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朝方问道:“玥玥,到底怎么回事?你之前去哪里了?还有景先生怎么会……”
“等拍卖会顺利结束再找个地方坐下来说吧。”宁惜玥看了景秋白一眼,“多谢景先生的帮忙。”
“举手之劳。”
“无论如何,还是要谢谢您,如果没有您出面,周世达他们不会那么安分。”
为了感谢景秋白,宁惜玥邀请他参加拍卖会,中午一起吃顿饭。
景秋白没有拒绝。
宁朝方受宠若惊,万万没想到景秋白竟然会答应。
宁惜玥因为和景秋白接触的次数比较多,反倒淡定许多。
拍卖会现场,景秋白的加入,令现场产生了些许骚动,过了段时间,大家才把注意力集中到拍卖上面。
临近十二点,拍卖会结束。
宁惜玥、宁朝方以及景秋白三人坐在一个包间里吃饭。
宁惜玥看了景秋白一眼,“这件事说来挺复杂。今天早上我跟车,老杨坐在货车车头,我坐在咱们家的小轿车跟在后头。”
“行至一半的时候,有一辆货车跟咱们的一模一样,从侧旁开出来,驶上大道,而装有拍卖品的那辆车则开往了另外一个地方。我让司机小王跟着,没想到那车越走越偏,我打电话给老杨,老杨没接,我便让小王去拦车。没想到老杨手里竟然有枪。”
注意到宁朝方瞬间惨白的脸,宁惜玥顿了一下,接着说:“好在遇到了青帮的白帮主还有景爷。”
她感激地看着景秋白,“今天景先生不仅挽救了宁氏的声誉,而且救了我。”
宁朝方闻言充满感激地向景秋白道谢,“景先生,多谢你出手相救,救了小女。”
“出力的是白云龙,不必谢我。”景秋白淡淡瞥了宁惜玥一眼。
事实上,宁惜玥的经历远比她说的凶险得多。
在白云龙与景秋白路过之前,宁惜玥与老杨进行着一场追杀逃亡的生死时速考验。
如果没有前世那些经历,或许在面对真枪实弹的时候,她会选择束手就擒。
但是她深刻体会到陆氏的可怕和变态,她明白,一旦落入他们手中,定然不只是被困一时那么简单。
她不晓得他们会对她做什么,也许会提前将她囚禁起来,又或者用她去敲诈勒索父亲。
她决计不能让前世悲剧再发生,她也不想恶梦再次发生,她厌极了也恐极了那暗无天日的囚禁生涯。
所以,她趁着老杨不注意的时候,用银针刺伤他的手,想抢了枪获得主动权。
没想到周围忽然冲出一群拿着家伙的黑衣人。
宁惜玥没想到陆家会丧心病狂到派了一群持枪的黑衣人来,她知道反抗很危险,但她更不想被他们抓住,所以她以老杨为挡箭牌,实现第一步突围。
逃亡过程中她很害怕,身后是振聋发聩的枪声,她既要比他们跑得快,又要躲避子弹。
期间有多凶险,难以想象。
她从山坡上滚落下去,跌到公路上,恰好白云龙的车经过。
那些黑衣人与白云龙的人发生枪战,白云龙的手下技高一筹,好几个黑衣人受伤或者被打死,老杨趁机逃走。
逃亡的过程中,宁惜玥跌过几跤,身上多处撞伤擦伤,她只是坐在车上的时候随意包扎了下。
景秋白亲眼看着她小脸惨白,自己替自己清理伤口的痛苦模样。
而后,她请求景秋白不要将她遇到的凶险告诉宁朝方。
景秋白从未见过这样的女孩,遇到那样的危险,不是束手就擒,也不是哭哭啼啼,在获得安全保障后,也没有大惊之后的大喜,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车子里处理伤口,然后便是关心那车拍卖品,担心宁氏还有她父亲的状况。
见惯了被家里娇宠着的千金小姐,景秋白原以为宁惜玥也是那样的女孩,但今天,宁惜玥完全刷新了他对她的认识。
当她请求他帮忙的时候,不知道是出于白云龙的原因,亦或者只是对她的一丝好感和好奇,景秋白答应了她的请求。
