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识海?有趣,怪不得识海的大门毫无防备,大约就是所谓的孩童携带贵重物品。”
赤鬼轻飘飘地坐到秋梨的单人床上,“荷花里面的那两个小鬼,气息很熟悉……以后,这荷花归我了,还有那两个小鬼也归我了。”
秋梨:……
她嫌弃地四下看了看又说道:“我沉睡的时候不要打扰我,我有下床气。”
秋梨一愣,感情自己上一次吵醒她,她给自己下了诅咒是因为下床气啊!对于这些她来说,自己大约就等同于人类看到一只蚂蚁吧。
赤鬼伸出自己的双手,仔细看了看说道:“我的力量,怎么会这么弱……”
“你叫什么?”她抬眼问道。
“秋梨。”秋梨老实的回答。
“这名字,似乎哪里听过,你难道真的是我的旧相识?”她的表情茫然,突然间说道:“赤绿黄橙青紫蓝……王?”
秋梨看着室内的灯光闪烁,已经只剩下一层的玻璃缓慢地结出冰花,她的身躯冰冷。
“打住,打住!赤鬼姐姐,你要不先去休息!”秋梨搓着双臂,声音颤抖地劝她。
车顶上突然传来了摇铃声,一声比一声急促。
赤鬼的身影在铃声中淡了几分,她的目光变得猩红,“不对,阵法,还有……”
“我……”赤鬼如同古老的黑白电视画面,不停闪烁着,突然从秋梨眼前消失。
铃声戛然而止。
似乎是错觉,秋梨感受到脑海里的那朵荷花似乎松了一口气。
应该叫识海。
秋梨摸了摸自己的眉心位置,这称呼还真是怪异,不过细想,识海这个称呼倒的确更为恰当。
赤鬼来的古怪,走得急迫,秋梨原本对她的感官就不太好,谁三番两次的杀自己,还能感官好才怪。
她将窗帘拉上,担忧地看着仅剩一层的车窗,也不知道这玻璃能不能抵挡住下一次攻击。
此刻才下午2点,火车依旧在隧道内不知尽头的行驶。
她劳累了大半天,浑身就像是散了架一样,她躺到小床上,将灯关了。
耳边火车的喧嚣声、还有车顶整齐划一的踩踏声,带着一股奇怪的韵律,秋梨迷糊中,竟然睡了过去。
临睡前一刻,她想,管它呢,天塌下来有玩家顶着,自己明明就是个Npc,操什么心啊。
大概是这句话起了作用,秋梨一觉睡到了傍晚。
起来后神清气爽,突然她的表情一怔,耳边的那些吵闹的声音不见了,她跳下床,拉开窗帘。
一轮落日正在山林里缓缓落下。
这,火车驶出了隧道?
糟了,这个时间应该是做晚饭的时间,爱岗敬业的秋梨迅速将头发扎了个丸子头,戴上了胸牌,通讯器别在衣领处,腰间插上对讲机。
打开门的一瞬间,秋梨愣了愣,走廊空荡荡的。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通讯器,没电了,怪不得一直没声音,她退回到房间,将通讯器与对讲机都插上电源。
片刻后通讯器自动开启了,她半蹲在床头,轻声对着通讯器说道:“呼叫呼叫。”
“刺啦……”通讯器里发出一声刺耳的电流叫啸声,紧接着里面传来小珍颤抖的声音,“有,有坏人。”
秋梨的心里一紧,她问道:“你们的方位在哪里?”
“刺啦……”通讯器继续叫啸着,片刻后,小珍的声音更加颤抖了,她说道:“霞姐,霞姐杀人了,我……我在厨房。”
秋梨看了看通讯器,电还没充多少,她取出“黑乌之羽”伸手握住,眼前的世界再度变成了黑白两种色调。
有了阴阳眼的加持,这次她的视线看到了更多的东西。
黑暗的车厢夹层里,竟然还有赤鬼拿过来的那种样式的金属法阵,她看的不远,只能看到自己这节车厢附近的情况,更远处看的模模糊糊并不真切。
她在黑暗的车厢里扯出一根黑丝,十秒后,她出现在厨房黑暗的储藏室里,储藏室很小,门在冰箱的侧面。
秋梨站在储藏室内,看到小珍正缩在冰箱的后面瑟瑟发抖,厨房的门口霞姐的身上沾染了血迹,似乎在跟人对峙,华子跟包子都不在。
厨房门口的走廊上站着三个人,身上多少都挂了彩,地上躺着一个满身是血的男人。
秋梨认出那三个人是第三车厢的乘客,地上躺着的那个人看不清面容,但是身型瘦小,有几分像是列车员小姚。
他们的对话清晰地传到秋梨的耳朵里。
“让开,我们就是进去拿些吃的,别逼我们。”为首的是个身材魁梧的平头男。
“就是,你不过是个厨子而已,别不识趣,你可要想清楚了,这里如今没有人管了。”旁边的一个身材消瘦的男人挥了挥手里的拖把杆。
还好火车上有器械管制,大多数人都没有武器,反而厨房间的几位就有了优势。
霞姐手里的那把匕首可是“回血匕首”伤了别人反而会给自己带来力量,当然会越战越勇。
自己刚刚睡着了,也不知道列车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听这乘客的话,大概率是于队他们出事了,否则不会对这种情况不管不顾的。
她收起“黑乌之羽”推开了储藏室的门,倒是把躲在冰箱后面的小珍给吓了一跳,等看清楚是秋梨后,她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站在门口的霞姐听到动静,回头看了过来,还以为那些乘客从后面包抄过来。
那个拿着拖把杆的人顺势就想击打霞姐拿刀的手。
霞姐突然向里面走了几步,他的拖把杆击了个空,落在门框上。这些人并不是练家子,只是个普通的路人甲,武力值不值得一提。
秋梨瞥了一眼门外,就不再理睬,她看了一眼厨房间里的库存,大米是够的,但是菜的确是不多,当时是打算两天采购一次,所以准备不多。
秋梨速度很快地看完库存后,走到门口接替下霞姐。
“霞姐,辛苦了。”
“你先进去跟小珍待在一起,哦对了,华子跟包子呢?”
霞姐凑近秋梨小声道:“她们两个在宿舍躲起来了,没我的声音,她们打死不开门,牛排刀我留给包子了。”
秋梨放下心来,她半蹲着摸了摸地上那人的鼻息,这个人的身形跟小姚相仿,但并不是他。
“放心,还有气,我就扎了他屁股,他自己不要脸,用摸了屁股的手摸了自己满脸的血。”霞姐一脸鄙夷地伸出脚踹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