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最可怜的,除了那些被王潜抢过去的女人,就是王潜的正妻王夫人了。王潜平均每个月至少都会往家里带回去一个女人,一个女人的新鲜度也就差不多一个月,下个月又换人,光顾着尝鲜了,哪有功夫搭理王夫人一个本就是作为工具摆在家里的女人?王夫人嫁给王潜五六年,至今怕是和王潜同房的次数都有限,否则也不至于至今连个孩子都没能怀上,其他被王潜抢回来的女人倒是怀上过,但是人家根本不愿意要那些‘野种’,要么自己想办法流掉,要么干脆羞愤地直接自尽。
诸如此类的事情王潜的庄子里发生过不少,不过那都是前两年的事情,最近两年王潜低调了些,不管还有没有类似事情发生,至少传到外面的机会少了,具体庄子里有什么事,外人也不清楚。
但这些消息已经足够令秦霜满意,从钱袋里拿出一小块碎银子当作答谢,小二哥立刻眉开眼笑地走了,也是差不多同时,之前点的菜都上齐了。
秦霜一边思索着要怎么把王潜这个潜藏的麻烦解决掉,一边细细地品尝着在县城里享有盛誉的满园春的饭菜。
最后结账的时候,四道菜加一碗汤,秦霜一共花了五两银子,和荣镇比着实贵得很!就说那道最有名的鲤鱼跃龙门就要三两银子!这鱼是金子做的还是怎么着?他们怎么不去抢!啧!在荣镇,哪怕是到喜乐楼吃饭估摸着一顿也不至于要花这么多,叫上一大桌*道菜兴许能花个二三两撑死了。
果然是越繁华的地方物价越贵,这要是顿顿五两银,再多的钱也花不起。
好在满园春这种地方多数都是有钱人过来吃,普通老百姓一个月偶尔能来奢侈一回都很难得了。
秦霜对满园春这种酒楼还是颇感兴趣的,别的不说,她自己如果要开酒楼,她也希望随便来这么一道菜就能一下子赚好几两银子,一桌就好几两,满园春百多平的地方十几二十桌加起来就得有小一百两,一天平均下来每桌都得接待个十来桌吧?那又是多少钱?账目一算都能让人流口水。
这要是换作在荣镇,哪怕店面再大也不可能赚这么多,沈均家的喜乐楼估计也要五六天才能有满园春一天的营业额。
该打听的消息都打听的差不多,虽然主要都是王潜的事情,那位九成九和王潜狼狈为奸的县令的具体情况并不曾了解,可从王潜一直以来相安无事地强抢民女也看得出县令是什么德行了,只不过这位县令相对而言似乎表面功夫做得还算不错,才不至于引起民愤。
秦霜在街上又到处逛了逛,到一家据说是县城第一的点心铺子里给阿辰他们打包了几样荣镇没有的糕点,到申时左右,回到租马车的地方,雇了辆马车踏上回程。
中途,秦霜特意让车夫在经过王潜那个庄子的时候稍微停了片刻,打开系统地图记录下周围的地形,升级以后新增加的地图功能平时秦霜没什么机会使用,但遇到新地形,比如从前不曾去过的地段,地图的作用就很逆天了,只有打开,就算不进去,秦霜也能清清楚楚地看见庄子内部的情况,以目前地图可视范围,毫不费力地就把整个庄子都囊括了进去,外围还能看见丰台山的一部分,另一边则能看见县城外的一条主要水源河流。
唯一比较遗憾的就只是系统只能把地形显示出来,然后根据不同地点显示的图样也不同,比如房屋,耕地,山川河流等等,但具体比如那些院子都是起到什么作用,什么人在里面居住,系统还没只能到能分辨这些,除非秦霜亲自进去探过,才会在地图内显示出来。
将庄子内部的地形大致了解过以后,秦霜点击地图的记忆功能,才让车夫继续赶路。
与此同时,另一头,县城客运来后院的书房里,王潜面色发白,神情憔悴地阴在桌前来回走动,脸色黑得几乎要滴出墨来。
客运来酒楼的掌柜站在一旁小心注意着自家东家的脸色,吞了吞口水,斟酌着语气道:“东家,之前赵满那边雇的人十有*是那秦霜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动的手,您看,我们是不是也该教训她一顿,免得让她以为咱们客运来是好惹的。”
“教训!当然要教训,只不过怎么教训就不一定了。”王潜面色发沉,回想起之前秦霜对自己甩他脸子的大胆模样,还有至今没完全消停下来的肚子,只觉得胸腔里的火气随时都要炸开来。
如果说之前他只是对秦霜的脸蛋感兴趣,想把人弄到手好好玩玩,那现在可就没那么简单了!那女人不但废了赵满找的人,还敢给他下药算计他,若是他什么都不做,以后还怎么在县城立足!让人听了岂不是笑话!
