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能钓上鱼?”宿善好奇的问。
冰魔扯了扯嘴角:“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看下面云海,看出什么不同?”
宿善仔细观察:“这些云——似乎内部有很多不同源的细风,搅出许多云絮翻腾很快又没了。”
“那不是风,是一种奇特的的鱼。”
宿善惊讶:“这样高空中的鱼?我怎的没听过?”
冰魔:“你家没记载吧,你家没记着的东西多了去了。这种鱼的鱼籽来自极高大的冰山。极少的冰山,会生出一种只活在冰层冻水的冰川鱼。云海与冰山接触,鱼籽流到云海里,极少数能孵化出来。你看到的云絮,正是鱼在里头吞吐。你们运气好,让你们尝个鲜。”
说完,鱼竿一抬,连鱼钩都没有的钓线尽头,咬着一尾闪烁细碎金银光芒的鱼,甩上来,飞向宿善,宿善下意识抓住,跟懵懵的鱼眼睛对视。
冰魔手指一弹,鱼线从鱼嘴里滑落,重落回云海。
“喊她出来,做饭。”
宿善不动:“我觉得,不适合。”
现在的扈轻跟做饭这件事是一点儿都不搭。
“我来吧,我会。”
冰魔不悦扭头看他:“你的厨艺,配入口?”
宿善:“...”
冰魔:“快去快去,她还是在意你的。”
宿善觉得冰魔像个恶婆婆,而自己就是那不争气的夹板。
抱着鱼去了。这鱼一点儿不挣扎,好似冰冻住一般。
当他走进房间,扈轻抬眼看过来,一眼看到那鱼:“想吃鱼啊,好,想怎么吃?”
虽然她性格大变,但自己的男人还是要自己宠的。
宿善偷偷松了口气:“做你喜欢的吃法,我来杀鱼处理,你最后掌勺就行。”
有些事情真的要靠天赋,做饭这件事上,同一道菜,无论他练习多少次,都做不出扈轻那样的来,即便味道完全相同,也始终少些什么。
扈暖:哼,那叫妈妈的味道家的味道。
扈轻说麻烦,挽起袖子夺过鱼,直接走到冰魔那里,放出一应用具,神识探查鱼。
“这鱼,很不错呀,精纯干净,不用剖,直接下锅就行。”
连鱼骨都脆嫩通透,想来吃到嘴里会很不错。
鱼竿一抬,宿善忙去摘鱼。
“你多多钓些,才两条都浪费我的好调料。”扈轻催促。
冰魔斜睨她一眼,鱼竿开始一垂一甩一垂一甩,宿善摘鱼都摘不过来。
扈轻索性喊出银牙荒月老人参,团建聚餐。
还有花小猫,一出来就抱着扈轻塞给它的鱼打滚去了。
银牙还好,他本就是魔系木精,但老人参很不喜欢魔域的环境,花白的眉毛紧紧皱着,荒月看看他,也板起小脸来。
扈轻冷声说:“适应吧,以后我会经常在魔域。”
老人参愕然,怎么感觉扈轻变了一个人?
空间可以外视,只要扈轻开放权限。原则上,他们都可以看到外头发生的事。但扈轻有了宿善后,很多时候不能让他们看到。绢布也会帮着管理空间,尤其冰魔这个霸道的,他比绢布更有权利,除他之外,他能让任何人都看不到。
一直有外视权的,只有他们这些高修为的。
但老人参一心种地,有个权限也不用,除非扈轻找到他头上或者他有事。
而荒月,啥啥都向老人参学。当然,她自己本身也是对外头的事情不感兴趣,她只需要一个安全的地方生活足矣。
所以,老人参这会儿看着扈轻那张色彩丰富的脸,怀疑她是不是走火入魔,盘算空间哪些灵植能帮她,人参不合适,走火入魔的时候不能补。
扈轻:“我现在是魔体,你排斥吗?”
老人参愣神:扈轻变成魔了?还能不能愉快得玩耍啊啊啊——
他往扈轻身边走近两步,表情奇异:“我不排斥你。”真是奇怪。
要知道,老人参的本体是植物,植物比动物更加敏感。动物遇到生存环境剧变时尚能挣扎逃生,植物可是不会跑。即便它们能潜移默化的改变自己后适应新环境,但这个长时间的适应过程必然是惨烈和凄惨的。
尤其灵植,它们本就是吸食灵气而生,对魔气,完全是生理性厌恶。
此时老人参说不排斥扈轻,其实便是说灵植不会讨厌扈轻的魔体气息。这在他的认知里,是很奇怪的。
“很奇怪,你身上没有任何灵力气息,跟以前完全不同了,但我竟没觉得不舒服。难道——我适应魔气了?”老人参惊讶,不由看向银牙,“是空间的影响吗?”
可他随即皱眉:“但我不喜欢这里的空气,我想我还是不喜欢魔气。那我喜欢的是扈轻,我喜欢你是很自然的事情。”
他生活在扈轻的空间,相当于扈轻这个空间之主的子民。
扈轻:“你要适应,可能你以后也需要在外行走。”
老人参不乐意:“我给你种药材,要多少我种多少。”
外头的事他没兴趣。
扈轻暂时不再劝。事实上,要不是看在老人参是棵植物不耐打的份上,她早动手让他听话了。
好战的扈轻内心暴躁,但,控制得住。
“喂喂,做鱼,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吗?”冰魔一眼扫过来,“烧个兔肉?”
荒月惊恐,躲到老人参身后。
扈轻面无表情:“冰溜子油炸也好吃。”
冰魔饶有兴致的挑眉,性格大变后胆子也大了。不,应该是说,性格大变之后不装了,敢说心里话了。
钓上的鱼很多,扈轻拿出一个超大的盆,戴上手套做料,那一层层鲜艳热辣的红,让众人只看着便连连吞咽。就,这么辣,还能吃到鱼味吗?
冰魔也沉默,觉得扈轻针对自己。他难得想吃口人族的食物。
把所有的鱼腌制入味,扈轻摘下手套。虽然可以用魔灵或灵力隔绝腌料接触皮肤,但,手套是她对美食的尊重。
手套:你直接说讲卫生呗。
扈轻拎过花小猫,颇为嫌弃的看过鱼身上浅淡的牙印,什么小弱猫崽子,连鱼都吃不了。
花小猫懵懵懂懂,一点儿没看出扈轻嫌弃她,喵喵叫着往她腿上蹭,仰头:想吃鱼。
扈轻给它单开一锅煮鱼汤,小火慢炖。
一转身,大汤锅、大平锅、大烤炉,黄澄澄的油吨吨往里倒,红艳艳的辣子大把大把往里加。
所有人干咽口水,其实,她是想把他们都送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