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明斯点头，浑身冷冽又温柔，两种极致包裹下，他说：“是送给你的。”
还有她没有看见的，那上面刻着她的名字缩写，是这世间独一无二的唯一一条。
他亲手设计成的。
就算是花了这么多心思，他也全然不提，只送给她，她能喜欢就好。
“我来帮你戴上？”
姜沉沉点头，“谢谢阿斯哥哥，我真的很喜欢。”
盛明斯看她直白又热切的视线，眼皮微抬错开视线，拿起项链，站在她的身后替她戴上。
她黑色的长发被自己用手轻轻挽起，露出莹白修长的脖子。
那根项链在她白得发光的肌肤下衬得更加的耀眼。
站在她身后的人，漆黑眸光愈发的深，“好了。”
连嗓子都哑了半截。
姜沉沉放下自己的头发，低头看向胸前的坠子小兔，越看越是欢喜。
她回头看向盛明斯，“这个很贵吧？”
盛明斯低眸看她，“比起你的礼物一点都不贵。”
“那我们都互相喜欢对方的礼物，对吗？”
“嗯。”
“今年真是一个开心的年。”姜沉沉嘴上说着心里在想，希望每年都可以这样。
“很晚了，下去睡觉吧。”
“好。”
姜沉沉下楼的时候又想起他回来得晚了，于是问：“你今天回来的这么晚，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家里有点事。”盛明斯不愿意多说。
他的母亲，奢华高傲强势惯了的母亲，在三十夜里突然发了病，晕倒在地，送去医院也没有很大的事情。
但那搁置在心里久了的事情，谁也没有办法替她消弭。
……
第二天一早，姜沉沉早早的起床然后听着房间外面的动静。
听到门外有走动声了，她连忙打开门看过去。
盛明斯被她突然冒头出来的举动给吓了一跳，眉头一挑，“怎么了？”
但又很快发觉她的视线所在，神色很自然的看向了别处。
一早他就把她送的红色毛衣给穿上了，除了小时候就再也没怎么穿过这么亮的红色，虽然有点别扭。
但让他现在脱掉，他又舍不得。
姜沉沉上前来左右前后地看，“没想到穿的这么合适，阿斯哥哥你穿红色真好看。”
盛明斯：“……”
被女孩子夸好看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情。
“今天你想出去玩的话，我让吴必带你出去，我一会儿得回趟家。”
“我可以和梨梨一起去吗？”
盛明斯想起之前她买的手机壳，那时候他以为她是给那个男明星买的，后来才发现是给夏长梨买的。
“随你，在外注意安全就是了。”
盛明斯回到了老宅，顾明美在家吃早饭，看见他脱下外套露出的红色毛衣就双眼瞪大了。
“你是阿斯吗？我那亲爱的弟弟？”
“认错人了。”
“额，那倒没有，你这一开口就只有我弟弟那个讨厌的人才有的语气。”
“盛女士呢？”盛明斯问。
“睡觉了，折腾一宿。”顾明美收敛起神色，“老爸都已经死了，母亲还是不能释怀。”
她抬眸见盛明斯沉默着，于是继续道：“恐怕是一天不找到那个私生子，她一天都不会咽下那口气。”
盛明斯眸色深沉，“让楚叔过来，心理这方面还得专业人来。”
顾明美摇着头，“没用的，除非找到那个私生子杀了他，她才会彻底的安心，但是这么多年，找了这么多年，一点音信也没有，或许也已经死了。”
盛明斯却不听她说，而是已经去打了电话，那边中年人应道。
“明斯，我马上过来。”
盛明斯收了手机，这才看向她，“杀人永远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就算人死了，心里的那根刺也不会因此拔掉，只会越陷越深。”
“你说的我都明白，但是盛女士不是你，也不是我，我们谁也说动不了她。她就是有着这样的执念！”
顾明美低头说着，放下勺子，擦了擦嘴，随后起身，“你既然已经回来了，那我就出去一下喽。”
“新年的约会，知道吗？”
她朝他眨了眨眼，然后离开了空旷古朴的超大餐厅。
站在一旁的女佣，终于能插上话，低声朝他道：“明斯少爷，您用餐吗？”
“不用。”
他转身也离开这里，去了母亲的房间。
盛琴华躺在床上，房间里窗帘拉得厚厚的，一进来仿佛坠入黑暗世界里，浓郁的沉香在房间里慢慢萦绕。
他讨厌这样的感觉。
伸手按开了一盏暗灯，朝母亲走过去。
她似乎在睡觉。
他在旁边坐下。
尽管动作放得很轻缓，还是让她一下子从梦里惊醒过来。
她歇斯底里的尖叫了一声。
“贱人——”
盛明斯眸色冷冽的坐在那里，一动未动。
似乎对她这样的偶尔发疯早已经习惯了一样。
盛琴华坐起来缓了好几口气，额头上布满冷汗，她瞥到床边坐着的人。
冷声斥责：“谁让你进来的？”
“我可以马上就走。”盛明斯从口袋拿出手帕递过去。
盛琴华从他手里将手帕夺过来，“你们一个个的都在威胁我是吗？”
“没有。”
“你爸都已经死了，在我的梦里他都不肯见我一面！到底是谁的错？是谁的错！？”
盛明斯在一旁沉默不言。
盛琴华冷笑出了声，语气里都是嘲讽，“反正都已经死了，死得很凄惨，化作了灰，什么都不是了。”
“但是那个孽种！不除了他我心头恨难消！”
她攥紧手里的手帕，眸色如深渊一样无底地黑，“一定要找到他！”
盛明斯垂下眼眸，冷冽开口，“您又为什么放不下？”
“放不下？你小时候不是亲眼所见吗？明斯，你应该明白妈妈的痛苦。”
盛琴华转身过来，伸手抚上他的脸庞，“你身边的那个女孩，手段可不低，十二岁就能让整个实验室的人葬身火海，而她全身而退。
是否刻意接近你的，你也不要大意，你知道被背叛的痛苦。”
“她不是。”盛明斯拿开她的手，眼神与语气一样坚决。
盛琴华见此冷笑出声，“真的如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