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让一行人最终选择了先留在风纪总部,放眼整座学院都市,就属这儿是最安全的了。
风纪在招待方面也不含糊,物质上的需求,一点也不缺。
周礼还很贴心的,安排了几位心理治疗师,想给陈让等人做个辅导。
陈让自然不需要,可陆缘生他们,看情况最好还是接受心理辅导。
正所谓无妄之灾。
本该开开心心庆祝比赛胜利,讲真,陈让连包厢都订好了。
开个小型party,邀请辅导员徐达,安初然和唐时月等,高高兴兴耍一晚上。
还特地为party准备了个表演项目,陈让要边弹电吉他,边高歌一曲助兴。
但现在…
哪还有性质搞这个?
陈让自个儿待在房间里,正在沉思,眉宇深锁。
他想着……
要不去找王胜谈谈心?
但虽然他有把握,瞒住风纪,瞒住所有人,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风纪总部。
潜入奔雷狼基地里,大半夜的,喊王胜起床尿尿。
可是这样一来…
即便他伪装成其他人,不暴露身份,别人却又不傻。
才发生这些事,王胜就被搞了,矛头肯定又指向他陈让。
陈让为此很无奈:马德,就让你这小子,多快活几天吧!
不过陈让却不知,王胜和张彬此时,也不太好受。
王海亮连夜带着王胜去医院,进行一系列的检查,身体和精神,最详细的。
还动用关系,迫使医生们只能加班加点。
可结果出来之后,王胜却一切正常。
能不正常吗?
比赛上,王胜全程不是躲在洞中隧道里,便是在开洞的路上。
何曾受到过丁点的伤害?
再说即使受了伤,比赛结束后,也会直接恢复如初。
包括精神方面的,除非中了诅咒,不然绝对不会留下任何后遗症。
奔雷狼当中,最惨的其实是鲁为良。
只是王海亮可不管他的死活,鲁为良生在普通家庭里,没权没势。
家里尽管着急,却没有办法。
王海亮也因过于担心王胜,于是还想找萧家,去请能够破除一切诅咒的大佬。
王胜见势怂了,想着硬装下去,又害怕闹得太大,兜不住。
经过极其复杂的心理斗争之后……
王胜最终决定坦白,告诉王海亮自己是装的。
这把王海亮气得,险些脑溢血。
王胜见王海亮脸色都气白了,就更加怂了,于是又说:
“叔,这真不怪我啊…”
“是张彬说陈让作弊了,系统不知怎么的又没有处理。”
“所以让我装病,让叔您去求助萧家,让萧家为我们出头。”
“……”王海亮。
王胜连忙又辩解,“叔,没事吧?陈让现在什么情况?风纪把他带走了,然后呢……”
王海亮倒是真的很宠溺这个大侄子,要是换作其他人,得知真相竟是这样的,肯定一巴掌上去了吧?
挖槽!
忙前忙后,各种跑关系,结果你特么是装出来的?
而且还险些……
就和风纪干起来了,现在搞得萧家那边骑虎难下。
人非但没有逮着,面子还下不去。
王海亮都不敢去问,就怕萧然把气撒在自己身上。
一切…
就因为他这个宝贝大侄子,装病。
王海亮是真被气得心梗,用头撞了几下墙壁,咚咚咚,念念叨叨低声说道:
“淑苒,我对不起你啊…这孩子,被我宠坏了…”
“叔?”王胜很懵逼。
淑苒是王胜的生母,距今大约十年前,王胜的父亲不知怎么的。
杀了王胜的母亲后,然后自杀。
王胜懵逼的点是:叔你为什么突然提到我的母亲?
这信息量,怎么有点儿大。
王海亮没有惩罚王胜,顶多就是冷暴力的,让人把王胜带回家,禁足。
同时勒令王胜,不许再和张彬玩。
又一个电话,打到张彬他爸那,问责!
然后张彬就傻眼了,他是真没有想到,王胜居然把自己给卖了。
说好兄弟同心的呢!
张家人连忙出动,给王海亮道歉赔罪,又把张彬强行拘了回去。
当然少不了家法伺候,张彬被他爸拿着藤条,用油泡过的那种,追着抽。
满屋子,传来了张彬杀猪般的嚎叫。
更让张彬绝望的是,他不仅被家里人禁足,还被冻结了一切资金来源。
而张彬所做这一切,却都是为了搞到钱,去喂饱威胁他的天理社。
其实根本不需要陈让做什么,这件事的始作俑者俩,都已经遭到了制裁。
张彬哭着求着他爸放自己出去,他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办。
张父就一句话:“给我老实待在家,你敢走出家门半步,我和你断绝父子关系!”
也在这时…
天理社的人又找上张彬,告诉张彬:“小兄弟,这个月的钱,你看是不是该开始了?”
张彬窒息了,他现在哪还有钱?
……
第二天下午三点左右,陈让一行人才回到了基地,陆缘生刚走进大门,瞬露出恍若隔世的唏嘘表情。
“小陈……”
“我们这是真的没事了?”
陈让拍了拍陆缘生的后背,笑道:“没事的,我们又没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说着,见苏堰和夏筱筱精神低迷,他于是想到了个主意,便说:
“来,我们先发一波工资,你们想买什么就买,该训练还是得训练。
另外信念还是得扩招,一是替补,我们还是要有;另外就是业务部了。
之后我们肯定需要找到靠谱的金主爸爸,我有个想法是…
嗯,找个机会和风纪谈谈,看他们愿不愿意投资我们~”
陈让一边说,一边捣鼓手机,先给苏堰和夏筱筱,各转了四万块。
像神脉杯的参赛选手,工资肯定是不低的,最低都会有个每月三万。
陈让给苏堰和夏筱筱一人四万,还没算之前打副本的那笔钱。
暂时来说,他觉得工资一人发四万,算是很合理的了。
也以为苏堰和夏筱筱会很高兴,比如苏堰,又会像一只猴儿跳起来。
然而,
苏堰和夏筱筱却迟迟没有收款,还都是一副欲言又止,颇为纠结,和为难的神色。
陈让不理解,于是笑着,打趣地问:“你们怎么了,嫌少?”
“不,没有,队长,不是这样的。”苏堰挠了挠后脑勺,愈发显得窘迫。
“那是怎么了?”陈让又问。
“队长,我……”苏堰话说了个开头,随即苦闷的叹了一声。
“到底怎么了?”
“队长……”夏筱筱低埋着头,放在桌下的双手,正不断揉捏。
“我可能……”
“对不起!”苏堰站起身,面向陈让深深鞠了一躬。
又过了十来秒,苏堰咬牙说道:
“对不起!我,我想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