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林潇宸的话,周雪娇雪白的脸上顿时飞起了红云,真不要脸,有这么要挟人的吗?
但是她并不知道,林潇宸这么要求,也是一种拉进两人距离感的方式,有了肌肤之亲和没有肌肤之亲,那是截然不同的概念。
“呸!这是一下吗?”
几分钟后,周雪娇捂着自己的脸,羞涩的说道。
此刻的她感觉心跳加速,仿佛要离开身体一般,脸部热的滚烫,这个不要脸的家伙,没等她嘴唇碰到他的脸,一把就把她放倒在腿上,亲热了好一会,占了她的大便宜。
“是一下啊,我又没说我不能亲你,也没有说多长时间,再说,你不也没有拒绝吗?乖乖的,给我泡壶茶来!”林潇宸笑着说道。
捅破了窗户纸,两人的关系和之前就完全不一样了,周雪娇白了他一眼,很听话的泡了壶茶。
“说吧,我倒想听听你有什么鬼主意!”周雪娇坐在一边说道。
她心里也明白,随着两人的关系突破,或许用不了多久,两人就可能睡在一起了,早晚都要发生的。对此她并不害怕,两年多的单独相处,她心里早就做好准备,此时有的只有羞涩和甜蜜,还有一点小小的期待。
“就同你所想到的一样,府衙的内奸问题涉及到知府本身,牵扯到燕王府和地方官府的关系,我决不能自己走到台前来揭开,这是原则,没有什么可商量的余地。”
“案情推敲起来不算复杂,我不动手,自然有别的势力出手,来到北平府的锦衣卫,迟迟都没有什么突破,但是他们肯定对这起连环案有很大兴趣,这可能会成为一个突破点,以锦衣卫的力量,挖出这两个内奸不麻烦,我猜测现在已经开始行动了!”
“马广然是个做好随时自杀准备的狠人,也是个大坑,谁抓到他谁就会惹出一身的麻烦来,我知道他的手段,却不能抓他,所以只能去动要逃跑的长随蒋承毅,先把这家伙给抓了,猜猜,我这是想要做什么?”林潇宸笑着问道。
“你是在出题目考我吗?我觉得是这样,既然你自己不能出面惩治内奸,落不到这份功劳,那就在一边等着,让锦衣卫先破开这个局。你也说了,锦衣卫正在行动,肯定也要盯着府衙的人,当他们看到你把蒋承毅给秘密抓了,就会明白此人在鞑靼密探案件中扮演的角色。”
“锦衣卫想要在北平府折腾,就必须要得到皇帝的信任,连一件案子都办不下来,他们的处境会变得很尴尬,府衙内奸的案子,使他们目前最大的希望,所以,为了长远考虑,锦衣卫可能会和你接触,把长随要到他们手里,然后再去抓马广然。”
“锦衣卫是皇家的鹰犬,有着非常特殊的地位,你不能得罪他们,毕竟背后有皇帝的支持,把长随交给锦衣卫,等于是卖给他们个人情,对你未来接管密侦司有好处。而马广然如果死在锦衣卫手里,这件事就会呈现各执一词的局面,最终得利的只有你。”周雪娇眼珠一转,甜甜的笑着说道。
漂亮!林潇宸对自己家的丫鬟不由得刮目相看,只要给她一定的条件,就能把事情的轮廓推敲出来,这样的逻辑推理能力,已经完全够资格加入密侦司了!什么叫做冰雪聪明,这就是!
只要自己对内奸采取主动,事情就会转到知府的手里,结果肯定不符合自己的设想,唯一的办法就是等待,等着锦衣卫的人入局。
知府的长随要逃离北平府,这对锦衣卫来说是个很好的契机,但他们知道马广然有联系人,却不知道是这个长随,自己明天抢先一步抓到长随,锦衣卫肯定会和自己接触,把人给要走。
锦衣卫的手段异常毒辣,自然有办法让这个长随开口,他们找不到已经搬走的查干,紧接着就会根据证人的证词抓捕马广然。
这个刑名师爷已经被刑房给监视了,锦衣卫的行动不能做到隐蔽,府衙会派人监视锦衣卫审讯。
听到这个消息,无论是知府衙门、三司还是燕王府,都会紧张起来,这时候就是自己表演的时刻,言之凿凿的告诉上官,锦衣卫这是自己掉坑里了。
锦衣卫不见得能够发现,马广然提前准备好的毒药,如果马广然死在抓捕的过程中,锦衣卫连审讯都没有机会,事态就要从主动变为被动。
马广然不可能不知道通敌卖国是要诛九族的,但他死在前面,他是知府大人的幕僚,抓他的又是锦衣卫,锦衣卫想借机踩着地方官府的脑袋重新崛起,这种复杂而又矛盾的局面,反倒能给家人带来生机。
林潇宸可以确定,这个早就做好自尽准备的刑名师爷,家里也不会有暴露身份的证据,连这一步都想不到,就不能维持十几年的内奸身份了。
俗话说得好,口说无凭,仅仅靠着长随的口供,无法形成完整清晰的证据链,不能说马广然就是潜伏在府衙的最大内奸,这样一来,锦衣卫就会因为这个举动,陷入到异常尴尬的局面之中。
整件事的结果是,锦衣卫想要掀起风浪的目的没达到,府衙的内奸被清理掉了,自己因为“出色的判断力”而得到上官的赏识,那个叫做查干的蒙古人势必要出逃,也掉到了自己的掌握之中,很完美的结局。
蒋承毅,北平府知府钱云泽的贴身长随,长随就是官府雇佣的仆役,干一些杂活,宫里的宦官也有这个等级职位。
早晨天不亮就起来,他没有到府衙当班,悄悄的收拾随身衣物和一些金银宝钞,包一个不是很大的包袱,然后从家里出来雇了辆马车,第一站是赤城堡。老婆带着孩子,前几天就已经到赤城堡等他了。
在离开北平城池的时候,蒋承毅几次掀开车窗的窗帘,看看熟悉的地方,也不知道这次逃到和林,还有没有机会回来。
突然之间,隐藏十几年的身份即将被揭破,安逸的生活也要变成逃亡,他心里很难接受这个事实。
走着走着,马车停下了!
“怎么回事,为什么不走了?”蒋承毅在车厢里问道,心里不知为什么,有一种强烈的不安情绪在滋生。
“走?你想上哪里去啊?蒋承毅!”有人在车厢窗户的旁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