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达微显然不关心他爹关心的,摸着脑袋道:“那国师不会是骗子吧?花云用得着当人妻子?”
那姑娘该娶媳妇吧。
郑国公怒:“怎么说话的?”
郑达微呵呵了声,又问:“花雷,就是花云的弟弟,爹见着没?他的伤势如何了?”
花雷一路上没在人前显露过,因此没人知道他已经好了一只手。
郑国公摇头:“不知道。”
郑达微无力跌到老夫人身边,泄气道:“那完了,花雷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花云能把所有人都宰了。”
郑国公眼睛一暗:“你倒是跟她熟的很。”
郑达微张了张嘴,没说话,郑国公便明白了,有些话不能在这里说。顿时严肃起来:“你跟我去书房。”
老国公沉吟道:“我也去听听。”
见这幅模样,屋里众多女人也不好拦着,倒是一个少妇看着是活泼的性子,见郑达微跟众人微笑,嘴快问了句:“听说国师的夫人是仙界第一美女,真是如此?”
顿时,全部人不由都支棱起耳朵。
郑达微一噎,虽然他惯会哄女人,可这么违心的话也说不出来,只好呵呵笑:“挺不一般二般的。”
说完忙说了声:“这次回来的匆忙,茴县又是小地方,土仪也拿不出手,没给大家带礼物,日后补上。”
说完,忙给祖父父亲使眼色快走,对于女人们关心花云的话题,他再八面玲珑也不知该怎么说。
后头女人炸开了锅。
“礼物那点子东西的,有心意就够了。小幺都瘦了。”
“就是,我这个当婶子的,拿一百两来给小幺补身子。”
“我也一百。”
“我也是。”
“我没娘大方,前几天才得了一双老山参,给小弟炖汤喝吧。”
“相公新淘了一方成砚,正巧配小弟…”
“我娘家送来的南方果子…”
“吉祥果子我还给小叔留了一半呢…”
“我给小叔绣了一双袜子…”
“...”
老国公和郑国公出来门相视一眼,全府女人都只关心这小子去了。
中气最足喊声最大的是老夫人:“去什么书房,就去小幺的院子,请神仙石养养。可怜我的心肝儿,瘦了这么些。”
走在前头的老国公脚下便拐了拐。
郑达微一头雾水:“祖母说什么呢?”
“就是你院子里那块水中石,国师见过了,说是对咱郑家人特别好…”
郑国公将风行那天说的话复述一遍,郑达微听得张大了嘴站住了脚,真有那么神?突然拔腿就跑。
“哎,哎,你跑什么?”
“我这就让人将那石头装了,给花云送去。”
“哎,哎,混账,你往哪里送?”
郑达微哎哟一声站住了回过身喊:“花云在哪呢?”
郑国公变了脸,心里大叫不会吧。
“在宫里头呢。这会儿都什么时辰了,你都走不出三条街。”
郑达微愣住了,又拔腿跑了回来。
“爹,把你入宫那牌子给我用用。”
这次,连老国公都变了脸。
“知道你是想帮忙,可人家国师压根看不上这石头。人家是神仙,缺什么啊。”
祖父和父亲审视的目光让郑达微心里直发毛,讪笑道:“我也是急了,当初那弩弓的事,我没少掺和…万里都下了大牢,我想着表现着点儿,他也能早些出来…”
老国公哼了声:“重小子那里不用你操心。御林军里三层外三层把天牢包围看紧了。没有圣命谁也别想进去。”
郑达微听到这,反而放了心。
“那就好。”
顿时,俩老狐狸眯起了眼。
“有什么事儿瞒着我们呢?”
郑国公又问:“你跟国师的夫人到底什么关系?”
郑达微别开了眼:“我觉得咱还是得去宫里问问。估计这会儿皇上也为花云的事儿头疼呢。不管有用没用咱都得做个姿态。也是帮皇上在国师面前努力一把。祖父,爹,觉得如何?”
父子俩对视一眼,觉得有理。
老国公沉吟了声:“也不用亲自去了。当初说那石头事儿的时候,皇上的人可是在场,皇上早知道了,上次还笑过这事儿来着。这样,我让大管家拿牌子去问内宫大总管吧,直接问这石头是整的运给国师还是请国师来。这仙界来的东西,咱也不敢妄动。”
郑国公点头。
郑达微自然没得话说。
喊来大总管去了,三人也进了书房。
老国公顿时跌了脸:“把你们那边的事仔仔细细一点不落的给我交待清楚。告诉你,皇上原本便看重国师,他可是解了京郊的旱情从未索要过什么。本来皇上便觉得欠着国师的呢。现在人家两口子合力灭了蛮国二万多,人家遭灾又是你们两个小兔崽子惹出来的。可怜皇上还得给你们背锅填坑。重小子回来,皇上没问一句直接下了大牢的,你要是也做了什么祖父亲自把你也送进去。”
郑达微苦笑:“祖父,事情万里都跟我说了。你们与其担心我,不如想法子治好花雷的手。花云那个人,眼界高的很,没心思弄报复迁怒的。花雷好,大家都好。花雷不好,大家都不好。”
两人心里一咯噔,这话怎么说的这么了解这么亲密?
“还不知道国师夫人能不能救回来呢。”
哪还顾得上什么花雷?
郑达微神情空了那么一瞬,他从未想过这个可能。哪怕重万里给他描述了花云的伤势,他也坚信那么强势那么厉害的花云绝对不会有事。
“呵呵,花云才不会有事。”
谁有事她也不会有事。
两人听出了郑达微话里的自信坚定自我安慰还有…紧张惶恐,心里更是不安加剧。
那得是个怎样绝色的女子,惹得他家小幺动心了?
见郑达微微微走神,郑国公猛然重重一拍桌子:“现在!立刻!马上!把所有事情,你的,重万里的,国师夫人的,所有瞒着我和你祖父的,有关无关的事都给我交待清楚!”
郑达微目光迅速一闪,竭力做出无谓模样,可惜瞒不过生下他的老子。
郑国公细长眼睛一眯,黝黑不见底:“别以为我什么也不知道。你的家族令牌呢?真当暗卫都被你拉拢去了呢?还有你动用家族力量帮重小子做的事,当我和你祖父瞎呢?不交待清楚?好啊,老子让你昏睡个把月。黄花菜都得凉。”
老国公还来凑热闹,乐呵呵道:“昏睡好啊。等你一觉醒来,新媳妇都圆过房了。”
郑达微黑了脸:“哪来的媳妇?亲都没订,这京里一个女的都配不上我!”
两人心里同时道,这就是问题所在啊。没订亲的你看不上,偏偏看得上有主的?小兔崽子不省心啊。
“哼,不用你瞧得上,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新媳妇进了门怀上,你立即有多远滚多远。”
郑达微立即蔫了,就凭暗卫手里那些好东西,他爹说这话还是太谦虚了。
“得得得,我说。不过您二老听着,可得帮着我帮着万里些。还有花云。”
“那是国师的夫人,你直呼其名像什么样子!给我叫国师夫人,要么就叫风夫人,要么叫神仙!”
反正,是不能喊人家名字。
郑达微黑线:“花云实岁都没满十三呢。”
老国公拔了鸡毛掸子,郑国公抽了画轴,同时砸过来。
“快说!”
连人家年岁都清楚,作孽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