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东方,朝气蓬勃!
朱慈烺早早就起床,坐在船头甲板上观日出!
每次到海边,或者在海上,朱慈烺只要有时间就会观看日出。
他喜欢日出的雄伟,不喜欢日落的凄美。
“公子好兴致,定国来晚了,没看到红日跃出海面的那一刻,遗憾呐!”李定国不懂看日出的门道,他只是自然醒的早,想上来呼吸下新鲜空气。
“鸿远日后在登州,还怕见不到日出?”
李定国看了看甲板上并无第三人,便也一屁股坐在朱慈烺身边,看着旭日说道:“公子为何如此信重定国?初识即委以重任!且定国还是个反贼出身。关于公子通神之事,定国实在是将信将疑!”
朱慈烺没想到李定国会在这个时候问这个问题!
回答不好也许就会失去李定国的忠诚与感激。
朱慈烺慎重的想了想,转头盯着李定国的眼睛说道:“鸿远,我不伪言诓你,我以大明历代先皇起誓,现在所说的句句属实!我本就是宫中养尊处优,不知人间疾苦的皇子。但是崇祯十七年的时候,被雷击断木伤了脑袋,昏迷了几日。待我醒来之时,脑中却多了很多东西。包罗万象,千奇百怪。虽然都不真切,但却是实实在在记在了脑中的!那时,我就知道了李自成会入京,父皇会自裁,满清会入关。也知道了,西南四川,张献忠帐下有一名将军,名叫李定国,虽然命运多舛,叛了大明,但他是身不由己。本质上此人品格高尚、性格坚毅,是个大忠大孝之人!冥冥之中就和鸿远有了亲近,所以田青天出访四川,我才要他试着求张献忠派你来援。没想到竟然成行,哈哈,得将军相助,慈烺三生有幸!”
李定国呼出一口浊气说道:“要是换个人说这一番,定国定然不信。只是崂山所见事物,的确与大明迥异,公子又以列祖起誓。定国无才,只一匹夫,何劳贵人算计?且公子人中龙凤,随和开朗使人亲近,定国觉得跟随公子定然愉快,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那就合作愉快!我知鸿远心中还有顾虑!张献忠心思不定,如日后再反,你可去留自便!如有幸愿留在我身边,我许你不入川作战,若是生擒张献忠必留他性命!”朱慈烺豪爽的捅破了一层窗纸。
李定国顿时激动的起身,重新跪拜朱慈烺:“定国本为明人,既以反正必不存二心。义父处,定国会时常书信,规劝于他。如义父再有犯上之罪,定国愿为公子立功,替义父赎罪!”
朱慈烺站起来掸掸衣衫,然后把李定国扶起:“鸿远以后不必跪礼,我的大明只跪天地亲师,君就不必再跪了。”
“走,咱们去把那群懒虫踹起来,靠岸旅游去喽!”招呼一声李定国,朱慈烺先跑了过去。
李定国微微一笑,这太子真是有意思,有时深谋远虑心思如海,有时又纯真无邪,率性而为。
大船再一次靠上济州码头的栈桥,朱慈烺带着郑成功等人在南方的引领下,步入了港口小镇。
说是小镇,还真是小呀!百十间危房,也没什么行人。
“公子,此镇依港而生,也因港而亡,近年来大明屡遭兵乱,与大明北方的贸易几乎断了。这一年多听说大明太子占了山东,不过他们有朝廷正统的颜面,直接在江华岛交易。南边的巨商不太看得上朝鲜的利润,本来来的就少,这一年来更是几乎没有一条船再走朝鲜航路,真是奇怪!公子是明人,可知其中奥妙?”南方一边介绍这小镇,一边道出自己的困惑。
朱慈烺却是没忍住,笑出声来:“呵呵,南大人不知缘由,本公子却是知道!只因为大明太子要独占朝鲜航道,海上巨擘郑芝龙便让出了朝鲜的利润孝敬太子,还在海上布防,不许南方船只北来!”
“原来如此!太子在江华岛,大明南方又不许来船,怪不得济州越发萧条!唉,下官命苦呀!没有税负政绩,看来终身无离开此岛的可能了!”
“嘿嘿,那倒不见得,我看大人面相,不日即将离开此岛,从此仕途顺利,鹏程万里,一发不可收拾了!”
“公子此言何意?”
“嘿嘿,不可说,不可说,说出来就不灵了,哈哈哈。”
朱慈烺怕南方纠缠,赶紧往前跑了开去。
出了小镇,朱慈烺大喊一声:“来人,备马。”
踏踏踏踏,一阵马踏地面之声,朱慈烺带着二十几个亲卫上的船,战马自然也随船运来,只是被圈在了另一条福船之上。
南方这才发现,这明朝的贵公子出海游玩,竟然还自带马匹!只是这马,怎么看着雄壮非凡,不像代步的驽马,到似杀阵的良驹!
朱慈烺翻身上马,随行的只有郑成功和李定国二人,福克虽是贵族子弟,但自幼学习航行,马术早已不堪了,正好留下看管船只,施琅则是留下看管福克的!
朱慈烺虽还不至于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但防人之心的道理还是要时刻记心头的!
“南大人骑术如何?可能纵马驰骋,带我等观一观这海岛风采!”朱慈烺居高临下问南方。
朝鲜简直如同袖珍大明一般,也是扬文抑武,士族自幼学习骑术,无论是日常交通,还是督师出征,这马一定是要回骑的。
“公子可知这济州岛上是有马的!元朝时,曾在此岛养马,只是蒙古马矮小了一些,不似公子这马高大魁梧!下官常年在这岛上,无聊之时也会骑上马,挂上一壶酒,日出飞驰,日落将息。今日有缘,正好试试这等好马!”
南方见了朱慈烺的马,的确有些见猎心喜,能体验一把以后也是个谈资!
其实朱慈烺的骑兵战马,很大一部分就是从朝鲜和日本进口的马种,但不论是朝鲜马、日本马还是满清铁骑的马匹,本源上都是蒙古马种,们有明显的优劣。
朱慈烺的近卫师骑兵团也并无二致,只是团中一个连的朱慈烺贴身亲卫,才优中选优,配备好马。
要不然,朱慈烺一旦浪起来,谁追的上他的西域大马?怎么保护他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