他与她一道,看着她急不可奈地赶到拍卖会举办的地点,然后让人悄悄地派人把拍卖品调包,最后躲在存放拍卖品的地方,等待与人对峙。
她似是早就料到敌人会有此动作一样,提前守在最后一道防线,给予敌人完美的反击。
看得越多,景秋白也就越惊奇,这个女孩似乎每一次都能给自己不一样的惊喜。
景秋白淡笑地看了宁惜玥一眼,说:“宁董有个好女儿。”
宁朝方倒是没有反驳,而是高兴地笑起来,“是啊,今天要不是玥玥保住了那些真品,华玥拍卖这会可就惹上大麻烦了。”
景秋白不动声色地闪了下眸子,如要他知道他女儿差点儿命丧子弹下,此刻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宁惜玥抿嘴笑道:“说来说去,还是要谢谢景先生,还有白先生。他现在不在,便请景先生见到他的时候,代我向他道声谢谢。”
三人相谈甚欢。
传闻中景秋白是个很可怕的人物,但是这顿饭吃下来,宁惜玥和宁朝方都觉得,或许外界的传闻言过其实。
景秋白虽然身上有种距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但并不是那种阴晴不定的人。
若是让那些亲自尝试过景秋白手段的人知道,一定会嫌他们无知。
最阴晴不定的人明明就是景爷景秋白好不好!
吃完饭,宁惜玥和宁朝方同景秋白告别。
坐上自己的车,李虎偷偷从后视镜瞥了他一眼,小心翼翼地问:“老板,现在是回荣景堂或是……”
“去紫园。”
李虎顿时明白,脚踩油门,往紫园方向去。
坐在车内,景秋白阖着眼,细长的睫毛遮掩住眼底的情绪。
车厢里很静。
李虎已经习惯这种气氛,与老板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一般都是这么安静。
冷不防的,听到景秋白问:“将子弹从肉里取出来,疼吗?”
安静的车厢里忽然传出这么一句话,李虎吓了一跳,随后才反应过来是景秋白在问他。
李虎忙道:“当然疼啊,要是没有麻醉的话,那种疼能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像是猜到景秋白为什么这么问,李虎嘿嘿笑了两声:“我倒没想到,那个丫头居然能够面不改色地自己把子弹取出来。”
景秋白脑海中晃过宁惜玥倔强的小脸。
宁惜玥之所以从山坡上滚下来,不只是因为脚打滑,而且她小腿被子弹打中。
当时她狼狈之极,腿上伤口触目惊心。
以白云龙和景秋白等人的眼力,一下子便认出那是枪伤。
白云龙说要送她去医院,她却坚持要去什么拍卖会。
白云龙问她小腿上的伤口怎么办?子弹不及时取出来,伤口的血止不住,而且会感染。
她云淡风轻地说:“没事,我可以自己取出来。”
他没想到白云龙竟然会点头应下来。
她是医生?
然后,他惊奇地看到,坐在马路边的她,凭借着几样简单的工具,把子弹从小腿中取出来,然后敷药包扎。
她明明疼得眼泪都掉出来了,却一声不吭,那张倔强的小脸,对景秋白的冲击很大,直到此时此刻,依然清晰记得。
他也被子弹打中过,有多疼他也知道,但却是头一次看到一个被家里宠大的女孩能够做到那样的程度。
他拿出手机,给白云龙打了个电话。
“喂,秋白吗?怎么样?宁小姐的问题解决了吗?”
“替云凤治疗的人就是她吗?”景秋白不答反问。
白云龙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他这没头没脑的一问是什么,轻笑一声,回道:“是啊,她是玄门弟子,师承白石,医术可了不得。”
景秋白听完白云龙的话,便挂断了电话。
玄门弟子?白石老人的徒弟?
