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艾来了之后立马给她办了手续,还找了熟人,去了内科的一间独立病房。
不愧是生活助理,照顾起她来格外的用心,而因为有了小艾,周一一才放心的继续沉睡。
林木是晚上十点才偷偷的过来的,来的时候全身武装,进了屋都没敢再出去,看着躺在病床上她,他的脸色十分难看,字里行间充斥着对周末的怨怼,还说这人也不知道死哪儿去了,怎么都联系不上。
周一一沉默以对,因为她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林木看气氛僵下来,半开玩笑的看着她:“要不然你嫁我得了,我可以为了你退圈儿的。”
周一一大惊失色,一下就捂住了他性.感的嘴唇:“你胡说八道什么呢,幸好这里就我一个人,你知不知道这话可能会毁了你的。”
林木呵呵冷笑,“毁了才好,老子早就不想在这个圈子混了,如今这么窝囊的任公司压榨,只因为我赔不起天价的违约金,我现在才后悔,原来名人也不是好当的,你说当初我若加把劲,上了清华,是不是你就不用跟着他受这么多委屈了?我以为他对你好,我才把你让给他,可是现在我发现,你们根本就不适合。”
周一一越听越胆颤,听到最后,连声音都是颤的:“你……?”
“是,我喜欢你,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我都喜欢你,这个圈子太乱,花朵是美,可会看花眼,你的美是独树一帜的,而是唯一的,她们都比不了,一一,我现在很认真的问你,真的还要和他继续交往吗?”
“林木,我……,对不起,我现在很乱,没办法回答你,你,”
“行了,我知道,我也没打算让你现在就给我答案,你自己好好想想就是了,我反正现在在人艺有铁饭碗,即使不在娱乐圈混,我也饿不死,就我手头的这些产业,足够我后半辈子吃喝不愁了,所以一一,我有能力养得起你的。”
林木大概是真的气着了,他既气她的不争气,也气周末的不负责任,更气自己当年的愚蠢。
他在她这儿待了两个小时,就匆匆离开了,因为第二天还有拍摄,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周一一目光空洞的站在病房的窗前,望着外面的霓虹灯,车水马龙,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疲惫。
一一在医院呆了两天就强制出院了,因为周一她还有课,耽误不得,好在大学里课程不是很多,她一般一天就一节课,有时候还没课,而且只要她带好课,其余时间倒是很自由,平时她都在办公室备备课,写写教案,之后就是写作,偶尔还会去图书馆补充一下精神食粮,正是这份安逸,让她心甘情愿的来拿这几千块钱的工资。
出院之后,林木每天都有打电话过来问候,但因为他实在是太忙,她又是他的异性朋友,所以连探班都不太敢去,这大概就是他们这一行最大的悲哀和无奈吧?
11月中旬,北京供暖,她的小屋特别的暖和,任凭外面如何刮风,她的小窝永远那么安逸。
周一一给自己泡了杯咖啡,坐在电脑前开始码字,才敲了一行字,电话就响了,拿起来一看,竟是许久都未曾露面的周末,她呆呆的看着已经变更为【周末】的【要债的】,任凭手机在那儿唱刘若英的《后来》,到底没有鼓起去接的勇气,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去接,反正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手机的亮了一瞬,就黑屏了。
之后沉寂一片,电话再没有响起。
周一一既失落,又难受,再无码字的心情,还好她有存稿挥霍,之后把灯一关,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发呆,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总之这一晚看手机的次数,应该比她一周的时间都要多。
不知不觉,她陷入了深度睡眠。
半夜,她的门‘咔嚓’一声从外打开,只是在开里面那道门的时候,才发现她挂了门栓。
那抹高大的身影叹了口气,只能蹲下身子在那儿捣鼓,得亏这个时候没人看到,否则一定会报警的。
费了半天劲,才把门打开,当一身寒气的他进入她温暖的小窝时,竟有了一种难得的归属感。
他小心翼翼的脱掉外套,脱掉衣服,从箱子里拿出换洗的睡衣,进了浴室,十几分钟之后,一身清爽的他走出来,穿着拖鞋,轻手轻脚的推开她房间的门。
一时静谧,唯有她清浅的呼吸声,周末深吸一口气,窸窸窣窣的摸到了她的床上,轻轻的把她揽在怀里。
这个举动吓坏了正在沉睡的周一一,她猛地从床上跳起来,激动的往后退:“谁?是谁?”
“一一,别害怕,是我,我回来了。”当灯被他摸索着打开的那一瞬,周一一愕然的看着从天而降的男人,惶恐与害怕之色渐渐从脸上消退,取而代之的却是浓浓的委屈与情感的爆发。
她呜咽着哭了,哭的极其痛,极其汹涌,泪水就跟不要钱似的,拼命的往下掉。
周末知道自己这段时间的消失,让她失望和委屈了,他小心翼翼的挪到她身边,想要抱她,却被她狠狠的推开,想要坐到床沿,被她一脚踹下去,任凭她怎么踢打他,他都好脾气的承受,静等她情绪冷静下来。
周一一足足哭了快一个小时,最后实在哭不下去了,才瞪视着他:“你就这么看着我哭?”
“你的情绪需要得到释放,憋久了,会生病的,你哭完了?那我可以解释了吗?”
周一一不说话,周末当她是默认,就温柔的解释:“我这段时间都在办理回国的手续,那边不放人,没收了我的一切电子设备,我这次回国,也是极其艰难的,多亏了我的那些朋友和同学,当然,大使馆方面也出了极大的力,所以,不是我不给你消息,而是我没办法给你消息,你看,我一回来就来找你了,一一,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