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红的方式有许多,但最重要的还是看运气。
有些人强捧都捧不起来,有些人却意外一个入镜,随便拍了个视频,亦或者是在恰当的时刻用恰当的方式说出恰当的话,也可能是走另外一条极端的路线。
而有些人生时不红,偏偏等到死后,突然就掀起了一阵悼念狂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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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落现在大概很讨厌你,所以今晚的话,你要当心不要再惹怒她。”沈知简单地提醒之后,将书放回了书架上。
她半晌没得到回应,迟疑了下,缓缓地转过头去。
南一所有的注意力全都落在手机上,定定地看着屏幕。
沈知走过去,听到他压低克制的声音:“昨天那个事情我没有看到报道,大家应该都失去了记忆,被吞噬的那些人只说是突然失踪。”
南一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随后敛好:“而我之前很喜欢的一个演艺圈的老师,正好就在那场车祸里,受到了波及,被送去医院,却在路上去了。”
沈知没有声音。
她像是旁观者,看着面前的男人露出了悲伤的脸色,头顶灯光笼下来,周遭喧嚣好似水波往四周淡去,只剩下他发哑的嗓音低低地呢喃:“我一直有个愿望,就是和他演一场的,可惜我没有这个机会了。”
沈知倒了杯水递过去。
他转瞬又提起平时的嬉皮笑脸:“但是我还在。”
“嗯。”沈知淡淡地回应,眼底却带了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温柔。
“夭落那边,我会小心,你放心吧。”南一皱了下鼻头,“反正她奈何不了我,这里她也出不去。”
沈知补充:“还有厨房那些地方,都被我下了封印,她能去的只有房间,二楼大厅和一楼,但是你不要带她乱走,不管她怎么说,你都不许带她到别的地方去。”
南一点点头:“你放心吧。”
嘴上虽然说着这样的话,可看着沈知放心地走进房间里,他的脸便垮了下去。
他已经很久没再想起记忆深处的那个场景,墓园,乌云,暗黑的氛围,一只枯瘦却有力的手,轻轻地搭在他的头上。
九点之前,他洗了个尽兴的澡出来,心里安慰着自己,待会儿要是夭落再发疯,他就绑住她的手脚,等着十二点过去。
窗外月色隐进云层,风慢悠悠地吹着树叶卷上天际,玻璃窗户的边缘被街上的灯光打出晕色,由底下放射般地呈现渐变的美幻。
手机响铃,确认九点。
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听着细微的脚步声越走越近。
夭落几乎是一瞬间就发现了沙发上的人。
她吸了下鼻子,视线落到他的脸上,登时,眼前一片朦胧。
“坏人!”她娇弱的声音混杂着哭腔,听得南一一愣,如被电到了般地转过头。
“夭落?”他小心翼翼地试探。
“混蛋!”夭落红着眼睛,小脸皱成一团,气恼地别过脸,又忍不住转过来,“都是你!害的我这么痛,还站在沈知那边不让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