景秋白嘴角微翘,眼里浮出一抹亮色。
……
宁惜玥腿上的伤,虽然已经及时处理,但是仍然很疼,这一两个月都不能做运动,最好连地都不要下。
但宁惜玥担心父亲发现,所以一直强撑着不敢表现出来。
回到家后,她装出一副累坏的样子,坐到沙发上就不肯起来。
“爸,虽然没抓到老杨,但白先生抓到了一个老杨的同伙,我们从他口中探知,这件事乃陆氏指使。”宁惜玥撒了个小谎,事实上那些黑衣人的嘴很硬,无论白云龙用了什么刑法,都不肯说出真相。
她如此说,无非是为了让宁朝方对陆家提防,加强警惕。
宁朝方十分震惊,但是想到陆奕臣今天在拍卖会的异常,似乎这个消息也就不那么震撼了。
震惊之后便是愤怒。
宁朝方没想到陆氏居然用这种阴谋诡计来对付宁家。
上次古雅斋差点儿惹上官司,与宁赢扯上关系的那个律师,可不就是陆氏?
“岂有此理,陆家简直欺人太甚!当我宁朝方是软柿子,想怎么捏就怎么捏吗?”宁朝方怒道,俊雅的脸因为愤怒而微微发红。
“我早听人说过,早年陆家崛起,用了些不干净的手段。这些年来,陆氏不断吞并一些小公司小企业,处事原则极为严苛冷漠,他们如此对付华玥,一点儿都不奇怪。”宁惜玥双眸闪亮地盯着宁朝方,“听说有好些本来不错的公司就因为得罪了陆家,最后被弄得破产,您说陆家是不是想故伎重演,先陷害我们,然后再一步步搞垮我们,最后将宁家的公司和店铺吞并?”
宁朝方倒吸了一口凉气,心里已将宁惜玥的话听了进去。
她的猜测很有道理,陆家的风平在行业内一直不算好,若不是使了那些肮脏手段,哪有几日的风光。
如果不是仗着陆家现今的地位,他们哪里敢行事如此霸道?
“爸,我们必须小心提防着他们。”宁惜玥认真地说,“连老杨这样忠心耿耿,跟了您近二十年老人,都能被陆氏收买,何况是公司里的普通员工?一些重要的岗位,绝对要安排信得过的人处理,而且不能只有一人,比如财务,务必做好。”
“嗯,这些我都明白。”宁朝方不是笨蛋,能够白手起家,将生意做到现在那么大,没有高EQ、高IQ哪办得到。
宁惜玥见他终于将陆氏当成了头号敌人,并且开始严防陆氏,心感安慰。
如果父亲也有了防备,那么陆家想要得逞就困难得多。
“何东找到了吗?”
“那名字是假的,我们公司里根本没有叫何东的。”
“可惜了,要是那些藏友和对面碰面还好,现在只知道个名字,要查到内奸,如同大海捞针。”
“不管怎么样,都要查下去。”宁朝方沉声道。
……
“这件事景爷居然插手了?”
陆奕臣一回家就把消息告知陆临涛陆老爷子。
陆临涛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们怎么会在一起?”
“老杨说追捕宁惜玥过程中,景爷与白帮主的车恰好经过。”
陆临涛暗道一声倒霉。
居然撞到了那两个煞星。
只是姓白的和姓景的怎么会帮她这样一个无名小卒?
“这次行动失败,恐怕宁家会对我们有所怀疑。近期先停一停,不要动手。你先和宁彤搞好关系,让大家知道你们在热恋。”
“我明白。”陆奕臣恭敬地点了点头。
……
再次解决了一场危机,宁惜玥心中也着实松了口气。
但这一次若不是巧遇白云龙和景秋白,她危在旦夕。
她清楚地认识到,自己虽然已经知道陆家会对宁氏做什么,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稍有不慎,就会陷入险境。
与其被动防守,不如主动出击。
他们不是一直觉得她身怀异宝吗?
那就让他们看好了!
之前她想把异能掩着掖着,就是怕引起别人的注意,但现在她觉得,反正不管有没有异能的存在,别人想对付宁家依然会对付,与其如此,不如安安心心地使用异能。
有本事,他们就来抢吧!