“你找两个身手好的,晚上去同福村把人给我绑回来!我好亲手收拾那个贱女人一顿!”王潜浑浊的目光阴狠中透着股挥之不去的谷欠气,人,他照样要玩,但在玩之前定然要好好教训秦霜一顿,让他知道得罪自己会有什么下场!
掌柜听出自家东家话语里潜藏着含义,却并不惊讶,习以为常地说道:“放心,我让刘一刘二两个去,他们的身手是在咱们的人里最好的。”
王潜听见这两个名字也点了点头,“人绑来以后直接带到我面前,对了,再给我找几个年轻力壮长得难看点的男人。”
掌柜眼神微微一闪,了然地点点头,“您就放心吧,保证给您办妥。”没想到这次东家玩的这么重口,看来那个叫秦霜的女人的确把东家给惹恼了。
往常东家有看上的女人都是自己玩,这回居然让他找几个男人回来……那女人怕是要惨了,呵。
掌柜也不耽误时间地离开书房直接去联系刘一刘二,留下王潜一人走到窗边看向同福村的方向,唇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容,低声喃喃:“秦霜,这下我看你还该不敢再那么嚣张!”他是喜欢泼辣的,但是泼辣过头让自己栽跟头的就不喜欢了,哦,不对,准确说那张脸他还是很中意,若是能让那张冷若冰霜的脸露出后悔,痛苦,绝望的眼神应该会让他更爽!
……
一个半时辰后,一辆半旧不新的小马车缓缓地驶到同福村村口,在村口树边靠着的人猛地抬起头来,面露惊喜,直勾勾地看向马车内。
很快,秦霜从车上走了下来,那人一看见她立刻大喊一声,“霜霜!”然后急匆匆地向她跑了过去。
秦霜把车钱给车夫把人打发走,见阿辰跑到跟前眼巴巴瞅着她,一脸诧异道:“你怎么在这里?”
阿辰上上下下地把她看了个遍,确定没什么问题后才松了口气,双手环着她的腰噌了噌她的额头,道:“我不放心你,就出来等你了。”
“下午没练武?”
阿辰眼底有一抹尴尬,“我心里记挂着你,怕你在县城遇到麻烦,疯老头儿嫌弃我练武不专心,早早地就把我打发了,让我该干嘛干嘛去,所以我就到村口来了。”
秦霜嘴角一抽,无语的同时心里又柔软一片,看着阿辰一双深邃的眸子里满载对她的关切温情,只觉得内心无比熨帖,手不自觉地回抱住他,温声道:“我没事,只是打听了点消息,你等很久了吗?”
