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着精心策划,徐世绩总算是带领麾下大军脱离了最危险的地段,只是当初带着五万精兵来打小河山道口,如今只剩下两万多溃兵。
在小河道两个军寨前他们损失了一万多,这一路上撤退又损失了一万多人。
当然,这其中包括投降远东军和被远东军杀死的人。
而且,徐世绩心中清楚,此时瓦岗军军心涣散,虽然水头河暂时挡住了远东军,但也只是给了他们喘气的机会,他们距离凤阳城还有一百多里,远东军暴熊营全部是骑兵,他们大多是步兵,就算是跑断了腿也难以彻底拉开距离。
总之,他们还需要继续逃命。
只要是处于逃窜的状态之中,瓦岗军即使兵力依然占优,在后面的战斗中就不会成为远东军的重大威胁。
王君临和李靖带领着九千左右的暴熊营骑兵,跨过水头河,一路上气势如虹,继续追杀,一个多时辰之后,便又追上了瓦岗军。
徐世绩全力鼓动瓦岗军士气,亲自领兵断后,用数量优势拉大阵线,付出一千多死伤,暂时逼退了暴熊营骑兵。
在徐世绩苦心经营之下,瓦岗军的士气稍有恢复,徐世绩果断停下继续逃窜,而是进驻了一个路过的镇堡与远东军对峙,。
这里距离风阳城还有八十多里的路程。
这种镇堡在乱世之中非常多,都是当地大族纠集百姓,修建起来用来抵御贼寇和贪得无厌的官兵的。
当然,如今中原已经是瓦岗军的地盘,这个镇堡原则上也是归瓦岗集团统治。
事实上,这个镇堡一直表现得也很温顺,定期给瓦岗集团的税收从未少过,显得颇为富裕。
这也是徐世绩选择这个镇堡的原因,因为这里可以将他们的粮草补给充足。
如今,双方的角色暂时调换,暴熊营反而成了攻击方,瓦岗军驻守镇堡。
徐世绩希望在这个名为黑水堡的镇堡中恢复一下士气,然后尽可能的消耗远东军的兵力,毕竟暴熊营的人就那么多,而且他这些天也看出来了,王君临不想让自己的人死伤太多,他希望能够将暴熊营逼退。
但可惜的是,王君临压根就不会与依托坚城的瓦岗军兵决战,只是趁机休整,甚至都没有立刻攻黑水堡的意思。
就在徐世绩有些惊疑不定,暗自猜测王君临是不是想从后方调动抛石机和大量火药包、手榴弹之类的攻城利器时,黑水堡中突然出现了诡异的变化。
他麾下的士兵开始莫名其妙的死亡。
有走在路上不小心跌倒,脑袋磕在石头上死的。
有喝水呛死的,甚至还有走路不看道,撞在墙上撞死的。
最诡异的是,有近百名士兵晚上睡觉的时候做恶梦,活活将自己给吓死了。
而让徐世绩最为愤怒的是,麾下两名将军为了黑水堡的人孝敬的一名陪侍美女起了冲突,而且在很短的时间内冲突便迅速升级。
由口角到吵架,到两人动手,再到两人带着麾下的兵卒发生火拼。
这场火拼死了三百多人,最后是徐世绩亲自带人当场将这两名部将脑袋砍了,又将两人的心腹亲兵全部杀死,才将这场暴动内乱镇压下来。
麾下人马稀里糊涂的各种死,虽然没有拿到任何证据,但是徐世绩已经开始对黑水堡的人产生了怀疑,当他准备将黑水堡的人全部杀死时,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黑水堡的人已经全部消失了。
徐世绩得知这个消息之后,脸色大变,咬牙道:“黑水堡的人已经投敌……”
有麾下大将吼道:“我现在就带人将他们找出来,杀光他们。”
徐世绩摇头道:“来不及了,我若是没有料错的话,黑水堡中有大量的地道,而敌人多半是盼望着我们去找他们,好将我们拖在这里。”
麾下大将一脸的不甘,咬牙道:“难道就这样放他们离开。”
徐世绩却已经一脸凝重,说道:“我有一种预感,我们若是再不离开这个该死的黑水堡,很可能会有很不好的事情发生。”
顿了一下,徐世绩眸中闪过一抹决断,说道:“镇堡外哪个方向远东军的人最少。”
一名瓦岗将领立刻说道:“西边没有远东军驻守。”
徐世绩顿时有些惊疑不定,这个黑水堡不大,远东军的人数虽然也不多,但八九千人完全可以做到四面包围,而如今却空出一面,这难道是围三缺一,专门让自己带领大军逃跑的?