念头改变之后,宁惜玥决定这周末去赌石。
她叫上胡娇一起。
胡娇没有见过赌石,很兴奋。
“玥玥,你怎么会想到来赌石呢?我听说赌石和赌博一样,十赌九输,很多人因此倾家荡产呢。”胡娇有些担心,她总觉得沾上一个“赌”字,就不太好。
“放心,我们小赌怡情。”宁惜玥笑道,“而且,我们不买贵的,挑全赌的小块毛料,价格也就几百几千,就当把一个月零花钱拿出来玩吧。”
听了宁惜玥的话,胡娇笑了起来:“原来是这样。”
宁惜玥来到漕宝路13号店,“李老板好。”
李福贵冲她点了点头。
宁惜玥拉着胡娇往里走,胡娇小声嘀咕:“这老板态度怎么那么冷淡啊,一点儿也不像开门做生意的。”
“李老板就是那个性子,习惯就好。”
今天赌石场没有多少人,三三两两分布。
宁惜玥的到来,并没有引起太大的波动。
翡翠原石店每天都有客人,但每天客人不一样,一般老客户都会等有新货才过来看。
因而,那天看到宁惜玥赌中一块玻璃种翡翠的客人今天都不在场。
倒是那个解石师傅认得她,冲她打了声招呼。
“给你介绍一下,这两面都是全赌的,不过一边是按数量算价钱,一边是按照重量算。”
按数量算的,就是一块原石五百或一千之类的,一般这种品相很差,是被一轮轮淘汰下来的,全是前面的客人不看好的,出绿的可能极小;而按照重量算,个头有大有小,品相也相对好一些,一公斤就是几百。
当然,还有一类,不是被人挑剩的也不是按公斤来算的毛料,那些毛料各方面表现都不错,且是老坑种,出绿的可能性极大,因而价格也高,几十几百万都算正常。
这一类宁惜玥没和胡娇提,那么贵的毛料,连自己都舍不得买,又哪里会让胡娇当冤大头。
“那我试试这边按块数算的吧。”
胡娇觉得自己只是跟宁惜玥来玩玩,别玩太大。
小赌怡情嘛。
“好,你自己去挑一块吧。”
“有什么诀窍吗?”胡娇好奇地问。
宁惜玥摇了摇头:“这个我也不太懂,反正都是赌,就算赌石再厉害的人,也不能保证每一次都赌中,我们随便挑一块,说不定运气来了,里面能出绿。”
“哈哈,你说得对。”胡娇拍着手大笑两声,然后走过去看原石。
宁惜玥也跟着过去。
最近事情太多,她修炼的时间变少,异能并没有什么变化。
为了减少精神力损耗,她将翡翠原石拿在手里,聚精会神盯着翡翠原石,里面出现一片白雾。
宁惜玥把这块石头放下,又寻了其他的来看。
因为这些翡翠原石个头都不大,所以她需要使用的精神力也少一些,看了几十块也不觉得难受。
若是换成前世没有修炼这清心诀,未被灵水改造的她,单这几十块下来,她得眼晕恶心。
“玥玥,你挑好了吗?”胡娇在旁边问。
“你可以先让解石师傅帮你解。”宁惜玥打算到另外一边看看。
这些无人问津的毛料果然出绿极低,足可见客人和老板的精明,好东西都被挑走了。
在这近百块的毛料里,她只挑到了一块有绿的,而且只是糯种。
胡娇笑着点头:“好,那我先去让解石师傅切开石头,我迫不及待地想知道里面有没有翡翠。”
宁惜玥笑了笑,转身去往另外一堆翡翠毛料走去。
这些按公斤来算的,价格可比刚才那些高多了,不过好东西也多。
宁惜玥刚上手一块,便忍不住笑了。
一块冰种翡翠。
她将自己挑中的翡翠放在旁边。
然后,又接着挑。
看了几十块原石,她挑中了三块,分别是一块冰种翡翠、双色玻璃种翡翠以及一块绿色那玻璃种。
她只挑了一半,里面有些也出绿,但因为种水不好,或者个头太小,她都没打算要。
今天能挑到这三块,算是赚了。
这一公斤一千的翡翠毛料,已经算是便宜货了,能找到玻璃种称得上幸运。
一般这种品相的翡翠毛料,也是很难出绿的。
她还打算再看看的时候,忽然听到解石机那边传来惊呼声。
“出绿了!”
