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平川醒来已经是转天的清晨了。
走出房间,站在房间门口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啊~!爽!”,这才四处观察,发现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这是啥情况?他们趁着我睡觉跑路了?
往外走了几步想再查看一番,就听到身后有人说话:“七爷您醒了啊!”
徐平川转身便瞧见何蕊手里端着一个木盆从去后院的过道那边走出来:“啊?哦,嗯起来了,三哥他们人呢?”
“一大早上就带人出去训练去了,这会都有快一个时辰了。”
“这么着急的吗?我这刚写出来他们就去训练去了?”
“哈哈哈,哪里是刚写出来,七爷您都睡了一天一夜还多呢,公子看了您写的东西,就迫不及待的开始带着人练起来了,七爷您可真厉害!”何蕊夸赞道。
“呵呵呵,还行还行!”
“对了,七爷您一定饿了吧,后院里现在正做着饭呢,马上就好我去给你盛两碗来!”
“不用,我自己过去就行了,你一说还真是饿了!”一经提醒徐平川的肚子就叫唤了起来。
后院里十来个妇人正在围着三口大锅做饭,这些妇人有从黑风寨救回来那几个,也有死去两位兄弟的家眷,现在她们都归何蕊领导,暂时负责起来队伍伙食的事情。
三口大锅一字排开,徐平川走近看了看,一锅米粥,一锅杂烩菜里边还有肉片,另一口锅上边架着好几层的笼屉,正冒着热气。
不等他动手,何蕊就已经盛好了端过来:“七爷您先赶紧垫吧着吃点,一会要想吃别的我再给您做!”
徐平川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这娘们今天今天有点不对劲,对自己有点太好了,平时可不是这样的!徐平川不解的问:“何蕊姐姐,你今天这是咋了?有点不像之前的你了哦!”
“切,对你好点都不行了?”说着给了徐平川一个白眼“还公子交代让我看着你点,怕你饿着,让看你起来了赶紧给你准备吃的。”
“哦,这么解释就合理了,我就放心多了!”徐平川故意拍着胸脯说道。
“去!一个小屁孩想的还挺多!”
徐平川一阵无语,年龄小是他的硬伤,现在身边的人里就数他的岁数小,以至于大家老叫他小屁孩,徐平川抗议多次无效之后也就放弃抵抗了,爱怎叫怎么叫吧。
即便心里已经骂了无数次“哪里小了,你们看看小爷哪里小了啊,你们才小,你们全身上下都小!”。
一直等到临近午时,外边才传来凌乱的脚步声,紧接着王树亭几人带着队伍稀稀拉拉的跑了回来,回到院中的人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徐平川赶紧上前制止:“都站起来,你们想死啊!血管爆了会死人的,都站起来活动着,等气喘匀了再坐。”
原本坐下的人赶紧就跳了起来,有人凑到跟前:“七爷,真的会爆血管啊!我之前都是直接坐下休息的也没事啊!?”
“当然,血管薄的人这么跑下来,猛地停住真的会爆哦,你知道你血管薄还是厚?”
“啊!那我还是溜达溜达吧”谁也不敢保证自己就不是那个血管薄的人。
又经过好长时间都已经日过中天了,所有人才陆陆续续的都返回了,全都是一副精疲力尽的样子,徐平川看到这种情况直皱眉,走到王树亭身边问:“三哥,你们出去跑步都是自己跑自己的?”
“没有,开始的时候是大家一起跑,后边不是有人落下了嘛,就有先有后了呗,后边那些人的身体是真的差,这才跑了多远的路啊就不行了!”王树亭有些无奈的说。
徐平川一脸的无奈:“三哥身体好坏是次要的,团结团结,团结哪去了啊?就这样打起仗来能凑起一整队吗?这么松散的队伍被人偷袭了怎么办?”
一下就把王树亭给问住了,他光顾着跑了:“那咋办?”
“定规矩,训练的时候一个小队的人必须时刻在一起,有一个人掉队全体受罚,规定时辰内没有跑完这些路的也要受罚!”