虽然隐隐感觉不对,但徐世绩最终还是咬牙下达命令:“传令下去,现在立刻撤离黑水堡。”
徐世绩突然发现他好像陷入了王君临布下的一张大网之中,但这张大网却每每能够留下一个缺口,而缺口之后是什么没有人知道,但对方却逼着他不得不向这个缺口逃去。
出乎徐世绩的预料,他带领近两万大军从西门撤出时,并没有出现担心中的任何伏兵。
只是就在瓦岗军已经有一半人从西门撤出时,突然城门前发出了一场惊天动地的爆炸。
瓦岗军从半腰处被炸断了,也不知道地下埋了多少拉线式的地雷,当场便有近四百多人被炸死炸伤,最主要的是这爆炸声太大了,一下子将瓦岗军给炸懵了。
而这种状态下,暴熊营骑兵从两侧冲了过来。
这场仗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悬念,瓦岗军迅速落败。
但因为是在晚上,徐世绩也早有准备,最终还是带着近万人逃走了。
黑水堡一战,瓦岗军丢下了一万多人,其中四千多人战死,剩下的全部投降了。
李靖心中有些遗憾和不甘,他知道王君临是想要收服徐世绩,否则之前直接将徐世绩炸死,瓦岗军群龙无首,这一战瓦岗军跑不了几个人。
王君临自不用理会李靖是如何想的,他下令让李靖继续带着暴熊营八千骑兵追击庆州方向,剩下几百人马将八千多俘虏带回黑水堡,就近看着。
黑水堡本身也有一千多名武士,虽然无法和瓦岗内营的战力相比,但已经不比瓦岗外营的人马战力差多少,配合数百名暴熊营人马看守这八千多名俘虏不算什么。
经过黑水堡这一战之后,徐世绩带领的这一支瓦岗内营精锐才算是彻底的失控了,军队完全没有战心,这是在被追击状态下最容易产生的惶恐,仗打到这种程度,即使是徐世绩也没有办法消除。
在指挥体系落后
的古代,士兵的心理非常容易受到影响,即便到了后世,仗打到这个地止,撤逃之中也是极度危险的,稍不小心就是一溃千里。
自凤阳城攻守那一战之后,便消失不见的张天冈带领着他的一千名强悍属下,可谓是胆大包天,对撤往凤阳城的这近万瓦岗军沿途遭进行袭击,撤军心切的瓦岗军无心追杀这一队小股强军,给了张天冈他们极大的活动空间,也给瓦岗军士兵造成了极大的恐慌。
而李靖带领八千骑兵尾随在瓦岗军大队之后,不断以千骑为单位做出冲击架势,拖着瓦岗军后卫的速度,前方撤离的瓦岗军主力如果速度过快,后卫就会被分割出来,这时就会遭遇大规模的骑兵攻击,暴熊营骑兵就如同一根尾巴,牢牢跟在后面。
徐世绩深知形势的严峻,不敢将押后的任务交给麾下将领,依然是亲自带领后卫,控制全军的行进速度,防止后卫被一块块咬掉,即便如此,瓦岗军还是在追兵持续的攻击下不断损失。
在追兵的牵制下,瓦岗军当日只走了五十里左右,他们晚上不得不立营。
张天冈带领近百名高手带领火药包潜入瓦岗军大营进行夜袭,这次并不猛烈的夜袭造成瓦岗军小范围内的营啸,一千多士兵在混乱中被杀。最主要的是瓦岗军从上到下一晚上都没有休息。
第二日天蒙蒙亮,瓦岗军最为疲惫的时候,李靖带领八千暴熊营骑兵全力冲营。瓦岗军抵抗了不到一个时辰全彻底崩盘,开始向凤阳城方向大溃逃。
这最后一场仗打了整整一天,瓦岗军最后逃到凤阳城的只有两千人不到,后面几天断断续续又逃回一千多人。
至此,在整个小河道山口进攻作战中,瓦岗军五万人最终逃回的只有三千多人,几乎全军覆没,辎重、物资帐篷近乎尽数丢弃。
而一万暴熊营骑兵阵亡一千一百多人,工兵两百多人。受伤七百多,其中重伤一百多人。
从这个数字来看,自然是远东军大胜。
历时二十多天的小河山道口的两个军寨攻防战役中,暴熊营一万人正面独力对抗瓦岗军五万精锐,最后几乎让瓦岗军内营精锐主力全军覆没。
这场战争的大胜,比黄石寨和攻下凤阳城的胜利意义还要重大。
因为,这场仗是由瓦岗军中第一人徐世绩亲自统领,而且带领的是五万内营精锐。