阿辰可怜兮兮地说道:“等一个多时辰了。”
秦霜主动拉住他的一只手,道:“忙了一天我饿了,咱们回家吧。”
“好!”阿辰低头看了眼二人相握的手,觉得还不够紧密,张开五指与她交错,紧紧扣住,确定几乎没有半点空隙后,才满意地咧嘴一笑。
秦霜摇了摇头,没说什么,二人一路手拉着手往家走。
因为料到秦霜忙活一天定然会很累,晚饭秦天和阿辰上午做送喜乐楼的叫花鸡的时候顺便在自家院子里也宰了一只一道做了,热一热就着闷好的饭,配几道腌渍的小菜就先凑合一顿了。
疯老头儿之前闻到过很多次叫花鸡的香味,但真正吃到嘴里今天还是头一遭,比起阿辰和秦天不住地向秦霜询问在县城的见闻,疯老头儿几乎头都没抬起过,一门心思吃鸡,左手鸡翅膀,右手鸡屁股,吃得满嘴油腥。
秦霜将自己打听到的王潜的事情没有隐瞒地告诉了他们,阿辰和秦天听后心里都不由地沉了沉。
在他们看来,这个王潜根本不是他们能对付得了的人,不但有他们无法企及的雄厚财力,还有县城的官员给他做后盾,万一真动粗,他们根本不是对手。
“这下可怎么办,万一他对我们也玩阴的我们该怎么做?”秦天焦急道。
阿辰沉着脸不说话,心里却已经把王潜凌迟一百遍!
“他若敢动手,我定会让他付出十倍代价。有钱有权其实也没什么的。”秦霜看了眼似没注意他们谈话只顾着吃的疯老头儿,“王潜想算计我们也没那么容易。”要说给他们乱扣罪名,对象最有可能的是阿辰,可阿辰从摊子被砸以后就一直待在村子里哪儿也没去过,想给他安罪名也没那么容易。
若是直接对她动手,她更是不怕。
本来如果只靠她一个人,她还要担心一个不察顾不上阿辰和秦天,如今多了一个疯老头儿,她倒是不担心王潜能作出什么伤害到他们的事情。
“霜霜,你心里是不是已经有主意了?”阿辰定定地看着她。
秦霜嗯了一声,“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先下手为强。”
“先下手为强?”秦天一头雾水,“怎么下手?”他们这些平头老百姓能对王潜那个有钱人动手?人家可是有县令给他撑腰的,就怕他们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就直接被关到大牢里去了,而且以王潜和县令的关系,恐怕一旦进去就别指望再出来了。
“明天下午我会再去一趟县城,有点事情需要再查查,可能需要在那边住一晚上才能回来。”
“一个人去?”阿辰皱眉,如果是下午去的话,他也可以陪着一块儿去,反正练武集中不了精神效率也不高。
秦霜暗自叹了口气,温声道:“我一个人行事比较方便。”她自己的话就算真遇到事情脱身也容易,多个人说不得还要被拖累。
阿辰大概也知道她的顾虑,没多说什么,只言:“不管你有什么打算,记住一定要先顾好自己的安全,不然我一定会杀了王潜!”
秦霜勾唇笑道:“我会的。”
晚上照旧泡了半个时辰的药浴,再喝了一碗汤药,秦霜抹抹嘴,算了算日子,直到今天,泡汤喝药也差不多有两个疗程了,再有半个月,药浴就可以停了,汤药还要再喝一个月,之后身体的那点小毛病就成彻底清除。
来到这里几个月,之所以至今实力还没能完全恢复,就是顾虑着身体有些小问题,怕训练强度太大会二度受损,身体彻底康复以后就再没有任何顾虑。
只要有了实力,她就不怕王潜耍任何阴谋诡计。毕竟,那句老话不管在什么时代都很管用。
——在绝对实力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是浮云!
