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新郎新娘携手出现的时候。
在场所有人起身欢呼,同时送予他们祝福。
这边却有一个人不告而别,是谢鼎,陈巷目送他离开婚礼现场,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有点不安。
我的上司抢了我同事的老婆。
这样的狗血剧情居然就发生在自己眼前。
陈巷跟着大家的鼓掌,心中的不安却越发浓重。
也许是因为这件事与自己有关?
还记得那天在楼梯间抽烟的男人,他说他的歌被替了,女朋友也要没了,那时候陈巷不以为然,还觉得这家伙矫情。
没想到事情发展的这么快……
算了,圈子里的奇葩故事每天都在上演,不缺这一个。
陈巷安慰自己。
于是一低头,在婚礼进行曲的陪伴下埋头吃蟹,毕竟礼钱都出了800,不吃回来总感觉有点亏。
正炫着呢,突然周围一阵躁动,连现场dJ都停了,不由得疑惑,抬头顺着大家的目光往台上看去。
然后,整个人都木了。
那台上躺着人,那地上全是血!
他看到老李躺在血泊当中,他看见新娘躺在血泊当中,还有,本来已经离开的谢鼎,正面无表情的把西瓜刀插进了自己的肚子。
他疯了?
陈巷起身,不自觉的挡住白沫沫的视线,又不由自主的闭上眼睛,眼前这一幕人间惨剧,不适合任何人观看。
“快,打120!”
“快报警,有人报警吗?”
那些静止的画面突然变得生动,现场一片狼藉与混乱,本来聊着八卦吃着席的朝阳同事,胆小的落荒而逃,胆大的举起手机拍图发朋友圈。
嘶!
腰疼!
陈巷惊颤,感觉有一把刀插进了自己的腰,一低头才发现是白沫沫的手,正紧紧的掐着自己的腰窝。
此情此景此时,好歹没把人吓死。
一直持续到警方到来,所有无关人等全被被请走。
白沫沫有专车接送,陈巷目送她离开之后,一个人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脑袋好像被清空了,里面什么都没有。
恍恍惚惚的回到租房,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今天周一,正常上班。
只是打卡的时候,没有见到李组长,恍然才想起来他已经没了,脑袋里不由自主的回忆起昨天看到的画面,内心一阵不适。
今天白沫沫没来上班。
整个经纪组异常平静,都没人聊八卦了,大家好像都很忙,大部分人打卡签到之后立刻出了外勤,也没有人提起李组长。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周二,上面经过紧急磋商,厘定了新的组长过来带领即将散架的经纪组。
是个分不清年龄的女人,穿着标准的职业装,全身上下连头发丝都被整理的条理分明,目测她有可能有强迫症并且是深度洁癖晚期患者。
“我是白鹭。”
“我想你们都认识。”
……
套话一套接一套,陈巷认真听完之后,立刻离开座位申请出外勤,往后的一个多月他几乎天天都在外面跑。
不是甄子参加某公主的生日party,就是宝宝参加某地篮球比赛的揭幕仪式。
是的,以前总以为宝宝这身高,怕没有什么市场。
没想到倚着身高直接跨界做了本地篮球联赛的宣传大使,每场比赛开打之前,先来一首《Rolling in the deep》,如果不够,那就再加一首《hello》。
话说,这两首歌和篮球毫不相干,但是球迷愿意听,主办方愿意给钱,宝宝也没有不乐意唱。
是的,哪怕最近这段日子都已经唱吐了,但每次收到钱的时候,宝宝还是很有动力。
没有人和钱过不去。
这一天,陈巷临时休息,小心翼翼的窝在座位上数钱。
以前只是听说明星这块搞钱快,现在是真正的见识到了。
上个月连版权带经纪人分红,共收入70个w,就很难理解这些钱是怎么来的,为什么来的那么容易,但它就好端端的躺在手机里。
而且《Rolling in the deep》,《hello》,《喜欢你》,《来自天堂的魔鬼》这四首歌的版权收益是可持续性的,吃一辈子都没问题。
好像获得了躺平资格。
陈巷很满意,于是点头,对过去的工作表示赞赏。
“@经纪人小陈,来我办公室。”来自白鹭。
正愉快着呢,群里突然有人点名,被点名的人还是自己,顿时表情就凝固了。
每次被领导点名的时候,总有点心慌是为什么?
陈巷把这归结于从小被姥姥棍棒教育出来的后遗症。
也许是回公司的时间太少了领导有想法?
路过赵冬冬的时候,他给了个自求多福的眼神,路过卜梦环的时候,她摊了摊手,表示我也无能为力。
老员工内部交流群,已经有了陈巷的位置,从大家这些天的反馈来看,新来的组长没有老李那么佛系,这些天几乎每个人都被点名了。
应该也是和他们一样,总结过去,展望未来,指定目标,督促进步,几句话的功夫,聪明点的点点头加上好好好也就过去了。
“咚咚!”陈巷敲门。
“进来。”白鹭的声音从门缝里传来,她的门好像一直都是半掩着的,据说从来都没有反锁过。
“把门关上。”
“啥?”陈巷一呆。
“把门关上。”
白鹭重复一遍,虽然声音不大,但是立刻就传到了尖耳朵的同事耳中,几乎立刻有人抬起头望向这边,又以极快的速度低头,并且拿起手机,肩膀一耸一耸一耸的在那点点点。
“哦。”陈巷把门关上。
虽然很长时间没来过公司,和这位新组长也没有什么交流,但是从同事的反应来看,她向来不关门这一点是肯定的。
今个这是怎么了?
自恋的人会怀疑自己长得帅,陈巷不自恋,所以怀疑自己哪里做错了。
“请坐。”白鹭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这真皮沙发椅,陈巷坐下去竟然有点不习惯,太宽,太大,太软,感觉整个人都要掉进去一样,于是只能屁股沾个边,勉强坐到端正。
“打电话,让沫沫上班。”
“呀?”
不是因为业务问题,也不是因为作风问题,竟然是因为白沫沫?
要我给白沫沫打电话,喊她来上班的意思?
陈巷有点惊讶。
恍然才想起来,自那天婚礼见血之后,白沫沫已经很久没有来公司了,两个人之间也不曾有联系,早该打个电话去问问情况了。
“那我打了?”陈巷从兜里掏出手机来。
请示白鹭之后,划开解锁,找到白沫沫的号码直接拔了过去。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直到我老的哪也去不了,你还依然把我当成手心里的宝。”
……
舒缓又温柔的手机铃声,配上白鹭若有所思的表情,陈巷总觉得哪里不对,可又完全形容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