宁惜玥顿了一下,让一个伙计把自己挑好的翡翠原石做个记号,等一下自己要买。
然后,她走到人群内,看到解石师傅正小心翼翼地将石头放在解石机上摆好,用解石机按水线其切开。
切面露出一片绿意。
解石师傅将其拿下来,泼了些水上去。
一抹绿意迎面扑来,在水的润泽下,非常喜人。
胡娇开心地抱住宁惜玥:“惜玥,我运气真好!第一次赌石,居然中了!”
四周的人闻言羡慕不已。
人总是有些迷信的,第一次就能赌中,这运气可不是一般的好,说不定是个开门红,以后赌运都不错。
宁惜玥笑道:“恭喜。”
“小姑娘,你这翡翠卖不卖?我出一万。”
胡娇那块翡翠毛料,解出来的是冰糯种翡翠,颜色不深,胜在正且均,看上去很漂亮,单看切面的话,应该能够做一对镯子。
立马有人打起这翡翠的主意。
“我出三万,小姑娘卖给我吧。”
另外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紧跟着说。
胡娇微微张大了嘴巴。
她这五百块钱卖来的东西,竟然能够卖到三万?
具体行情,胡娇并不清楚,她转头看向宁惜玥,想让她给自己拿个主意。
宁惜玥淡笑道:“各位行家是欺我们新人不懂吗?颜色是评估翡翠的第一要素。同是冰糯种,还分个一二三等。而显然,面前这块翡翠原石,至少能排在二等拔尖位置。颜色讲究正、浓、阳、均,这块翡翠除了第二点‘浓’稍微欠抽缺点外,其余却都是极好的,出三万,未免太低了吧。”
三万还低?
胡娇惊得目瞪口呆,看宁惜玥的眼神简直崇拜死了。
医术那么厉害,连翡翠赌石都如此了解,这丫头,生来就是让人嫉妒的吧。
不过,真的好厉害啊!
众人闻言笑容一僵,本来以为是两个没见过世面的毛头丫头,那两个出价的人才砍得那么狠,没想到对方里面有一个对翡翠那么了解。
为了给自己一个台阶,那个出三万的解释道:“这不是还没全解开嘛,现在算是半赌,半赌有风险性,虽然现在这块翡翠看着不错,但谁能保证再往里切会是什么样子。而且这块石头不大,估计翡翠也不会大,我这价格也算合情合理吧。”
宁惜玥看了他一眼,“那倒是,为了不让先生您承担风险,我们决定等把翡翠全解出来再谈价钱。”
“呵呵!”对方笑声里透着一丝讥嘲,似在嘲笑宁惜玥的贪心和自以为是。
宁惜玥扭头,看向胡娇:“你想现在卖还是等翡翠解出来再卖?”
“我听你的。”胡娇道。
宁惜玥笑:“好,那我们把翡翠全解出来再卖。”
“麻烦师傅了。”宁惜玥看向解石师。
解石师傅笑呵呵地应下,他觉得宁惜玥是个幸运儿,上次来赌石,涨了两块,今天带来的朋友一赌就中,这运气,着实少见。
因为石头不大,解石师后面没用解石机,而是磨皮,把表皮磨掉。
里面的翡翠与宁惜玥看到的差不多。
个头有拳头大小,而且从冰糯种过渡到冰种,也就是说这块翡翠的价值远高于他们刚才的估量。
全场哗然。
“居然是冰种!”
“这价格得翻十倍啊。”
玻璃种是最好的,后面便是冰种,而玻璃种极其稀少,这冰种自然也就成了炙手可热的翡翠。
一个颜色好的冰种翡翠,卖到百万也不惊奇。
刚才出价一万和三万的人,这会儿都讪讪地没好意说话。
同时,心里后悔得要死。
如果他们刚才多加点钱,说不定这块翡翠就是他们的了。
可惜世上没有“如果”,他们也只能看着这块翡翠追悔莫及。
胡娇看到大家的反应过于热烈,低声问宁惜玥:“冰种是什么?这不是冰糯种吗?能卖多少钱啊?”