他们五倍的兵力都打不过一万远东军,而且输的如此凄惨,这对瓦岗军上下的信心和士气是摧毁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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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州城。
李密看着徐世绩只带回三千多人马,脸色阴沉的能够滴下墨水来。当初他与徐世绩定下计划,让后者带着五万瓦岗内营精锐去攻打小河道山口,不想不到一个月却只回来了三千多人马。这个结果显然不是李密想要看到的结果,甚至已经超出了他所能承受的极限。
更何况李密很清楚,徐世绩统领的这场惨败,给瓦岗军上下的打击有多大。
但徐世绩在瓦岗集团中是三号人物,威望也只比他和翟让稍差一些而已,所以李密虽然非常恼怒,但依然强忍着心中怒意,好言安慰徐世绩,并没有问罪的意思,即使他心中对徐世绩败如此惨败已经有所怀疑,毕竟王君临想要收徐世绩这件事情实在不是什么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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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阳城东边平原上,日轮的光彩已经黯淡下来,东边遥远的天际,橘色、暗紫色相间的云层离地面仿佛触手可及,不知道是因为染上了太多的鲜血,还是因为这夕阳也染上了一层暗红。
李靖伸手轻抚着战马,一面远眺着凤阳城下瓦岗大军营地,脸上有着一些不甘。
自从徐世绩带领残兵逃回凤阳城外瓦岗军大营之后,一连近十日阴雨绵绵,双方除了小规模的冲突厮杀之外,一直没有进行大规模的会战。
而瓦岗军尝试过在李靖带领八千暴熊营骑兵和近千特战队战士的牵制之下,雨中攻打凤阳城难以成功之后,便也按兵不动。
并且在徐世绩的建议之下,李密下令围着他们营区修建了大量纵横沟壑、拒马、陷坑等防御工事,让瓦岗大营一时间变得坚不可摧,让李靖和凤阳城里面的李玄霸、厉山飞想要偷营非常难。
不得不说,徐世绩现学活用的水准很高,这种沟壑和壕沟的防御工事显然是从小河道山口远东军的两个军寨前的布防中学的。
当然,远东军若以火药包之厉害硬是强攻也不是不行,但势必自身的损伤会很大,所以李靖见王君临并不是很急着要打,他也没有敢轻举妄动,毕竟远东军在凤阳城中和城外的兵力加起来也不过五万来人,兵力始终堪堪只有李密带领的瓦岗军的三分之一。
这些天,王君临已经彻底放手让李靖去指挥城外的大战,他只是在旁边看着。
而李靖一边派人想办法与凤阳城中李玄霸、厉山飞和特战大队张天冈取得联系,一边想着对付瓦岗军的办法,最终还是用了老办法,先断了敌人的粮道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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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子时,又名中夜或者半夜,是十二时辰中第一个时辰。也是人类睡眠最沉的时候。瓦岗军从后方送往凤阳城大营的三支运送粮草中的一支迎来了一群鬼魅一般的不速之客。
不得不说,即使是深处瓦岗军地盘腹地,瓦岗军护送粮草的队伍也非常谨慎,光是外围哨兵都布了两层,营地中还有游动哨,营地布局也很合理,粮草在最中间,宿营帐篷在外围环绕。