今天晚上的阿辰意外地沉默,除了紧紧握着秦霜的手,临睡前给了她一个晚安吻,并没有像昨晚一样忧心忡忡地不停叮嘱这叮嘱那,只是睡着了以后深锁着眉头,仿佛有什么烦恼一样。
秦霜揉了揉他的眉心,无声叹息,她当然知道阿辰在烦恼什么,但当下为了保全他们的安全,在他没有能让她放心的自保能力之前,她可不放心让他和自己一起行动,来到这里之前她虽然也有很多队友,可多数的时候还是更习惯独自执行任务。
没有负累,也就没有后顾之忧。
秦霜默默地望着阿辰的睡相,同样闭上眼睛,却是打开系统地图,翻开了之前记录下来的王潜庄子里的情况。
根据地图显示,王潜的庄子一如在县城听说的那样的确很大,内部共有八个院落,一百二十亩耕地,周边还有加起来差不多二十来亩的空旷地种着不知道什么树木,虽然地图上不会具体显示出王潜住哪儿,其他人住哪儿,但根据上面记录下来的生命气息还是能判断出个大概。
比如在院子周围很有规律地显示的应该是王家的护院,一些不太规律地分布在庄子周围的或许是丫鬟仆人一类,数一数也有四五十号人,耕地那里的人自不用说,肯定是专门负责种地的,同样近五十个人,还有一个西侧的院子几个房间里也比较密集地分布着一些人,不出意外大概就是被抢回来的女人,或心甘情愿给王潜做小妾的人专门住的院子,加起来也有二十多个人,但其中应该大半都是伺候人的丫鬟小厮,女人估摸着也就只有其中三分之一左右吧?当然,这也不少了。
还有东边的院子里也有人,但明显比较少,还有位于正中的明显是主院的地方也有不少人,王潜身为庄子主人应该会住在这里,他的正室夫人就不知道是和他住一个院,还是住在东边的院子里。这些零零散散的人加起来,整个庄子里约莫有一百五十人。
因为目前她并不在那庄子附近,记录下来的地图上显示出的那些人员图标都是灰色的,除非再到庄子去这些人物图标才会再次亮起来,但位置肯定会有所变化,人总不可能一直待在原地。但基本上不同职责的人分布的位置大同小异,不会有太大的变动。
一百五十个人里真正值得关注的也就那几十个护院,旁的丫鬟仆人或种地的农户除了他们的本职工作,别的根本帮不上什么忙。
她白天经过庄子的时候王潜并不在庄子里,王潜第一次上门的时候她以防万一在他身上做了暂时标记,记录下来的庄子内的人员分布图里却没有标记图样。
说起这个地图标记,共分为固定标记和暂时标记,两种标记都可以解除掉,但如果继续保持不管,固定标记会一直存在,但暂时标记最多只能维持七天。她固定标记过的人只有阿辰和秦天,疯老头儿,三级也只能最多固定标记五个人,暂时标记倒是可以有三十个人。
虽然她只见过王潜一面,但这一面足够她看得出王潜定然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不但被她一个女人落了面子,还被她下了药,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为了防止他出什么昏招,她的动作一定要快!
思索计策之时秦霜并没留意时间的流失,以至于直到接近子夜时才有了些许困意,迷迷糊糊靠在阿辰肩头刚睡下,还没睡实,就被外面极轻微的几声响给惊醒了。
因为动作稍微大了点,连带阿辰都被她惊醒,刚要张嘴说什么,立刻被秦霜用手掌捂住嘴,摆了个‘安静’的手势,高度警惕地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声音,凤眸中透露出如刀般锋锐的光芒。阿辰也隐约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但比起尚不知道是什么事的外面的动静,阿辰满心满眼都是近在咫尺的秦霜认真中闪烁着冷意的,让他下意识地浑身绷紧的压迫感。
好美!
没错,此时的秦霜在阿辰的眼里有种说不出的美感和魅力,让阿辰几乎恨不得溺死在她那双仿佛要把人整个吸引去的眸子里。
秦霜本来正留意着外面的动静,感觉到近处无法忽视的灼热视线,侧过头一看,发现阿辰正用一种似要生吞了她的目光看着她,头皮一阵发麻,同时又有些无语,翻了个白眼,对阿辰无声地动了动嘴,顺便比了个手势。
——外面有人!