宁惜玥面不改色地说:“几十万。”
“几十万?”胡娇倒吸一口凉气,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这都能在S市三环内买套房子的首付了。”
“嗯,恭喜你,成小富婆了。”宁惜玥揶揄道。
胡娇闻言喜滋滋的,“嘿嘿,要是让我爸妈知道,我今天赚了几十万,还不得把他们吓死。”
“那你可得悠着点,确定叔叔阿姨没有心脏病再告诉他们。”
胡娇吐了吐舌头:“我就随便说说。”
经过众人的争抢,最后,胡娇那块翡翠以七十万的价格成交,钱直接转到胡娇的银行账户里。
宁惜玥看到胡娇开心得合不拢嘴的样子,担心她像赌徒一样,因为尝到了好处,就以为下次还能这样赚钱,然后沉迷其中。
她叮嘱道:“赌石如赌命,小赌怡情,千万别沉迷其中。”
“我明白的!”胡娇认真地看着她,“谢谢你,惜玥。”
宁惜玥扬着嘴角笑了笑。
“你挑好了吗?”胡娇现在很想看看宁惜玥挑的石头能不能解出翡翠来。
宁惜玥忽然有些后悔带胡娇过来。
等下她看到自己赌中三块,会不会觉得赌石太容易?进而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挑好了,你要不要再去挑一两块?”胡娇摇了摇头,“我今天已经赚得够多了,幸运之神不会一直降临在我头上,见好就收,才能够守财。”
宁惜玥放下心来,看来胡娇比她以为的要看得明白。
她让伙计把三块石头都搬到解石机旁。
看到有人要解石,原本要散去的人,都留了下来。
一个穿着时髦的帅小伙从门口进来,看到解石机周围聚了一圈人,便好奇凑过来看。
看到宁惜玥居然也在,帅小伙脸色微微一变。
“哟,又来赌石了?今天又捡了谁的漏?”
众人循声看去,有些人认出他来,纷纷打招呼:“毛少!”
“毛少今天又来啦,刚刚出了块冰种翡翠,你没看见,可惜了。”
买到冰种翡翠的王老板得意地挑眉:“幸好刚才毛少不在,要不然今天可得不了这宝贝。”
冰种翡翠?
毛晨耸了耸肩:“不就是块冰种翡翠嘛,我今天是冲着玻璃种翡翠来的。”
大家闻言笑了笑,想来已经习惯了毛晨的这种口气。
宁惜玥瞟他一眼,把注意力集中到解石机上。
她自己画的水线,请解石师傅帮忙切割。
这是那块冰种飘蓝的,她用异能看去,感觉非常漂亮。
无疑,当石头切开的时候,引起了骚动。
毛晨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又赌中了?”
“毛少这话什么意思?”
毛晨努努嘴,“你们不知道?她就是上次花一百块钱,从本少这里买走一块极品翡翠的女人。”
“原来那个运气好到爆的人就是她啊。”
“这丫头的赌运未免太好了。”
“哪里只是运气好,我这辈子就没见过好成这样的,说她有透视能力,我反倒更愿意相信。”
宁惜玥心道,还真被你说中了,确实有透视能力。
不过,这样的能力,她连家人都不敢告诉,更不可能透露给外人知道了。
冰种飘蓝翡翠,以一百万价格成交。
她这一块个头比胡娇的要大。
看到她赌中,胡娇比她还兴奋。
众人对她俩羡慕不已。
不过,等宁惜玥后续两块翡翠原石被解开后,大家就不是羡慕而已了。
看宁惜玥的眼神,如同见鬼了般。
“李老板,你是不是把早就切开的翡翠原石粘上,然后卖给她啊?要不然怎么会次次赌中!”
李福贵闻讯赶来,听到这话气得骂了一句,“老子吃饱了撑着,把钱往外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