趴在门槛上,惊的差点手里的饭盒都没拿稳。
“大早上的没个消停,又在闹什么幺蛾子。”
何大清正在屋里和何雨水一起吃早饭,听到声音不耐烦的放下筷子出门看了看。
见到不省人事的易中海,倒是也惊了一下。
这老家伙可是八级钳工,虽说工作因为工作的关系腰不好,但身子骨还是很硬朗的,不然他那天也不敢直接酒瓶子招呼上去。
但看易中海现在怎么看都只剩一口气了,也不知道是怎么折腾成这样的。
秦淮茹听到动静转头见是何大清,急切的出声哀求道:
“何叔,一大爷晕过去了,您能不能喊人过来帮忙送去医院,我在这里照看着。”
哪怕易中海现在已经不是一大爷了,但对她们家来说,一大爷是万万不能出事的。
不光是她在厂子里的工作需要易中海的照拂,也是因为如今傻柱那边的接济断了,院子里也就易中海还能时不时接济一下她们家。
要是有个急事什么的,也就易中海能过来帮忙,可以说有易中海在,就有人帮着她们家兜底。
“秦淮茹,易中海可不是一大爷了。就我和他的关系,你觉得我会帮忙么?”
何大清靠在门框上,两只手环在袖子里,一脸戏谑的看着,丝毫没有要帮忙的意思。
他和易中海可是死仇,若不是为了傻柱和雨水以后的路考虑,易中海早就被他送进农场去了。
想他去死还来不及呢,搭把手去救他,想什么好事儿呢。
“……”
“来人啊!一大爷出事了!”
秦淮茹沉默了一瞬,立刻高声呼喊了起来。
贾家屋内,贾张氏在窗户后面看了一眼,旋即便把棒梗抱了起来,在床边安稳坐下。
出去是不可能出去的,有秦淮茹做出来的样子足够了,她出去了万一到时候让她垫钱付医药费怎么办,那她家有钱的事情院里人不就知道了?
也是易中海爬出来的早,院子里的人都还没有去上班,听到秦淮茹的呼喊之后,大家熟练的拉来了板车,推着易中海就往医院去了。
不过也不是每家都去了,何大清家不说,张建国和许大茂两家也都没人跟过去。
众人送易中海到了医院之后,就纷纷离开了,医药费还是刘海中这个刚上任的一大爷垫付的。
没办法,谁都不愿意掏钱,刘海中既然当了一大爷,钱自然也就只能他掏了。
去厂里的路上,院子里的众人三三两两说起了闲话。
“刚闹出来傻柱和南易师傅的事儿,今天就晕过去了,易中海不会是演的吧,这也太巧了”
“谁知道呢,说不定就是报应,要不说他家是绝户呢,就是这坏事做多了。”
“他倒不是演的,不过报应还真是报应,我刚才在车边上可看到了,易中海脸上身上都有乌青,估计是被人打了。”
“活该,光我们知道的就那么多事儿了,谁知道他在外面还做过什么腌臜事儿啊,被人寻仇了也说不准。”
就这么边走边聊了一路,以往尊敬易中海的这些人,如今踩起易中海来一个比一个狠。
就像是把易中海说的越坏,他们之前被骗的时候就不算太蠢一般。
在这些人有意无意的透露下,不过短短半天时间,轧钢厂的几个车间就都知道了易中海做的那些事。
本还想着今天上班后,找易中海看看能不能挽回一下前途的赵成山,人还没见到就被车间主任喊去教训了一顿又吃了个处分,彻底断了他今年升二级钳工的念想。
在这个时候,工级考核里,思想考核也是重要的一环,只不过只要不是和领导关系太差,基本都不会卡思想考核就是了,主要针对的就是这些吃了处分的工人。
吃了大亏又半点好处没捞着的赵成山,听到车间主任并没有提起要处分易中海,心中的愤恨到达了顶点。
就在他想着如何报复易中海的时候,很快就听到了关于易中海的传言,不由眼前一亮。
眼珠子一转就凑到了秦淮茹和张建国那边,他知道这两人和易中海是一个院子的,想来是最清楚发生了什么的人。
“赵成山,你不去做工件,凑到我这里来干什么。”
王师傅看着在工作台边上晃悠的赵成山,不满的瞪了他一眼。
“嗨,这不是我师傅昨天有交代,让我照顾着点建设吗?
我就是过来看看,建设学的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不懂的地方。”
赵成山左看看右看看,一如既往的把易中海给搬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