阿辰心里一惊,总算没无厘头地停住脑袋里那些遐想,同样谨慎地看向门口处。
今天外面的月亮很明亮,透过窗户阿辰并没费多大力气就看见了在窗前一闪而过的一道黑影,瞳孔骤然一缩,本能地把秦霜露得更紧,并且用身体试图挡在她的面前。
秦霜拍了拍他的胳膊摇摇头,让他继续安静地躺着别发出动静来,然后目光紧盯着窗外某个位置,阿辰只看到一个黑影,她也只看到一个,但她可以肯定,外面有两个人,因为她听见了两道不同的脚步声,她对自己的耳朵很有信心,确定不可能听错。
来人的身份并不难猜,秦霜微微眯起凤眸,心里有些意外对方效率居然这么高,她都没来得及下手呢,居然就派人过来了。这两个人来此的目的是什么?抢人?揍人?还是……杀人?
秦霜正推断着来人的目的,左侧挨着他们内室的窗户一角却忽然传来极轻的动静引起她的主意,精神高度集中的阿辰也听见了声响看了过去,二人同时看见左边第二道窗户的纸窗被人捅了一个小窟窿。
难道他们是打算——!
阿辰心里一紧,立刻明白外面人的想法,不自觉地攥紧了秦霜的胳膊,脑袋快速运转着思考要怎么摆脱目前的局面。倒是秦霜,看见从那个小窟窿里戳进来一个小竹管,嘴角莫名地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半点阻拦的意思都没有,反而收敛起面上的警惕,紧绷的身体也放松下来,往后靠在阿辰的怀里一副等着看戏的姿态。
阿辰软玉温香却没心思享受,也没主意到秦霜那微妙的眼神,只在心里急成一团,看见从那小竹管里冒出来一股白眼,情急之下只能直接上手帮她捂住口鼻,自己也屏住了呼吸。
温热的手掌几乎包裹住秦霜半张脸,感觉到掌心微微的潮湿,秦霜心里一动,原本透着嘲讽的唇角立刻扬起温和柔软的笑容,对阿辰摇了摇头表示没事,并且同样示意他不必屏住呼吸,免得把自己憋坏了。
阿辰眼底写满了疑惑,用眼神询问她确定没事?秦霜毫不犹豫地给了他明确的答案。
阿辰一向相信秦霜,这一次也不例外,光憋这么一小会儿都快上不来气了,说真的,继续憋下去都可能把自己直接憋晕过去,为了不引起外面人的主意,阿辰尽可能轻地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才缓缓地继续保持均匀的呼吸。
就这么一小会儿的时间,其实如果那不知道有什么作用,但多半该是迷药的白烟也差不多该起作用了,可说来也奇怪,不论是秦霜还是阿辰居然半点反应都没有。
阿辰当然不会知道,早在一开始他们的新家重新装修好,往房间里摆各种家具摆设时秦霜就做了些手脚,其实严格说起来也不算什么手脚,她只是从系统商城里买了不少价廉物美的小玩意,比如遮挡浴桶用的屏风,摆在外室小厅桌上的花瓶,里面的花倒是每天上山的时候顺手摘回来的新鲜野花,还有梳妆台,就连床头床尾各摆放的两个小盆栽都是商城出品。
这些东西都是很寻常的日常摆设用品,可它们怎么说也是系统出品,自然和一般的东西有所区别。比如盆栽,比如屏风,都有净化空气的功能,那个装花的小花瓶,只要往里倒水,花瓶内侧就会分泌出一种特殊的物质挥发在空气当中,清楚空气中残留的有害物质。
换句话说,她这间屋子是可以防毒的!哪怕对方刚才吹进来的白烟不只是迷药,是杀人毒烟,那股有害成分都会直接被屋里几个物件瞬间吸收掉,不会对他们造成半点危害。可偏偏外面的人不知道这回事啊!满心地以为眯烟应该起了作用,里面的人定然已经睡死过去,很快将一把薄薄的刀从门缝中插进来,然后一点点挪动门闩。
