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喜欢她,为什么不告诉她呢?”
“你不说,她又怎知道你喜欢她?”
花萝的声音再度响起,深深铭刻在了夜魇心里。
为什么不说呢?
夜魇茫然地想着,或许是担忧一旦开口,就是万劫不复的境地吧。
倘若,连待在她身边的资格都失去了,他又剩下些什么呢。
更何况,他与她的身份,处在对立,隔着一条天堑一般的鸿沟。
如果,有一天他的身份公之于众,她会怎么做呢?
杀了他?还是一刀两断?
无论哪种结果都是夜魇不愿看到的,以为,哪怕是自欺欺人的,他想维持现状,他只是她从西格拉尔山脉救起的赤阎,而不是那个所有人都畏惧、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的邪神。
夜魇目光冷冽地睨了一眼花萝,花萝哆嗦了一下,顿时所有话都咽回了肚子里。
他在警告她。
这个认知令花萝再次皱起了眉。
一天两次,她竟被同一个少年用眼神威慑住了!
隔着一扇门的另一边,闻人离慵懒地靠在窗边,目光似在看天炽,又似在看他处。
他带着些漫不经心开口:“所以,你是来自外面的神创世界?不对,现在应该是叫三界九州了。”
天炽大大方方地点头承认。
“既然是外面的神明,为什么跑来了我们北澜雪域?”濮瑾问道。
北澜雪域所有人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一致抵抗外面世界的人。
尽管现在的北澜雪域已经不再是一千多年前的那个安乐园了,随着昔日那些爱好和平的人死亡,他们的后代并没能继承他们爱好和平的生性。
争强好胜似乎是人们的本能,至少极少极少一部分另类。
阻止过几次都无法彻底切断人们间由恩怨引起的斗争,闻人离他们就放弃了,索性睁只眼闭只眼。
他们要打要骂是他们的事,只要不引起大规模的战争,动摇了北澜雪域的根基,他们可以容忍他们。
但无论里面人怎么斗争,都是他们的事,一千多年的安逸生活已经让他们安于现状,不想再有什么变故亦或者是改变。
在他们的潜意识里,外面的人一旦进入北澜雪域,就会入侵他们的生活,将一切都打乱,带来他们无法想象的灾难。
所以,他们抵抗外来的人。
一旦有人通过什么途径来到北澜雪域,被他们知晓后,就会想方设法地将人赶出去。
但天炽不一样,她的身份太特殊了,这才使得濮瑾将天炽单独叫过来谈话。
他自然也是不希望天炽破坏他们现在的生活,而她出现在这里,总让他们觉得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再加上前不久他们刚刚确认的,邪神可能已经苏醒,且来到北澜雪域。
两个人出现的时间都太过巧合了,很难不让他们怀疑,邪神再现人世是不是与她有关。
“自然是有非来不可的原因。”天炽回答,一时有些犹豫该不该将世界之树的消息告诉他们。
世界之树枯萎,这个世界也将分崩离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