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怡家的地,种庄稼的上的是厕所掏出来的肥料,种蔬菜瓜果的,则是吃空间青草排出来的动物肥料,还有日常的果皮生活垃圾制作的有机肥,这些夏天可以生蛆,用来喂鸡最好,连蛋都能下的更频繁。
这些喂养办法,都是安怡这些年总结出来的经验,所以她们家的农作物长得好,全赖她精心照顾。
不管是外界还是空间里的,能够循环起来使用,做到一点不浪费,已经是一种相当不错的境界了。
随着天气日渐暖和,衣服穿的少了,带着孩子出去遛弯的时候,大家才惊讶的发现,这安家捡回来的孩子,竟然喂养的这么好?
衣服穿得干干净净,长得粉.嫩白胖,一看就是被精心照料的,反观别人家的亲孩子,却脏兮兮的不能看。
一对比,心里不平衡就出来了,各种酸言酸语接踵而至,说什么自家孩子都吃不饱,这不干活捡来的孩子都能养的这么好,家里得多富有啊,私底下是不是和什么人做了交易,所以才有收入来源?有粮食可以吃?闹不好这孩子,就是她自己的吧?
安怡听到了,就把说话的人记下,甚至连她家孩子是谁,都打听清楚,说她小家子气也好,有这种搬弄是非的家长,孩子也好不到哪儿去,所以日后分班,绝对不能收,她可不想和这些人打交道,会影响她一天的好心情。
她们两家房前屋后的地加起来,也就几分地而已,每天上午和下午趁着孩子睡觉的时候,多干一会儿,没有一个礼拜,差不多就全部收拾好并种下了。
之后每天带着孩子去地里面拔个草,浇个水,回家后给孩子多个双皮奶,蒸个鸡蛋羹,包个虾饺,各种辅食,只要孩子能吃,她就变着法的给她做,小安然在她的照顾下,真是越来越漂亮,越来越可爱了。
就算天天有人喷,可架不住更多的人喜欢她,谁走过路过,都要逗弄她一下,她给她做的各种小玩具,也成了其他人羡慕的对象,这得亏孩子不会走,她也没兴趣和大家一起带孩子,要不然可能都上手抢了,因为当着她的面,还有人直接张嘴要的,被她直接拒绝,没有留一点情面。
“这是我给我家小安做的玩具,你若拿走了,我家妞妞玩什么?”
“小丫头片子,要这么好的玩意儿干啥?还不如给我家虎子呢,你放心,让他耍两天,不玩儿了再给你拿过来。”
说着,就夺走她手里的玩具,直接塞到了她儿子手里,她气的是一点情面没留,直接从孩子手里夺回来,因为她就是从安然的手里夺走的,然后冷冷的看着她。
“你没事儿吧?这是我就家的,你拿的怎么能那么顺手呢?谁给你的权利?什么人啊,以后离我们远点,我家也不欢迎你来。”
那女人嘴里骂骂咧咧的走了,安怡越发觉得自己好说话,不行,回头得更厉害点儿,让她们知道,她家安然可不是好欺负的!
谁说她是捡来的?谁说她没有妈?她以后就让他们看看,究竟谁家的孩子更像草!
当别人都在地里面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时候,安怡就像一个局外人一样,遛狗带孩子,今天去山上,明天去坡地,再不济跑到河滩子上,在外人看来,她的日子太好了,好的让人忍不住晚上往她家门上扔泥巴。
开始安怡是觉得这是村民们的嫉妒心作祟,也不去管它,可当越来越多的人过来砸门,并且周围充斥着怨气的时候,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原来有些人,真的见不惯别人好。
自己踩在泥巴里种稻谷,辛辛苦苦的蓄水,插秧,施肥,而她却住在那么大的宅子里,遛狗逗孩子,凭啥?
甚至还有人举报她的政治面貌有问题,要求查证她的一切收入来源。
这次调查组来的很突然,由书记带头,突然杀到她们家,当时她抱着孩子打开了门,乌泱泱一群人进来,把她吓坏了:“你们干什么呢?”
结果这些人一句话都没有,就开始各种翻箱倒柜。
安怡想要上前,几个妇女挡住她的路。
“安老师,实相的话,就好好待着,等大家查完,自然会问你要解释!”