那人也算足够小心谨慎,哪怕认为里面的人已经沉睡,动作依旧很轻,秦霜二人明明醒着,却愣是几乎没听见有什么动静,准确说,是阿辰的耳力什么都没听见,但还是清楚地听见了门闩擦过门板的摩擦声。
秦霜对阿辰比了个手势,让他装睡,而她自己,手伸向床边脱下来的衣服,作出摸东西的动作,从系统背包里取出了袖里针,在手里备好,静静地躺着,闭上双眼调整呼吸作出熟睡的模样。
阿辰一直盯着她看,也有样学样,为了避免等会儿有什么突发情况发生,阿辰装睡的时候也是冲着门口的方向,确保发生意外的时候第一个就能发现。
‘吱呀’一声,开门的时候发出一道轻微的声响,虽然很轻,可在这万籁俱寂的深夜却显得尤为明显,外面的人身体也微微僵了僵,半点没动静,确定里面的人没被这一声惊醒以后才悄然潜进了房间里。
感觉到屋子里多出来的两道陌生气息,秦霜的神经绷紧,敏锐地感知着这两道气息的移动。
阿辰从听见动静开始心就提到了嗓子眼,也亏得他还能保持着冷静居然没乱了呼吸,因此进来的两个人都没发现床上的俩人其实都醒着。
二人逐渐向内室靠拢,透过从窗户洒进来的月光看见‘熟睡’中的秦霜,蒙着面唯一留在外面的两双眼睛里都露出一丝喜色,很满意没发生任何意外,要知道这次东家可是非常看中这个女人,要是出了岔子,他们肯定要吃不了兜着走。
左边个子略高的男子对同伴比了个手势,对方会意地点点头,然后无声走到床前,伸出手就要把秦霜抓起来带走。
说时迟那是快,那人刚附身身手要抱秦霜,本该睡着的人却骤然一睁眼,那人面色一变就要动手,秦霜的动作却比他更快,出手如闪电地直接用袖里针定住他的身体,然后一脚把人踹飞了出去。
另一个男子心里大惊,低呼一声,来不及思考为什么对方没被迷烟迷晕,反射性地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向秦霜冲了过去。
“小心!”阿辰惊叫。
秦霜临危不乱地使出一个擒拿手,打掉对方手里匕首的同时顺手一拧,直接把那人一条胳膊给卸了,同时一视同仁地飞起一脚同样把人踹飞,刚刚好落在之前倒下后就没了动静的那人身上。
也是在这时侯,秦天忽然在外面拼命敲门,“姐,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刚才里面喊什么?”
秦霜走过去给秦天开门,阿辰则警惕地盯着似乎已经晕过去的两个身份不明的贼人。
秦天一进门就看见角落里两大团黑漆漆的人形物件,吓了一跳,“那是什么东西!”
秦霜随口道:“人。”顿了顿,又问秦天,“你没事吧?”
秦天眨了眨眼,一脸无辜道,“我能有什么事?我没事啊。你怎么这样问?”
“没什么,你没事就好。”秦霜没有多说,不管秦天那边这两个人有没有使出同样的招式,大抵都没什么用处,谁让她当初买东西的时候顺手也买了几件秦天那屋的份呢?
秦天小心地凑到阿辰旁边,还挺大胆地拿脚踢了踢不知道是死是活的两个人,不过没用太大力气,“这两个是从哪儿冒出来的?来偷东西的吗?”
阿辰这时也反应过来了,恨得牙痒痒地说道:“十有*是那个王潜派来的!”
“什么!?”秦天一惊,脚下动作一变,身体快过思考地狠狠踹了那两人好几脚,“他们难道是来抓我姐的!?”