然而,这一切,在这一群已经不在寻常战士范畴的远东军特战大队高手面前都不算什么。
外围两层警戒线,总计七十四名哨兵被无声无息的捂嘴割喉,没有发出丝毫声音。
最终潜入宿营地的特战队高手也不过十四人,但是,这十四人是特战队轻功夜行最为出色的十四个人,他们都是一身特制夜行衣,在月光之下不会有丝毫反光,每个人身上都有一个背包,里面装着他们完成此次任务的关键物品。
很快二十一名游动哨已经全部无声无息的死去,十四人成功潜入到瓦岗军粮队宿营地最中间堆放粮草之处,快速的打开背包,从里面拿出燃油包,然后依次倒在了一百多个粮草车上。每个人又在一时半会火势烧不到的地方,放置了一个火药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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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敌袭!”
“着火了。”
“完蛋了,粮草全部着火了。”
等十四人悄无声息飞快离开至宿营地边缘时,一百多个粮草车上火势已经很大,终于惊动了护送粮草的瓦岗军,所有的瓦岗军怒吼着衣衫不整的跑了出来,有军官喊着救火,也有喊着杀敌。也有无头苍翼乱跑的。
不过,总体来说,这支瓦岗军还是反应很快,随行也带了一定的灭火工具,带队的将官也组织很有效,一部分在外围警戒的,但大部分在灭火。
然而就在他们冲上前去灭火时,藏在粮草里的十个火药包爆炸了。这个火药包是远东军盐城出产的最大型号火药包,重达二十五斤。可想而知爆炸的威力。
最后的结果是参与救火的瓦岗军被炸死四五百多人,炸伤一百多人,最主要的是一百多车的粮草全部被烧成灰烬。
几乎同一时间,这一幕也在另外两队瓦岗军运送粮草和一队辎重的队伍中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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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阳县是凤阳城通往瓦岗寨方向的一个县,原本也是大隋朝的一个粮仓。
两年前瓦岗军攻下这个城池的时候,因为事发突然,且是被内应打开了城门,城中官仓中大量的粮草都未来得及被官兵转移或者销毁,这两年瓦岗军同样将这里当成粮仓城所在。
若是按照远东军战备条令规定,这成阳县官仓中的粮草可供一万步兵和五千骑兵吃一个月。
而此次瓦岗军发兵,李密这些天又调集大量粮草全部存在了这里,粮草比之前多了五倍,也就是说这里的粮草可供八万军队吃一个月。
所以,这里已经成为瓦岗军除了在瓦岗寨大本营之外,最大的一个粮草供应站。同样的道理,这里也是远东军特战大队头号目标。
为此,张天冈亲自带领麾下一批高手精英潜入成阳县。
这个粮草供应站被瓦岗军三千精锐保护得极为严密,夜间游动哨兵多达百人,再加上当初大隋的官仓修建极为坚固,门都是铁门,上锁之后,很难破开。即使张天冈亲自动手,一剑破开铁门,但是必然会惊动看守的瓦岗军,后续的销毁就很难进行下去。
不过,官仓除了铁门之外,还有铁窗,只是当时设计官仓时便考虑到会有人潜入,窗户不但位于四五丈高,而且很小,先不说能不能爬上去,成人男子是无法进入的。
然而,特战大队有一名身形娇小,轻功非常不错的女高手,她带着一大包特制燃油,借抓钩之力爬上了窗户,钻了进去。
…………
…………
就这样,张天冈带领神出鬼没的特战大队断了瓦岗军的粮道。
