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受到的只有一片平静,夜魇的魂力安静地蛰伏在精神海,除此之外,并没有旁的什么力量在体内作祟。
这让天炽感到更加疑惑了。
既不是普通人类,又不是其他种族,那夜魇到底是什么?
“阿阎,你有没有感到过身体有什么不适?”天炽继续追问。
不适?
夜魇想起了在西风城那次,力量突然失控,险些要了他的命。
虽然被一个突然出现的神秘女人压制住了暴走的力量,但祸根还是埋下了,从那时起,他的力量就开始出现不稳,有时候甚至是直接消失。
他能感受到,他的力量正一点点地在流逝。
这是过去几千年从来没有出现过的现象,却又追溯不到任何缘由。
不过这点,夜魇断然不会与天炽说起,所以他摇了摇头,回答:“没有过。”
真是奇怪!
天炽心底的疑云越积越多,最后全部沉甸甸地压在了她心里。
不过见夜魇也是一副云里雾里的状态,天炽便没有再继续追问。
总感觉破解夜魇的身世之谜比她自己的还要麻烦。
“姐姐,我是个身世不详的人,连自己父母是谁都不知道,你会讨厌我吗?”
在天炽沉思时,夜魇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天炽想也没想回答:“当然不会!”
随即,她瞪了他一眼,道:“如果我介意你身世的话,当初在西格拉尔山脉我就不会救你,并把你带回城主府了,所以这样的问题以后不要再问了!”
可是……我就是想听你亲口说出来!
夜魇清楚天炽是怎样的人,对他是怎样的态度,可是,他的心里却充满了不安,只有听到天炽亲口说出,这种感觉才会稍稍减弱。
所以,他不厌其烦地反复询问,而天炽,也总是不厌其烦地回答了他想要的答案。
他呀,挖了一个又一个坑等着她跳下,而她,又总是这样无知无觉地跳进他挖好的坑里。
“炽炽,你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家。”夜魇轻声喃道,然而,这句话天炽并没有听到,她跳下岩石,耳旁刮来的风吹散了夜魇的声音,而有的话,只说一遍就够了。
“阿阎,我们走吧,算算时间,想来也快到我们了。”天炽对夜魇道。
夜魇轻轻颔首,跟上了天炽的步伐。
雪夜国,雪王宫。
闻人离歪斜着身子靠在墙上,用手中折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敲击着身前桌面。
桌子的两旁和另一边端正坐着另外五人。
其中两个都是苍颜白发,脸上尽是皱眉,一副不怒自威的模样。
他们左边是个衣着暴露的妖娆女子,不住地向闻人离暗送秋波,闻人离好似没看见一般,一个眼神都未曾奢侈给她。
老者右边是个看上去只有三十多岁的男人,一身书卷气,不像是握剑拿刀的,更像是教书先生。
然而,北澜雪域谁也不敢将他当软柿子。
最后一个则是看上去只有十四五岁年纪的少女,身穿雪白色宫装,华美精致,生生压过了旁边姿色明显在她之上的妖娆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