秦霜眯着眼道:“是来抓我,还是杀我还不一定呢。”
“杀你——!?不会吧。”秦天大惊失色。
阿辰面色阴沉地看着被她甩落在地上的匕首,就算他们的目的并不是要害秦霜的性命,随身带着这种危险的武器,稍有不察都有可能伤到秦霜,只是想到那种可能性他都觉得无法忍受!
王潜!王潜!他怎么敢!
秦霜心惊地发现阿辰气得双眼几乎赤红,周身那股杀气连她都有些被刹到了,明白他这是气狠了,忙走过去抱住他,安抚地拍着他的后背道:“阿辰,我没事,冷静点。”
阿辰低吼一声,“你让我怎么冷静!这些人居然想伤害你!他们怎么敢这样对你!”从三年前开始,他就不记得自己的从前,不知道自己有没有亲人,有没有朋友,得过且过,对任何事都莫不关心,毫不在意,直到遇到她,他才有喜有怒,对未来充满了期待,只想每天和她在一起,守着她的一颦一笑,哪怕忆不起从前也可以和她快快乐乐地生活。
他根本无法想象没有她陪伴在自己身边的日子,也再不想回到之前三年来一个人到处飘荡居无定所的日子!
可现在,偏偏有人想打破这种宁静美好的生活,还试图伤害她!不可原谅!任何试图从他身边把她抢走,破坏他现在美好的人,都不可原谅!
秦霜并不完全明白阿辰怎么会突然情绪如此激动,可模糊间又似隐隐抓住了些什么,暂时也没顾上怎么处理那被她踹晕过去的两个人,只全心安抚着阿辰的怒火,或许还有一直埋藏在心底深处的不安,惶恐。
也是通过今天,她才明白,原来阿辰也并不是不在意自己的从前,只是他把那些东西都压在了心里不曾在她面前表现出来,许是男人的自尊心作祟?也许是不想让她为他担心。
但不管是哪一种,都让秦霜无端地生出一股心疼,只想用尽一切办法抚平他内心的不安,告诉他,不论发生任何事都有她陪在他的身边。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秦霜自己先楞住了,连安抚阿辰后背的手都停滞了下来,双眼中带着一丝不可置信。
从什么时候开始,原来阿辰在她心里的地位居然变得这么重要?重要到她竟见不得他露出半点难过的样子,看着他眼底里闪烁的惊慌,自己的心底也跟着隐隐揪痛,算上上辈子,她还是第一次体会这种为他人心疼的感觉,很陌生,但并不讨厌,反而有些欢喜,或许是因为对象是阿辰?
这个一心一意心里只有自己的人,时时刻刻惦记着她,关心着她,深爱着她,润物细无声地影响着她。阿辰并不会每天对她说些甜言蜜语,可平日里的一举一动却无一处不表达着他对自己的情,让人无法不为之动容,哪怕是如她这般上辈子从来动过情的人。
“霜霜?你怎么了?是不是刚才伤到哪儿了?”大约是秦霜好一会儿没动静,原本气恼焦躁的阿辰猛然回神,紧张地板过她的身子在她胳膊上身上摸了摸确定没有哪处受伤。
秦霜被他摸得面色微红,把脑子里那些粉红色的情绪挥开,不自在地干咳两声,道:“我没事,对了,小天哪儿去了。”为了避免双方尴尬,连忙转移话题。
阿辰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在房间里看了一圈,“刚才还在这里的。”他光想着要怎么收拾王潜,倒是一时没注意秦天去了哪里。
很快,秦天再次出现,这回却是拉着疯老头儿一块儿来的,看见这老头儿,秦霜和阿辰都明白过来了,同时,秦霜也不甚满意地皱起眉头。
这疯老头儿功夫不弱,哪怕受了伤应当也不该完全没察觉到有人摸进来,怎么秦天过去找才过来,后知后觉地也有点太过头了吧?
她把人留下来除了教阿辰和秦天练武,最主要的就是为了避免类似今天晚上这样的事情发生,结果呢?这老头儿屁用没盯上一个!