今日是个难得的好天气,王君临和李靖、沈果儿等人分析出受徐世绩惨败而归,后路、粮道被断的影响,李密很可能会很快就带领大军撤回瓦岗山。
李靖心中着急,便不计火药包的消耗,带领全军攻打瓦岗军的大营,试图激怒瓦岗军出营野战。 ●WoаΙΚS。CoΜ■
果然瓦岗军不愿意被动挨打,最主要的是李密担心远东军火药包会很多,而徐世绩也是同样的顾虑,不得不带领五万人马出营野战,剩下的人还要防范凤阳城中三万多暴熊营和近万厉山飞的人马。
这场大战因为远东军始终没有进行正面混战消耗,所以耗费足足一天时间,采用削苹果似的旋风战术,又耗费不少手榴弹,才使得瓦岗军一方渐渐落在了下风。
最终徐世绩带领瓦岗大军果断缓慢而有序的退兵,因为距离瓦岗大营很近,又有徐世绩亲自统领,即使这五万人马大多是瓦岗外营人马,瓦岗大军一方也未形成溃败之势。
战斗已经结束,此时的战场,一片寂静,只有双方派出的小股人马,在默契的找回自己一方死伤的袍泽。
这一战,远东军只死伤三百多人,而瓦岗军却死伤四千多人,死伤之比十多倍。
但即使这样,李靖依然不满意。
因为就在前几天,王君临和他进行了一次深谈,按照王君临的意思,他们将来真正敌人是太原李渊父子。而打瓦岗军这种对手,一切战斗在完成作战目的前提之下,都要尽可能的以较小的损伤,达到战略目的。
而且王君临特别强调野战之中‘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终是下策。即使远东军战力强悍、武器装备犀利和敌人正面对战往往能够达到以一比多的战绩。
事实上,王君临心中很清楚,只要在与瓦岗军大战中远东军损失过多,太原李渊父子,乃至朝廷的大军随时都可能对他控制的十郡地盘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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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瓦岗军大营之中。
半天的苦战,相比起远东军来说,瓦岗大军的伤亡就大多了,再加上这些天一次次败仗,特别是徐世绩面对远东军的惨败,而且兵力是对方五六倍的情况下。
所以自李密和徐世绩以下,几乎所有的瓦岗将领,神情都很沮丧。
沉闷的气氛,令得战斗之后的疲惫更加倦人,远东军上下每个人都有些无精打采。甚而有不少将领心底里已经生出对李密的不满。
突然,帅帐外面传来一阵喧嚣声,李密一惊,喝问道:“怎么回事?去个人看看。”
有亲兵答应一声,立刻前去打听,李密等人则是忐忑不安的坐在帅帐之中,等待着回报。
没过多久,去打探的亲兵便已疾驰而来,几乎是有些慌张的跑到李密耳边,低声禀道:“密公,凤阳城内李玄霸亲自带领一小队人潜入大营,烧……烧了……我们一部分大营。”
“你说什么?”李密的眼珠都瞪大了。听到亲兵又用颤抖的声音重复了一遍,李密脸色异常难看。
“没甚么大不了的。被李玄霸这个混球钻了个空子而已。”旁边一直皱着眉头的徐世绩斜着眼睛瞥了李密一眼,面无表情的说道。
“这还没甚么大不了的!”李密心里几乎是吼叫起来,但是一看徐世绩的神色表情,便心中一凛,目光扫过旁边士气低落的诸将,便生生将心中的怒火和担忧压了下去。
然而,就在这时却见一队两三百人的骑兵自瓦岗寨方向疾驰而来,他猜测多半是坐镇瓦岗寨大本营的大当家翟让派来的人,心中突然出现一丝不详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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