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些兵器呢?”见到高顺露出欢喜之色,楚云松了口气问道。
高顺不急着答话,随手从成堆的兵器中,抽出一把长形环首刀,在手中把玩起来。
长形环首刀,刀如其名,刀身、刀柄具是远超寻常刀剑,刀身笔直无曲,刀柄尾端有环。
这样的长刀,自然是要双手并用,才足以挥舞得动。
凝视着漆黑色的刀身,高顺的目光突然变得锐利起来,他爆喝一声,骤然转身,挥刀朝着身后一棵近碗口粗的树干倾力劈去。
“咚!”
伴随着低沉的声响,高顺手中那柄黑色环首刀的刀刃,已深深嵌入树木枝干内部。
接着,只听一连串“咯吱咯吱”的声作响后,这颗小树竟“扑腾”一声,倒在地上。
就在曹昂与一千位即将被当做陷阵死士来培养的精兵们,为高顺的勇力齐声呐喊时,楚云想得却是,如果高顺在二十一世纪做这种事,肯定会被环保爱好者指着鼻子痛骂一顿。
“好刀!司空大人如此鼎力支持,我高顺诚惶诚恐,唯有尽心竭力,传授公子,将陷阵营训练成无可阻挡的精锐猛士!”
起初,在吕布手下被忽视冷落习惯的高顺,根本没指望曹操会按照楚云提出的标准,提供高顺所期望的物资和将士。
在高顺看来,自己一个降将,就算有楚云从中周旋担保,曹操能发来一些比普通水准高出一点点的将士与物资,高顺就已经很满足了。
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这次是大为低估了曹操的心胸以及楚云在曹操心中的份量。
说着,高顺一脸正气地向曹昂,鞠躬行礼道:“还请公子替我向司空大人致谢。”
“一定,一定。”曹昂客气地说道。
见高顺对兵器、铠甲都很满意,楚云又问道:“不知这些将士,可符合你的要求?”
“这个唯有训练正式开始后,才能见分晓……”
说到一半,高顺忍不住爱不释手地小心抚摸着手中环首刀的刀身,又道:“不过中郎将不必担心,有这批好装备在,哪怕只是些普通士兵,到了我高顺手里,我也能把他们训练成超过那支陷阵营的精锐!”
(我三五八团最近新进了一批美式装备)
楚云不知道,曹操为了尽快凑齐楚云所需的资源,可谓下了血本,能让曹操眼皮都不眨一下,就贸然动用如此多的人力、财力、物力,这普天之下除了楚云,也就只有荀彧荀令君了。
“既然将军已成竹在胸,那我就不在此打扰你们了,告辞。”
楚云丝毫不拖泥带水地起身准备离开。
“我送送中郎将。”高顺这人倒是蛮现实,自打见了这批高质量的装备屋物资后,对待楚云的态度就变得更加热络,似乎忘了昨夜为了出做俘虏时的恶气,而刻意刁难楚云这回事。
与曹昂道别后,在高顺的陪同下走了没多远,楚云便笑道:“将军不必再相送,我师兄,就交给将军你了。”
高顺心领神会地拍着胸脯点头道:“请中郎将放宽心吧,末将心中有数。”
之后整整十日,高顺、曹昂都与千位精兵们闷在训练营地之中,就连生火做饭也不依靠曹营中的火头军,而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不过自己动手并不难,但丰衣足食,就没那么容易了。
本就缺乏烹饪经验的将士们,在训练了几个时辰后,还要拖着疲惫的身躯为自己做饭,高顺魔鬼式的高强度苛刻训练,着实将这一千精兵们折磨得不轻。
而在高顺、曹昂二人“闭关修炼”之际,楚云虽不曾前去打扰他们,但也始终没闲着,深知大战在即的他,同样争分夺秒地催促着麾下的羽林诸将们,对羽林骑们严加训练。
小沛,太守府内——
自打曹操退军以后,如释重负的吕布,就又如同以往过着歌舞升平,风花雪月的日子。
醉卧在长椅上,欣赏着貂蝉用那婀娜多姿的柔媚身段所跳出的优美舞蹈,酒香混合着貂蝉身上所散发出的独有的淡淡幽香,使得吕布心旷神怡,意识恍惚之间已然飘到九霄云外。
偏偏这个时候,某位不解风情之人,又来打扰温侯的雅兴了。
不过这次,他倒是没有冒失地直接闯进来,而是礼貌地在门外轻轻敲了几声。
“咚!咚!咚!”
敲门声并不大,却将府内厅堂中的恬静气氛瞬间破坏得一塌糊涂。
吕布倒也不生气,起身一边向门口走去,一边冲已整理好衣物的貂蝉笑道:“爱姬,我敢与你打赌,准是公台先生又来了!”
貂蝉默然不语,只是带着妩媚动人的笑意,向吕布螓首微微一低,表示赞同。
打开门,吕布冲映入眼帘的灰袍中年人道:“是公台先生啊,不知何有事?”
如吕布所预料的一样,来人正是陈宫。
陈宫陆续向吕布、貂蝉作揖后,才严肃地说道:“将军,近日为何不曾去营中视察?”
“嗯……”见陈宫又是来对自己挑刺,吕布显然对此司空见怪,笑着应付道:“仰仗先生之妙计,我当日才得以率军大败曹军骑兵。
如今曹贼自知不是我们的对手,已识相地退军离去,我们齐心协力,总算渡此难关,安心享乐几日,又有何不可呢?”
说着,吕布轻柔地在陈宫肩膀上拍了几下,又道:“先生,不是我说,你偶尔也该放松一下自己,何必整日将自己逼得太紧?及时行乐嘛!”
陈宫扫了眼吕布的手,叹了口气道:“将军啊……那曹贼虽退,却只是将任城还给我们,退至考城,你可知这意味着什么?”
不等吕布作答,陈宫便语气沉重地自问自答道:“这说明曹操他贼心不死,依旧在图谋徐州啊!”
“先生莫慌,且先入座。”吕布泰然自若地轻推着陈宫入座,又向一旁正低头雅然而立的貂蝉道:“爱姬,为公台先生温酒。”
陈宫闻言须臾之间,竟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方寸大乱,慌张道:“不敢劳烦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