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骤然一黑。
只有一束光圈打在了两人周围。
腐烂的恶臭味与尿骚味消失得无影无踪。
黑暗的深处是极其尖锐的嘶吼声。
“啊啊啊啊啊啊，凭什么！”
“你们这些恶心的人！”
“这是我的错吗！？凭什么他们好好的，凭什么！”
“小玉！你该死！你们都该死！”
小玉。
这个词让慕闻初有一瞬间的精神恍惚。
詹流察觉到身边的人的不对劲，一把揽进了怀里。
感受到温热的胸口，堪堪回神。
定睛。
那鬼凌乱的长发垂直的塌在地上，缓缓抬头，被包裹住的脸从缝隙中窜出，混浊的眼睛像是几百年没擦的玻璃，糊了一层灰白色液体痕迹。
嘴角诡异的咧开。
“小玉……”
同样那双嗜血的眸子也在死死的盯着她。
“我们认识？”
那鬼像是听到了笑话，桀桀桀笑了几声，伸出干柴的手指向詹流，“我们不认识吗，不然他怎么能用你骗我出来的？”
“这里！可是我们的孤儿院啊，小玉～”
闻言，詹流神色微闪，低头看了一眼慕闻初。
见她面色如常，心下咯噔。
刚要开口解释，就听她道，“只不过是个交易。”
“各取所需罢了。”
“我更好奇，我们之间的关系。”
见状，长发鬼目光呆滞，痴痴呢喃道：“果然，唯有利益才是最稳固的桥梁。”
随即，眼神一凛，“我是在救你啊，小玉！”
“这个地方不安全！”
“他们都是在骗我们的！不要信！都不要……！”
话未毕。
双眼直愣愣一瞪，瞬间灰飞烟灭。
慕闻初侧头，就看到某人停在半空中的手，指尖萦绕着一丝丝黑烟。
另一半的脸隐在了暗处，原本戏谑的眸子被衬的诡谲，薄唇淡淡吐出一句：“他太聒噪了。”
慕闻初冷漠的退出怀抱。
抽空的怀，还残留着一丝温存。
“你不是要见弟弟？”，随即掏出火机。
啪嗒，火光一闪，从里面飘出一个鬼影。
扭动着鬼躯就要朝着慕闻初扑过来，被詹流抬手划出空墙挡住。
“问吧。”
那张与照片里一模一样的脸，此刻发青没有血色，呆愣着。
顿时，脑子闪过零零碎碎的画面。
狭窄的视线里，一块的玻璃贯穿了慕诀脖颈，鲜血汩汩涌出，刺激着大脑。
哽了哽上前，“小诀……吗？”
被叫做慕诀的鬼眨眨眼，迅速伸出手去抓衣角。
“无趣且美的帅哥嘿嘿……让我吸一口。”
瞬间鬼叫一声，缩了回去。
怨恨的看着某个男人。
“都不记得了啊……”，偏头看向詹流，“有什么办法能让他想起来之前所发生的一切吗？”
后者一笑，手指却微微缩紧，“你都说了是我们是交易。”
“但后面的，我不想做了。”说着将慕诀收了回去。
顿了顿，“毕竟弊！大！于！利！”
见她丝毫没有求自己的意思，詹流咬牙切，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反扣在背后。
“你服个软会死吗！？”
“你就不怕我把你丢在这吗！？”
触及那双毫无波澜、冰冷的眸子，詹流一梗。
自嘲的松开手。
想到之前和其他女人相谈甚欢、依依不舍的样子，眼神闪过一丝阴冷。
这是他不曾获得的。
这就是性别的优待吗？！
“喜欢女人是吧？”
詹大警官嫉妒到发疯！恨不得违背自己，将人关起来*到她没有精力拒绝，只容得下他一个！
等了许久不见回应，寂静的空间里，莫名开始心悸。
只一瞬，不知她哪从里来的掏出来的刀，直直往自己胸口插去。
心骤然紧缩，眼疾手快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夺过刀扔了。
急呼出声，“你疯了！”
慕闻初像是想到了什么瞳孔一缩，挣脱束缚。
腕力之大，不似寻常男子的该有力量。
凑近一看，才注意到她脸色苍白得很，额头布满了细珠。
身体也在微微发颤，像是在极其努力隐忍着什么。
“你怎么了？”
“是哪里不舒服吗？”
慕闻初颤颤从衣服深层拿出一个药瓶，倒了几颗吞了下去。
扑进詹流怀里。
艰难吐出一句：“捆……捆住我！”
詹流也顾不得询问原因，手法娴熟的将人捆成了粽子，扛进了车里。
见人暂时不会再做什么危险动作。
才走到原位捡起药瓶。
抗精神类药。
她怎么会吃这些？
看来，他查的不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