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肯定的是,日本那边的生育率几乎是零增长,为什么要用到几乎呢?
因为他们在意识到本国不管男人女人大概率的生不出孩子之后,彻底的慌了,从四五年到五三年这八年的时间,他们那边出生的孩子连五百都没有。
这意味着什么,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所有人下意识的认为是核辐射造成的,毕竟出现后遗症的人太多太多了。
当他们的政府想方设法输入国外的血脉后发现仍然不管用,有效的只是少的可怜的一部分人,而这些人,根本就不足以扛起整个国家繁衍重担,甚至有专家预测,在三十年之内,小日本会被他国所吞并,世上再无倭寇国的存在。
对此,安怡轻啐一口,送他们一句话,天理昭昭,报应不爽!
——
这一晚,安怡睡的很舒服,第二天早上煮了牛奶,姑娘喝180毫升,她喝一碗,先前煮的茶叶蛋拿出来拨两颗,给闺女吃一个蛋黄,剩下的她自己吃完,完事儿后给她们家坚果准备好足够的食物和水,这才背上孩子上班去。
她习惯早起,出门的时候是六点半,到学校七点,八点钟上课前,将昨天晚上整理好的教案拿出来再进行巩固。
这个年代,老师有一套教材,孩子们却是什么都没有,能买的起文具只有几个人,而这几个人,大部分家里不是屯长都是书记亦或者会计的孩子,追问其根由,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因为除此之外的大家,都是在同一起跑线,贫农家庭数不胜数,在没有做生意的前提下,大家条件都差不太多,自然也就买不起所谓的书本文具了。
除非谁家祖上有手艺,不是农忙的季节里,出去打个闲工,诶,这个倒是能赚一些外快,但也只是一些而已,撑不死,也饿不着。
在学校上课,直接用沙盘,每个人的课桌上都摆了沙盘,这些沙盘都在一二三年级,等到了四五年级,就可以用纸张写作业了,因为能上到四五年级的,说明家里面还是有点底子的,自然也就能买得起这些文具了。
现在他们一二三年级的学生,练习字体什么的,都在沙盘里进行,条件之艰苦,让人叹息。
其实教完秋霞她们后,她就意识到自己犯了个很严重的错误。
汉语拼音五五年到五七年文字改革中,才被研究制定。
这个她完全没注意,因为在字典里没找到拼音,才知错的有多离谱。
好在秋霞她们上的是初中,不是小学,要不然怕是无法解释,如今只能祈祷她们不会注意这些细节。
五十年代的一二三年级区别在于字体和课文的难易程度,因为没有书,所以老师的板书就会很重要,一块黑板被划分为三个年级,其中一年级占的面积最少,三年级最多,因为三年级要把整篇课文都要抄上去。
男老师为了照顾她,第一二节课都是数学,因为是三个年级同时上,所以需要连上两节课,中间一个大课间是半个小时,十点才是她的课,每节课四十分钟,课间休息十分钟,11点30左右就放学了。
这个时候,没带饭的可以回家吃,带饭的就在学校吃。
张丽同样是后两节课,所以俩人为能安心备课,想要将孩子送到托儿班。
送过去之前,安怡先给她喂饱,为了隐私,她在中间扯了一条帘子,把自己围了起来,还给张丽也准备一套,多余的话没有,任凭她怎么想自己都无所谓。
有了隐私帘子后,她就变大胆了,便想着回头给孩子喂米粥、面条、鸡蛋羹、瘦肉粥等也方便不少。
只要她想喂的,都可以给孩子喂,当然,前提条件是味道小的食物,要不然被人家闻到肉味儿怎么解释?
双皮奶、米糊、米粥是她的选择范围,牛奶也喂,早上喝一次,大课间喂辅食,再喝奶就到晌午了,中间要是再饿,除了补充喝水,在老师那儿也会给喂点辅食。
这边一上课,她就把她送到老师那里,哭是肯定的,就跟幼儿园孩子一样,慢慢习惯就行了。
学校这边有给孩子做饭,吃奶的孩子一般俩小时他们的妈妈会过来喂一次,可以吃饭的就给喂点米糊,因为每个月都交的有三块钱的伙食和托儿费,小学一学期是两块,自带饭菜,大部分都选择自带,少部分不带的,需要交四元。幼儿是三块,不需要带饭菜,都在学校吃,这里说的钱都是换算二套RMB后的,如果按一套,后面至少再加三个零不止。
孩子送托后,张丽和安怡就各自在自己的桌子上办公,准备上课的材料。
这个年代,分到老师手里的办公用品其实很少,比如三角板、粉笔、书、墨水、羽毛笔、稿纸都是学校准备,但一学期就发一次,用完就得自己想办法。
所以她看张丽都很节省,都是自己讲半天,确定无误再腾到教案上,这些教案相当于每天的作业,回头还要上交呢!