安怡挑了下眉:“哟,这是记恨我上次没给你家小子玩儿玩具啊是不是?行啊你,挺能耐的,居然想到用这一招来对付我们,行,那我就等,等你们查完了,再一起算。”
她随手拉个板凳坐在屋檐下,抱着孩子似笑非笑的冷眼旁观。
每找一个地方,就有无数颗脑袋探过去,还有人阴测测的看着她冷笑,似乎她的好日子即将到头了,莫名的兴奋,然而结果却让他们无比的失望。
除了找到点她带回家的野菜,一些粗粮,冬天腌制的酸菜和萝卜土豆红薯之外,什么都没,甚至这日子还没有其他人过的好,可是她们俩的面相,根本就不像是吃过苦的样子,所以,家里肯定还藏了什么。
“不放心啊,那就掘地三尺好了,反正你们把我房子毁了,就得给我修复原样,你们自己家日子过得不好,天天窝囊埋汰不知道收拾,就见不得我家好啊?去年地里面我打了多少粮食,几个人吃的,你们算也能算出来。”
“我养了秋霞她们捡回来的孩子,还帮秋霞姊妹俩站稳脚跟,你们酸了?用这种方法来收拾我?我告诉你们哟,我不怕,非但不怕,我还觉得很好笑,自己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其实我们是甜的是酸的,你们什么都不知道。”
安怡的话,让几个妇女发了狠,拿着剪刀去剪她家的被褥,孩子的衣服。
结果铺的褥子打开都是黑棉花,一看都经年累月的,孩子身上穿的棉袄,虽然是新布做的,但是里面的棉花也已经发黄了,家里唯一值钱的,大概就是那几只鸡了。
可是鸡是被允许养的,他们根本挑不了毛病。
这次是突击检查,她不可能有任何准备,屯子里的人见什么都没查出来,不相信,非要去那姐妹俩家里查。
安怡什么也没说,打开门让她们进去找。
“检查归检查,不许乱扔东西,怎么扔出去的,还怎么捡回来,放好,我们没有犯罪,你们没资格这样对我们。”
结果,穷得叮当响的姐妹二人,自然也没有查出来什么,当检查组要走的时候,安怡拿出了自己的烈属证。
“我现在要求你们挨家挨户的检查,至于查证什么,你们自己心里清楚,我们家没查出来,那别人家呢?凭什么有些人空口白牙就能乱给别人扣帽子,轮到自家就不行了?现在立马马上通知下去,所有人家大门敞开,谁都不许进去,挨家挨户的搜,只要搜到不符合这家情况的,一律扣押起来,他们不是喜欢举报?我也会啊,如果你们不执行,我就去县里面告你们滥用职权,顺便我说一句,屯子里的小学我不去了,那什么公办老师我也不当了,不蒸馒头争口气!”
“哎呀,安老师,你误会了,我们没有这个意思,”
“我管你们几个意思,现在你们立即对全屯进行搜查,谁都不许回家,谁都不许离开视线范围之内,搜查的时候我要在场,你们不是能耐?让我见证一下,这屯子里的人,究竟有多干净!”
安怡的话掷地有声的同时,已经让一部分人变了脸色,有谁试图逃跑,都没能逃得掉她的法眼。
她在这里不依不饶,其他人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就连带头的这几个人,自己家就真的干净了?
谁家没藏过东西啊?真要被他们搜出来点啥,那还得了?
安怡知道,书记看她的表情里带了丝祈求,她在等自己给他台阶下,安怡还要在这个屯子里住,自然不想把人都给得罪了,最后选择了举报她的三家人,谁心虚她都能通过面部微表情和读心术看出来,学过妖术的人,应付这些,并不算困难。
书记一看没他什么事儿了,自然对罪魁祸首不会心慈手软,安怡跟着进入这三个人的家里,在地里干活的人全都冲了回来,拦着不让进,可她不让进就行了?
安怡随手指了一户人家的墙根儿。
“如果我没感应错的话,那里埋着一具刚出生不久的女婴的尸骨,大概是五年前,孩子很健康,但因为是女孩子,被这老太太活活掐死了,要问我是怎么知道的?你们应该听说过一句话,做贼的人,容易心虚,还埋到猪圈,以为猪可以替你们消灭罪证?别忘了天理昭昭报应不爽,你们家这几年一直怀不上,怎么不想想是不是造孽多了?见不得别人好,认为我把捡来的孩子当宝,还照顾的那么好,所以你们嫉妒了,也恨上了,是不是?”
老太太惊得心神俱变,下意识的往后退,安怡回头扫了另外两家一眼。
“不要以为我来到这个屯,就什么也不知道。你们谁家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我比谁都清楚。这老太太杀死自己的孙女,对外却说刚出生就没气儿了,我知道这事儿在哪儿都不算稀罕事儿,就是我觉得很可笑,自己是女人,却要嫌弃女孩儿,嫌弃我们是浪费粮食、泼出去的水,却从来没想过,自己是不是出自同一盆水?”
“请问孩子妈知道自己其实生的是健康女婴吗?还有你们两家,一个背着自己媳妇偷寡.妇,另外一个嘛,呵呵,更绝,这生的孩子啊,虽然是他们家的血脉,但是!”
“闭嘴,你闭嘴,再说一句,老娘撕烂你的嘴!”
这屯子就这么大,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风言风语传得很快,只不过没有证据,也就当个玩笑开开算了,真正这样戳破脸皮子的,还从未有过,安怡今天想来是气狠了,所以才会三下五除二的拿这三家开刀。
“哟,撕烂我的嘴呀,是不是心虚了?看你张牙舞爪的样子,你不说话吧,没人往不该想的方面想,”
“滚犊子个憋玩意儿,还长劲儿了是不是,看老娘不把你那张老么咔哧眼撕下来,太上样了!”
