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道友,你们这是……”
和薛钰一起的三名六玄阁修士凑过来问道,“这几人有什么问题吗?”
薛钰道:“我们能来到这里,无一不是因为宗门长辈给了地图,从界石入口处而来,但是这些人……不是散修就是小宗门修士,他们是怎么来的?
我原本还没想到这一点,经过蒋师兄提醒方才觉得,他们出现在这里,最大的原因就是灭杀了拥有真地图的修士。”
薛钰知道自己这个理由非常拙劣,但是只要六玄阁修士愿意相信就行,大家无非需要一个正大光明的理由,对这一行看起来没有根基的修士行打劫之事实。
其实薛钰是有些看不上这些六玄阁修士的,本身作为大宗门精英弟子,竟然还觊觎这些小宗门修士储物袋中的那三瓜两枣。
至于他自己,若不是因为那只叫做“阿土”的已生灵智的法宝,他是不屑和这些小宗门修士纠缠的。
可是那只叫“阿土”的法宝,实在让他心动,他本是想等等的,找到一个更加合适的机会,但是他注意到那名女修竟然准备让阿土认主,一旦认主成功,即便他最后灭杀了女修,阿土是有灵智的法宝,若是它不愿舍弃旧主,那么自己是很难收服它为几用的。
“那二人也是?”六玄阁一名修士看了一眼避到一旁的胡一长和谷擎二人。
“或许吧。”薛钰对胡一长和谷擎并无兴趣,随意答道。
他不在意,可是本就处于紧张和焦虑中的胡一长和谷擎,此刻注意到六玄阁几名修士的目光落在他们身上,差点拔腿就跑,可是脚尚未动,又立刻反应过来,他们无处可逃。
“谷师弟,他们是不是想对我们动手?”
胡一长不确定的问道。
谷擎没有回答胡一长的话,而是祭出灵剑,道:“我们去帮秦道友他们吧?”
胡一长一愣,先前明明是谷师弟说他们现在最适合做的就是不抢不帮,做壁上观就行了,现在怎么这般快就改变主意了。
谷擎见胡一长皱着眉站在那里没动,而那一边的六玄阁修士似乎已经忍不住要柿子捡软的捏了,暗自叹了一口气,娃娃脸上满是沧桑。
“胡师兄,我觉得你回师门之后,还是不要和林师兄竞争外门掌事堂执事之位了。”
谷擎留下这么一句话,便立刻加入了宋圻等人,帮他们一起抵御云凤宗和六玄阁修士的攻击。
在整个大殿中,除了六玄阁云凤宗修士,还有鸿道宗和两名缘何寺修士,以及几名和这些大宗门修士有私交的其他宗门修士甚至散修。
不过这些人暂时都只是看着这方的斗法,既没有加入也没有阻止的意思。
即便是刘光、齐寅和倪通三名筑基修士也只是静静地看着。
“两位道友,在下先疗伤,烦请两位道友先关注一些这殿中的情况。”
刘光自从在雾林中被朱阙的异火攻击之后,体内灵气一直在不停地翻涌着,又被夏昊三人抛下,虽然自从进入雾林后除了神识受限,并没有发现其他危险,但是身受重伤的刘光并不敢独自在雾林中久待,只得拖着重伤的身体勉强御器飞出雾林。
好在他运气不错,没有辨错方向,很顺利的回到了原先的树林中,然后在那里遇到了自毒草林返回的齐寅和倪通二人。
他们追着另外一批修士进了毒草林,没想到那毒草林中的毒草毒刺虽然伤人,却并不致命,致命的却是栖息在毒草林中的各种毒蛇。
奇怪的是,那些毒蛇虽然也攻击炼气修士,但是面对炼气修士总有些懒洋洋的感觉,就像为了完成任务一般的敷衍,偶尔咬一口,但是待他们进了毒草林,本以为炼气修士都能成功从毒蛇口里逃脱,于他们而言,自然是轻而易举。
但是事实却是,先进毒草林的齐寅和倪通被众毒蛇群起而攻之,那些毒蛇就像得到了某种指令一般,凶狠的如同与齐寅和倪通有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不顾二人作为筑基修士的各种攻击手段,被斩杀了一批立刻便有新的补上。
想到那一幕,刘光心有余悸,甚至庆幸自己有这一身伤,没有冒进,一直跟在齐寅和倪通二人身后,否则就以他如今的实力,说不定早已死在毒蛇口中了。
后来,齐寅和倪通二人用尽了各种手段,倪通甚至废了一件防御法器,方才脱身。
不过却再也不敢进毒草林的。
雾林和毒草林都不能走,他们换了另外一个方向,是一片藤林,那藤虽然像是成妖了一般,见到人就缠,他们甚至见到了几名炼气修士的尸体,不过好在以他们三人的实力,其实主要出力的还是齐寅,倪通自在药谷中被鸮口反噬后,实力亦大不如前。
为此,刘光和倪通委实出了些血,想到给出去的那些好东西,刘光现在想想还很心疼。
一到大殿中,他便发现了重伤自己的朱阙。
不过想到朱阙那厉害的异火,本就有伤在身的刘光并没有立刻报仇,现在还不是时候。
不过没想到,没等自己动手,那些炼气弟子就忍不住内讧起来了。
是的,内讧这个词,刘光觉得自己没有用错,用的准确极了。
因为这些修士虽然现在各属不同宗门,有大宗门修士,有小门派修士,有散修,身份地位完全不同,互相仇视,互相打劫,灭杀。
但是,再过一段时间,他们并无区别,他们的下场都将一样,无论是灵气,还是肉身,都将是鸮口的食物。
齐寅和倪通知道刘光这话,就是变相的让他们为他护法,不过现在也无事,他们无可无不可的应了。
刘光心情很不错的布置了自己常用的防御阵,盘膝而坐,运转灵气,取出玉瓶,不过当他看到玉瓶中仅剩的三粒丹药后,心情就没有原先好了,他小心翼翼的取出一粒丹药,服下,开始运转灵气疗伤。
人都是有从众心理的,修士也不例外。
那些原本做壁上观的其他宗门修士,也不知是看着别人斗法手痒,还是薛钰又说了些什么,抑或是看到云凤宗修士以多不能胜少,看的着急,又有几名炼气后期修士加入了进来。
宋圻心中大急,他们本就是强弩之末,现在又来了几人,他觉得不用十息,他们建立起来的防御屏障就会被攻破。
其实若不是储物袋中的各种稀奇古怪的符箓,他们早已坚持不住。
朱月见那些人乘人之危,个个都想来分一杯羹,觉得他们无耻至极。
“我们与你们又不认识,也没得罪你们,你们为什么想杀我们?”
朱月尖着嗓子大声叫道。
“妹妹,无需与他们多说,所谓大宗门修士,又有几人配得上名门正派这四个字,最多像缘何寺那二人一般,袖手旁观,已算相当正直了。”
朱阙被秦又塞了一大把符箓,他因之前强行化形,现在无法再用法术,所以正不停地扔着符箓,早已不耐,现在有个契口让他骂人,觉得自己比山膏骂的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