安怡自然不可能跟其他老师不一样,所以她也是胸有成竹之后,才会将教案工整的腾上去,干净利落还好看。
“安老师,你的字写的也太好看了吧?怎么练出来的?改明我也要和你学学,和你相比,我的字简直不能看。”
“那是你没见我小时候起早贪黑练字的时候,要是不好好写,大人就会拿鞭子抽我,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练字啥时候都不算晚,只要你肯练,”
可是练字需要笔墨和纸张,这些东西多贵呀,想了下,张丽还是摇了摇头,放弃了。
不过,她忍不住问了句:“安老师家的条件不错吧?”
“我感觉那都是好久好久以前的事儿了,那个时候爸妈还在,家还在,一切都好,可是,现在什么都没了……”
张丽见她一脸感伤,也不好再问下去:“安老师请节哀,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安怡见话题转移出去,松了口气,之后两人各自忙活,谁也没再说什么,大课间时间,安怡把闺女抱回来,偷偷喂了加餐,之后再送回去,就进入教室上课。
这不上课还没感觉,当她的嘴一刻不停的说起来的时候,才感觉喝水的重要性,好在她有提前准备茶缸,这搪瓷茶缸还是她自个儿买的,白色的底色蓝色的杯缘,上面画着红五角星和为人民服务几个红色大字。
一般这样的搪瓷品,比如杯子、碗、盆,在五六十年代都是作为奖励发给先进个人的,这种传统习惯甚至延续到七十年代末,到了八九十年代,改革开放之后才逐渐自买,那时候可都是结婚必需品啊!
她记得电影里常见的情节就是老师喝一口茶,吐一口茶叶,那画面,太真实了。
她的茶杯里也有茶叶,着茶叶还是她自己用空间的灵草炒制的,味道是这年代的极品,给钱都买不着的好东西,她拿这个送人,效果出奇的好。
屯长和书记喝过之后,就再也忘不了,求问好几次在哪儿买的,她都说朋友送的,要是想喝,回头再给。
至于什么时候给,自然是需要他们办事儿的时候,平白无故的,谁愿意把好东西拿出来分享啊!
用这种茶叶做出来的茶叶蛋,味道贼拉好吃,保证一次就忘不了。
放学之后,张丽就抱着孩子回家去了,他们家交不起伙食费,毕竟她才刚开始干,哪有工资啊?
本来安怡是打算回去的,但见张丽回去,她也就不想回去的事儿了,却也没去食堂,而是直接将空间里的饭菜拿出来吃,吃完之后就搁到空间里,连洗都懒得洗,等到回家之后再洗也不迟。
晌午她吃的酸豆角炒肉沫,闺女是煮烂的排骨一块儿,胡萝卜丝土豆丝,外加一点点米饭,这些都是清水煮的,连咸味儿都没,但她却吃的很香甜,把她放到她做的折叠桌子根儿,手抓着自己就吃了,动手能力还是挺强的。
她不怕她掉饭菜,掉下来的全部整理好,回头收拾给坚果,也不算太浪费。
吃完饭再洗几个草莓或者圣女果,方便她啃咬的水果,一边看着她吃,一边感叹。
“这一天给你换三身衣服都不够你造的啊,你看看你,简直就是个小乞丐,太脏了。”
要说托儿所里孩子穿的最好的是谁,那肯定不是她的孩子,她的孩子主要注重里面穿的是否舒服,外面就套个罩衣,都是用旧衣服做的,所以不管好不好看,起码得干净才行。
现在5月份,还不是很热,一般里面穿一身薄的,外面还要套一件,她在外面套的都是罩衣,下面没有给她穿开裆裤,小女孩儿穿开裆裤太脏,她要是没课的时候,自己会去把尿,如果有课,一下课就过去,尽可能的不麻烦老师。
老师看她跑的辛苦,也会记得这件事,所以今天一上午没有尿,表现还算可以。
下午是教孩子们玩耍时间,上午主课已经上完,下午唱个歌,画个画啊什么的,就算过去了。
一共就两节课,一节是户外体育,数学老师上,唱歌跳舞画画则是她来教,三个年级一起,倒是比上午的课要简单。
中午她们母女俩吃过饭之后,在炕上玩了一会儿,之后就昏昏欲睡,未免自己睡过头,她抱着孩子进入空间睡,这样不会造成时间的不可控。
她查不到到一点就醒了,闲来无事,就抱着孩子出空间,拿了本书看。
差不多一点半左右,张丽老师带着孩子来了,安然在小哥哥的召唤下醒了,干脆把帘子挂起来,两个人看着孩子在炕上爬着玩儿,外面的孩子们也陆续来了,校园里热闹的很。
两个人互相交流了一下上午的讲课感觉,互相打开教案看一下,然后指出彼此的不足之处。
其实多半是安怡在说,张丽在听,好歹安怡当过教授,张丽看她哪儿都很好,根本就插不上话。
但她发现和安怡交流的越多,自己的受益就越多,她开始变得越来越想和她交流了。
第一节课两个人不用去,就待在宿舍里逗孩子,这是学校允许的,谁让她们俩的孩子小呢?
