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哥一转身看到小姚他们走近，立即缩回手臂大声说道：“工作人员来了，大家散开一点。”
这人倒是热心肠，秋梨心想，她随着小姚他们凑了上去。
洗手间的面积不大，两个司机面对面坐着靠着墙，脸色煞白泛着青色，面容扭曲，似乎是受到了惊吓，身体腐烂的程度很厉害，现场的气味让秋梨后退了几步。
乘客中有人问了：“司机一共有几名，那现在开车的是谁？”
话音一落，车子突然放慢了速度，片刻后噶然停止。
车头位置跑过来几面乘客，为首的竟然是墨子归，他挤进人群后看到秋梨，微微点了一下头，接着跟小姚他们说道：
“驾驶室空无一人，车子突然停了，应该之前都是自动驾驶模式。”
秋梨摸摸鼻子，昨天她还见到这两名司机，只不过那时候已经出现问题了。
随即有人对着窗外张望，突然有人说道：“快看！”
“工厂，我梦里出现过这地方。”
秋梨心中一惊，看向左侧，荒野中树木成林，越是到后面越是浓密。
果真与梦境里的地方一模一样。
众人都在议论纷纷，倒是忘了这里还有两具尸体的事情。
小蔡直起身子，突然说道：“这里不能停，我去驾驶室看看。”
他父亲就是驾驶员，虽说他没有开过火车，但是对于驾驶室里的一些基本操作看他父亲做过，多少有些印象。
秋梨叫道：“我跟你一起去。”
小蔡点头，“走吧。”
人群让开一条通道，身后小姚喊了起来，“等会儿，我也去。”
他把洗手间的门重新关上，上了锁，接着转身对着其他人说道：“你们不要进去破坏现场，否则就是嫌疑人。”
几个乘客七嘴八舌说了起来：“放心，我们也不敢看啊。”
“就是，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
秋梨跟着小蔡到了驾驶室门口，打开门之后，里面一股恶臭袭来。
秋梨的早饭差点都呕了出来。
两个人的脸色都不好看，过了一会儿，味道散了一点，这才走了进去。
小蔡白着脸，黑眼圈更明显了，火车的仪表盘亮着，车辆停下的原因是驻车短柄拉下来了，小蔡一边跟秋梨解释，一边熟悉了一下操作面板。
秋梨四下看了看，司机出事了，那么是谁进来拉下手柄的呢？
之前墨子归猜测是自动驾驶模式，但是听小蔡的解释，这列火车停车部分并不能设置成自动模式。
小蔡坐到当中的驾驶座位上，将手柄缓缓推到了前进挡，旁边的牵引盘上将速度一点点拉升。
火车缓缓地向前行驶。
小蔡大喜，“果然跟我父亲开的火车操作模式是一样的！”
车辆行驶了几十米后，驾驶室内的灯光突然闪烁了起来，片刻后，整个驾驶室灯光熄灭，火车再次缓缓停下。
小蔡的脸色发青，他呢喃道：“它不让我们离开。”
秋梨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小心一点，不会有事的。”
“你不懂，我昨晚……”小蔡看着户外右手边的那个工厂，“我以为那是梦，但……那不是梦。”
尽管他的话说的吱吱呜呜，秋梨却听明白了，她看着他白色中泛着青色的脸庞，心中有些难受。
他转头看着秋梨，将腰上别着的钥匙拿下来递给秋梨，“钥匙给你，把我锁在驾驶室里，别放我出去。”
秋梨接过钥匙点了点头，小姚迟迟没有过来，秋梨向着驾驶室后面看了一眼。
小蔡接着说道：“你……小心小姚。”
秋梨的眉心一跳，她再次点点头，说道：“你保重，事情或许有转机。”
小蔡沉默着低着头，看着面前的仪表盘。
秋梨叹了口气，转身走出去，将驾驶室的门关闭后，秋梨走到隔壁的值班室，看着室内的广播话筒，心中有了一个古怪的念头。
她转身看着值班室，如果值班室跟车尾的治安室一样的格局，那么或许这里也有个空间。
她取出“黑乌之羽”，用手握住，视线所及，这里的天花板与墙壁的夹层里，果然都刻了符文。
通往异度空间需要有媒介，之前在治安室，媒介是那个话筒，拨打电话后，法阵才会启动。
那么这里呢？
话筒与对讲机她都用过了，应该不是这些。
她拿起桌子上的那本笔记，短短一日功夫，上面已经有了一层薄薄的灰尘了。
她拍了拍本子，将本子翻了一遍，一无所获，接着她看向墙上贴着的那张纸，那是列车人员名单以及工作职能安排，最后一行写着调度室的对讲机频率。
秋梨看了一眼桌子上摆放的台式对讲机，那上面的频率号码是内部号码，她伸手将调频调到调度室的数字。
手里握着对讲机的说话按钮。
心中却忐忑了起来，自己有“随身食盒”就算被困在异度空间，也能存活，秋梨给自己做了一番心理建设之后。
手上一紧说道：“呼叫呼叫，是调度台吗？”
对讲机发出一声电流的“刺啦”声，身体周遭的空气波动起来。
秋梨心中有了准备，并不慌乱，她手里握着“黑乌之羽”在黑暗袭来的一瞬间就已经看清了所处的环境。
这里跟治安室的那次异度空间一样，四周漆黑，当中一个蜡烛发出微弱的光芒，墙角下背对着秋梨，躺着一个人，于队长标志性的小平头露在外面。
地上有张裁剪过的报纸，被扔在角落里，秋梨将报纸捡了起来，黑暗中字迹模糊，她扫了一眼后，将报纸收了起来。
秋梨走到墙角俯下身子叫道：“于队长！”
他似乎处于迷糊状态，听到声音，他转过身子，看到秋梨，嘴里嘀咕了一句：“我这梦还没醒呐。”
他的嘴唇干裂的厉害，眼神无光。
秋梨蹲下身子，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于队长笑了，“这手还是热的，好真实。”
他大概是又饿又渴，加上是一个人关在这么黑暗的地方，已经有些神情恍惚了。
秋梨见他没有发高烧，放下心来，走到中间，将那根蜡烛收了。
静静等了一会儿，空气再次扭曲了一下，四周突然亮了起来。
秋梨这才松了一口气，这阵法倒是很实用，秋梨心痒痒的，这样是学会了，一个地方当两个空间来用，太实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