“行,那我一会吃饭的时候宣布!”王树亭点点头。
“看来我写的训练内容还不够详细,还得再完善”徐平川如是想到,忽然又想起了点啥:“三哥你先集合队伍,我想到了几个口号,我去写一下,以后在吃饭前都要喊一遍。”
队伍集结完毕,王树亭站在队伍前边,喊道:“今天是训练的第一天,我很高兴兄弟们都能坚持下来,不过我也有很不满意的地方,你们看看在跑步的过程中,在你们身边有几个是你自己队里的人?这要打起仗来怎么办?自己的兄弟都找不到,等着让人宰吗?”
一声咆哮让原本还有些笑容的乡勇们立马闭上了嘴,眼神开始看地了。
“今天头一天我也不为难大家,所以今天咱们在这定个规矩,以后在训练的时候,每一个小队的人都要时时刻刻在一起,有一个人掉队全队受罚,按着今天咱们跑的路,所有小队都要在正午之前跑回来,没完成的同样是全队受罚,小队全员每人五鞭子,队长十鞭子”顿了顿扫视一圈,
接着说道:“当然了,有罚就得有赏,凡是没有掉队还在规定时间内回来的,你们可以先吃饭,里边的肉随着你们挑,完不成的就吃人家剩下的,老子只管你们吃饱,能不能吃上肉就看你们自己了。”
这话才是真正有杀伤力的,这些糙汉子你打他们几下就是疼一下解决不了根本问题,可以肉都让别人先挑走了是忍受不了的,也丢不起这个人,瞬间斗志就恢复上来了。
“好了,话不多说,下边跟着我念一条规矩,之后就开饭。”
“护卫乡里,保护百姓!”
“护卫乡里,保护百姓!”
“冻死不拆百姓屋!”
“冻死不拆百姓屋!”
“饿死不抢百姓粮!”
“饿死不抢百姓粮!”
“好,这是我们护乡队的铁律,以后每天吃饭前都要喊,每个人都要记在心里!现在所有人都坐下,各队的队长带两个人去领自己队的饭!”
所有人席地而坐,十几个队长带人飞一般的冲向后院。
每个队的饭食早就已经分好了,很快,每个人就端着一个大盆回来,有粥有菜有馒头,一声开饭令下,一片咀嚼声就响起,虽然吃的急,但是没有人敢浪费糟蹋粮食,掉到地上的菜叶都会捡起来吃吃掉,所有人都太知道吃不饱饿肚子的感觉了,限制能能吃饱菜里还有肉谁舍得浪费。
午后的训练就不是再跑步了,而是开始基本的队列训练,按着徐平川写的计划里,站军姿、齐步走、快速的分聚等等,以后还会有还有长枪突刺、弓箭和单兵格斗训练等等,不过这都不是一天两天能练完的。
经过一个多时辰的基础训练之后,便迎来了让大部分人都痛苦万分的一段,那就是认字、背军规、学信号。这时候徐平川就充当起了先生,先从一些简单的字开始教,一次只教给十个字,军规每天背两句,信号每天学一个。
看似很简单,对于那些本就识字的人来说,确实很简单,可是对于大部分大字不识一个,刚刚扔下锄头的农夫来说太难了,本来徐平川对于做先生这事还挺兴奋,飞快的在一块板子上写下了十个字,可是旁边王树亭的声音就传来了:“那个,七弟啊,你的字是不是写错了!”
徐平川笑着的脸一下就僵住了,不过很快反应过来,板着脸说道:“错啥错,一堆大老粗,写那么多笔画的字记得住吗?这是我简化的字,以后都得按我这个来!信件、报告所有需要写的都按我这个来,你好好学!”
“额,好吧,你是先生按你的来!”王树亭弱弱的说了一句,只得摒弃掉自己以前学的,重新按着徐平川的来,还别说,这些字主体的样子大概没变,笔画确实少了不少,写起来容易多了。
就这样,上午跑步,下午队列,傍晚学习,吃完饭聊天打屁,之后睡觉,就是睡得地方差点,整个大院只有十座房屋住人,王树亭只能和徐平川、莽子等人又挤回一间房子住了,何蕊则去了和那些女人一起,其他老幼挤在一间,即便这样也才腾出来了七间屋子,每个屋子里得住上二十来个人。
于是第二天,这些人就又增加了一项工作,那就是伐木建房子,跑步路程缩短,省出来的时间就都去伐木,人多力量大,仅仅两三天的时间,后院的北墙根下就多出来一排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