“第二节课上完咱们就算下班了,哎呀,这紧张的一天,比我想象中的要轻松,你放学后直接走吗?”
安怡摇头:“我会留家里没事儿的孩子们在学校练习今天所学的字,我得看着点儿,免得他们回家万一晚上就给忘了,只要他们通过,就可以走。一个一个走。”
“啊?那你还挺严格的啊,那孩子们指定都愿意留下,他们回家其实也不轻松,还得帮家里干活。”
这个安怡自然也是知道的,“没关系,我不耽误他们干活,每天就学那么点儿,半个小时就能过一遍。”
轮到安怡俩去上课,两人把孩子送到托儿所之后,就进了彼此的教室,而男老师这个时候,就可以提前下班了,这也是学校规定的,毕竟身为家里的男人,肯定还要干活的,下午留两位女老师收尾,也挺合适。
上一节孩子们跑的汗流浃背,这节课坐下来休息,听她唱歌,教他们画一些简单的简笔画,还给他们讲一些格林童话,这些孩子长这么大,哪儿听过这故事啊,一个个听得不但认真,还有很多稀奇古怪的问题等着问。
本以为放学可以走了,她一声令下,孩子们得留下来写作业,这个班一二三年级加起来才二十个人。
一年级学的都是天地人这样简单的字,二年级是古诗,三年级是课文,要求背诵的,默写的,谁完成谁才走,她的面前摆了一个沙盘,谁准备好了,就上去给她写,写对了就可以走。
孩子们大概没见过她这种严格的老师,刚开始还挺紧张,后来进入状态之后发现也没那么难。
不过还是比她预想中慢了十几分钟,正常他们到三点半就放学了,延长了差不多一节课的时间,再打扫下卫生,全部出校门的时候,也四点半了,她觉得这个时间刚刚好。
今个儿一天,那个张招娣都没出现,放学路上也没见,就在安怡以为这个女人可能放弃了时候,谁曾想刚回到村儿就看到她家房子着火了。
“艹!”低咒一声,安怡加快脚步往前冲,好不容易跑到家门口,却见他们家坚果死死的拽住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仔细一看,不是张招娣又是谁?
她来不及管这个女人,在乡亲们的吆喝下,赶紧回到家,发现她扔火把的地方是他们家在外面搭建的灶房。
大门一看,大家都提着早就拎过来的水,往灶房上面泼,即使救得足够及时,可灶房还是塌了,甚至带累的南边的墙都黑了,安怡冷冷的看着那个女人:“我要告她纵火,人要送到公安,决不轻饶,太可恶了。”
张招娣好像被打傻了一般,看着她嘎嘎乱笑,口齿不清的说着什么。
“我让你不收我家的孩子,我让你找我的事儿,哈哈,现在好了,你家的房子着了吧?哈哈哈,着了吧?”
“这人是隔壁屯的,送过去,顺便问他们家要十块钱的赔偿,少一个字儿都不行。”
纵火行径着实可恶,不能忍,可这个时候却有知道她情况的妇女说了句。
“安老师,你不收她家儿子,听说她被他男人打的特别惨,你看她这疯癫的样子,该不会被打傻了吧?”
安怡才不管这些,“打人的是她丈夫,跟我可没半毛钱关系,屯长,还得麻烦您陪我走一趟邓家村,如果她家人不赔偿不管,那就直接把人送到镇子上的派出所,”
“小安呐,非得这样吗?”
也许是这女人疯癫的模样,引起了大家的同情,安怡觉得很可笑。
“那我呢,我又有什么错?我被她骂在先,骚扰在后,本来互不打扰就对了,可她居然还纵火?我原谅了她,谁来赔偿我的损失?是大家伙,还是屯子里?”
“凭什么让我赔啊!”
“就是啊,谁点的火让谁赔啊,可别扯上我们。”
……
这就是人性,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一扯到自己身上,就急的跳脚。
“所以,你们还觉得这人可怜吗?”
之后,再无人替张招娣说一句好话。
和她预想的一样,婆家那里坚决不给钱,不仅不给钱,还说要和这个女人离婚。
后来娘家知道后,和婆家打到了一起,安怡被吵吵的,脑壳子疼。
她是坚决要赔偿的,十块钱,不能少,只要给钱,人就不告。
这个人她也可以先不带走,让他们筹钱。
反正这么多人可以当证人,她跑得了和尚跑得了庙?
娘家人苦苦哀求,她索性就让他们先把人带走了。
回来的路上,屯长觉得不对劲:“你说这家人会不会把人给藏起来啊?毕竟十块钱不是小数目。”
安怡叹了口气:“真要藏起来,不出现在我面前了,也是好事儿,你以为我真的要送她进去啊,屯长,错的是男人,不是女人,我是女人,又何必为难她?她的娘家人还算有良心,带走就带走吧,只要他们不再来骚扰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