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白沉默着没有说话。
白安尴尬中没话找话说,突然就来了一句:“我看他还挺重视的,专程来问我该怎么照顾你和小鱼苗……”
温白:“……”
很重视吗?
随后,见温白还是不接话,白安再次找了个话题:“对了,聿呢?”
温白面无表情的朝着一个方向示意。
白安便朝着那个方向看去。
随后,白安就见证了聿的实力。
聿在蛇类里面暴躁的游走,看起来像是发了狂。
也不知道聿在和对方交流着什么,对这种入侵者还有什么好交流的!
聿每游走到一处,就会停下来然后短暂的嘴唇开合。
因为离得很远,白安完全就听不到聿说的什么,也看不清口型。
可在聿那嘴唇开合之后,被聿逮住的蛇类就会开始疯狂摇头,或者是说句什么话。
随后,聿就会直接一鱼尾巴下去。
白安隔着这么远远听到那声巨响,心里一抖……
然后,那蛇就没有了动静。
好点的、身体较大的蛇类,是被拍昏。
而小一点,弱一点的蛇类,则就是立刻就变成了蛇泥。
聿路过的地方,他周围的蛇类,立刻就翻腾着逃离,让出一大片空白出来,给聿腾出位置。
而被聿捉住的蛇类,有些还会试图挣扎逃跑,可到了后面都是直接等死或者和聿搏命。
聿拍死一条就会走向下一条,而还有些胆子稍微大一点的,就会跟在聿的身后,将聿扔下不管的尸体吞食。
白安看了一会,越看越害怕。
他此刻,才顿悟一件事情。
他今天出来的时候,他就说他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这特么岸上的蛇类少了一半啊!
整整一半啊!
白安麻木着声音问:“他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
温白淡淡道:“昨晚。”
白安:“……”
难怪没有蛇来攻击他了,看来是都在逃命,哪里还顾得上他啊!
这……这属实是有点离谱啊!
除了互相厮杀的,聿这是搞死了多少条蛇啊?
白安大为不解:“聿这是怎么了?难道你们这样的物种,还有固定的发狂期吗?”
温白沉默。
……
而此时的聿,对所有的蛇类问的都是:“雄性鱼和雄性蛇,能诞下小鱼苗或者小小蛇吗?”
被抓住的蛇,虽然惊恐,可是还是坚定摇头。
聿更怒了,一尾巴直接拍死!
-
当聿回来的时候,温白站在洞穴口却并未进去。
聿原本是摆尾都进去了,见温白没有跟上,立刻转回身来。
温白问:“你很喜欢小鱼苗?小小蛇?”
聿点头。
温白面无表情的问:“你现在是要找一条雌性?我可以搬出来。”
聿如果说了,但凡聿看上谁,绝对活不到进入洞穴的那一秒。
温白垂下眼眸。
聿气呼呼的摆动着尾巴跳动过去,他偏头瞄了一眼正从他们洞穴口,走过的白安,一把将温白抱起:“休想!”
-
洞穴内。
温白面无表情的安抚聿,他伸手摸了摸对方的那头银白色的头发:“我不知道你一开始是想和我生小鱼苗。”
温白从白安那里听到的就是小鱼苗。
从一开始,聿就将他误认为是一条鱼,也以为他是雌性。
其实,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一条蛇。
温白此刻就是非常不理解,他直接问聿:“我看起来很像是雌性?”
聿抱着温白,将头放在温白的肩膀,摇摇头。
他此刻也不怕温白嘲笑了,他坦白的低声在温白的耳边喃喃:“我以为我可以诞下小鱼苗,而且若是我们的小鱼苗,或者是小小蛇,都不会丑。”
他只是没有预料到,他们竟然都无法产卵。
谁会知道,连生小鱼苗都还要分雄性、雌性!
他从有记忆开始,就只知道实力为尊。
哪里考虑过繁衍这种事情?
可等他有这个想法了,完美配偶也很顺利的找到了,甚至都拐回自己的洞穴了。
感情也都培养好了,连为诞下小鱼苗的储备粮都准备好了!
却发现性别搞错了!
这是个多么悲伤的故事。
聿甚至在温白昏睡的时候,都已经想好。
在小鱼苗或者小小蛇还小的时候,可以在池子里面先养着。
每日,他和温白可以在池子边和他们玩耍。
白天他就在洞穴里守家,他会和小鱼苗、小小蛇等着温白将鲜美的肥鱼带回来。
晚上,他就和温白带着小鱼苗、小小蛇现身教学,如何在这种环境里面横着走。
要知道在这里,生存是很残酷的,这种生存技能得从小就开始教。
他用他漂亮鱼尾示范拍死大蛇,就给小鱼苗找只小蛇来练习。
最开始小鱼苗定是无法将自己立稳的,还要教小鱼苗怎么快速的在地上行走,他如今也有了很多的经验和心得。
小小蛇的话,生存技能就需要摸索了,不过可以让温白来教。
甚至于,聿还在悄悄的给小鱼苗和小小蛇起名字。
他都规划好了他们一家四口的生活……
可现在,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原来他……他压根就和温白无法拥有自己的小鱼苗和小小蛇。
想到这里,聿一时间难受得不行。
他幽蓝色的的眼眸,立刻变得水汪汪的,一泡水很快在他的眼珠前面堆积。
因为,他发现,他无法接受其他丑陋的鱼类和蛇类当他的配偶,他也不想每天睁开眼睛看不到温白。
温白被聿困在聿和他的尾巴之间,温白稍微调整了下姿势,他的手才放在聿的背上。
“啪嗒~”
他就听见了一颗珠子落在石头上,然后迅速滚下巨石的声音。
温白一愣,偏头一看。
就看到聿正默默的流着眼泪。
聿那双幽蓝色的眸子,水珠在眼眶滚动,可在掉落的那一瞬间,就会变成一颗颗圆润的珠子。
“啪嗒啪嗒啪嗒……”
“咕噜噜……咕噜噜……”
聿的脸上,那泪珠子不停的掉落,圆润的色泽极好的珍珠直接哗啦啦的滚落了一地。
温白第一次,慌了手脚,僵硬的立在对方怀里,任由对方抱着他从最开始的抽噎,到后面越哭越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