“奥哟,你这嘎哈啊,可别泼骂张飞了,能不能消停点儿?让她走吧,你别说了,闭嘴吧你!”
“我凭啥闭嘴啊,嘎哈啊,你们到底是谁家的啊,帮着个没人要的破烂货在这儿拉我?来啊,你有证据你拿出来啊,把话说清楚,你这不明不白的,还真以为老娘干了啥见不得人的事儿了呢!”
安怡看那为大嫂子口吐芬芳,心想这得亏站得远啊,就这战斗力,难怪那窝囊丈夫管不住,被自己的老爹给比下去,真是……呵呵,讽刺啊!
“如果你想要更细节的答案,就过来找我,我来告诉你,当着大家伙的面说,你让你男人的面子往哪儿搁啊,嘴巴这么毒,说别人之前,想过自己没?今天我也来给你上一堂课,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做因果报应。”
“行了,今天就到这里吧,以后你们来找我的麻烦之前,最好先掂量掂量自己,不要被别人随便一撺掇,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了,连累自己和家人,呵呵,最后一句,不要太小看我,我知道的远比你们想象的要多的多!我只是想关上门过自己的小日子,如果你们不许,那我们同归于尽如何?”
她刚转过身,被她当众指出的那三家里,老太太和中年女人已经被自己的家人给拉住了。
第三家里走出来一位面色憔悴的中年女人:“安妹子,你刚刚说的是真的吗?”
安怡怜悯的看了她一眼,“有些事其实你自己心里也清楚,只不过为了孩子,你下意识的自我否定了。看到秋霞和彩花了吗?她们俩的身世是不是比你更可怜,但是连她们都能自食其力,你那么勤劳,为什么就不能?”
“只有走出那扇门,你才能感觉的到新鲜的空气有多么的美好,这村子里还有别的空置房子,你的年纪不算大,可你看看的那张脸,已经被岁月侵蚀的分不清是妈还是奶奶了。一个长期对你冷暴力,以及家暴的男人,你为什么还要替她们家当牛做马累死累活的辛勤工作?回头看看你的妯娌,哪一个不比你过的好?”
安怡摇了摇头,不想再多说什么,反正她这一段话里,已经涵盖了方方面面。
她敢这么树大招风,完全取决于她的脸是假的,名字也是假的,办下来的身份也是假的。
未来如果真有什么,她也能换个地方重新开始。
在此之前,她只想安安静静的把孩子养大。
“安老师,你等等,再过几天就开学了,您可不能这个时候掉链子啊,我知道你受了委屈……,”
……
农村自古以来就是搬弄是非的地方,流言蜚语能杀人于无形,她瞧不起那些围着男人转的女人,明明东北女人都很强势,为什么她看到的几个就不能像那虎子妈一样,来跟她叫板?对着骂?
以这年代的技术,DAN没有,所以即使那虎子妈生的是她老公的弟弟,也没人会承认这一点,因为那虎子一看就是那家的种,可别人不知道,她知啊,而且是一眼就能分辨出来的,不需要论证。
这个女人如此不依不饶,就是算准了她没有证据,所以她会有那样的激烈反应,而她给她造就舆论效果,也好似为了给她一个教训,她能编排她的是是非非,为什么她不能果断对她出手?
她丈夫不能说不会生,只能说太弱了,满足不了她,没想到她转身就勾搭上了能干强势的公公,这个女人,可真是!!!
因为戳到了她的痛点,也吃准了她没有证据,这虎子妈直接追到了她家门口,插着腰骂各种难听的话。
那模样,就好像自己真的没做过一样,安怡把孩子哄睡之后,放入了空间,然后打开门对门外说了一句话后,场面瞬间安静了下来。
“因为你和你儿子一样,是你.妈和你爷爷生下的,所以你就要效仿?真的要我把这句话对外公布?”
安怡似笑非笑的抬眸,蔑视的看着比她猛了几厘米的女人,眼底没有一丁点同情。
“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孩子是无辜的,如果可以,我也不想这样,可你整天说我家孩子是捡来的,我为什么就不能进行反击呢?为母则刚这话你听过吗?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就因为你不愿意我们比你过的好?所以一而再再二三的过来辱骂?你这是什么心理?”
“不,不可能,你不可能知道这么多的,你怎么可能会知道这么多?”
“我还知道虎子之前,你生过俩孩子,一个是,”
“不,不要说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求求你,我现在相信了,你是真的有能耐,你放心,从今往后我闭嘴,我再也不找你的茬了,求你放过我吧!”
一提前面俩孩子,这女人满目疮痍,一下就软了下来,不在伪装的那么强势,安怡冷冷的扫了她一眼,转身回了家:“这是一种病态,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好,如果她不够强势,那真的会被她给逼死,现在方向一对换,她也受不了了,说明有些人就是欠收拾,该出手的时候,绝对不能软弱,适当的给予对方重创,是非常有必要的!”
原本还等着看热闹的村民,在看到虎子妈神色恹恹的离开后,下意识的转身看安怡,试图从她那儿寻找点蛛丝马迹,好查探到底两个人刚刚达成了什么交易,能让虎子妈有这么大的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