“霜丫头,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老头子行不行。”疯老头儿哭丧着脸讨饶道:“我怎么知道那么巧今晚会有人摸进来啊。”
“之前你干什么去了。”秦霜问道。
疯老头儿惊讶,“你怎么知道我不在房间里?”
“要不是不在房间里,除非你死了才会连有俩人摸进来都察觉不到。”武林高手难道不该比她更容易发现陌生气息的出现和靠近吗。
疯老头儿啊了一声,然后尴尬地搔了搔头,左顾右盼吞吞吐吐地不说话。
还是秦天气冲冲地说道:“姐!你不知道,我是从厨房找到这疯老头儿的!他居然去厨房偷吃!”
“谁偷吃了!”疯老头儿连忙反驳,“我那是肚子饿了,睡不着,没办法才想去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吃的剩下。”
秦霜和阿辰都愣了,怎么也没想到疯老头儿之所以没发现有人摸进来居然是因为这个!厨房离他们的房间的确远了点,再加上这老头儿一碰见吃的东西就完全顾不上周围的事情,难怪半点没发觉,这事儿都完了才被秦天叫过来。
一时间秦霜都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无奈,这关键时刻掉链子的老头儿,真是——凸!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要不是我姐厉害,把这两个贼解决了,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呢!在我们家白吃白喝关键时刻却一点忙都帮不上!你是不是喝粥没喝够,明天开始又想继续喝粥了!”秦天居然很聪明地一下子就拿捏住了疯老头儿的软肋,好吧,这软肋也的确太过明显了一点。
疯老头儿也的确为今晚的事情有些愧疚,对秦霜讨好地笑了笑,道:“那什么,霜丫头,我是真的饿了实在忍不了才会……我保证没有下次了!你再给个机会呗!下回要是再有人赶来,不用你动手,我肯定给你都解决了。”所以,千万别让他继续回到喝粥的日子啊,而且真要是以此做罚,恐怕粥的种类也不会那么多了,要是顿顿大米粥……想想都范围,呕。
“算了。”秦霜摆摆手,也懒得追究疯老头儿什么,人半夜肚子饿了去弄点吃的她还能说什么,不让他吃吗?谁会想到这么巧正好赶到一块儿去了呢?
反正今晚也没出什么事,人都没事,其他的也就没所谓了。
剩下的就是对地上这两个玩意的处置。
阿辰恶狠狠道:“直接弄死!”居然敢打她的主意,死一万遍都死不足惜!
秦天担心道:“不好吧,王潜把人派过来发现没回去肯定知道是我们做的,到时候肯定会让县令过来抓我们的。”
“来多少,杀多少!”阿辰直接脱口说道,那股阴森森的语气里透出的认真劲儿毋庸置疑。
秦天被阿辰杀气腾腾的样子惊到,诧异地看向秦霜,询问他这是怎么了,难道刚才哪儿受伤了所以生气了?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暴力?
秦霜只是冲他摇了摇头,对阿辰道:“弄死会脏了我们的手,没必要,留下他们用处更大。”
阿辰再次毫不犹豫道:“听你的。”
秦天,疯老头儿:“……”没节操的妻奴什么的,他们会说一点都不觉得意外吗!
“霜丫头,你该不会打算把人放了吧?”
“放是肯定要放。”秦霜扯了扯唇,望着地上俩人的目光说不出的诡异莫测,“只不过,未经同意擅闯民宅,图谋不轨,还差点伤人性命,怎么说也得让他们付出点代价才行。”
秦天好奇地问:“你想让他们付出什么代价?”
秦霜轻笑,“你不会想知道的。”
秦天:“……”更想知道了怎么办。
“去给我准备纸笔,还有一碗水。”秦霜对秦天说道,然后又对疯老头儿道:“把人拎到客房里帮我捆起来。”说完直接拉着阿辰先一步走出门。
付出什么代价?呵呵,自然是能让他们终身难忘,并且再不敢犯同样错误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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