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小玄内心的不忿，乌燏对于十七说的十分理解。
为了自己心中的正义，而和所谓的邪恶同流合污，然后借着这股邪恶的强大后盾去摧毁邪恶的小弟。
听着就挺奇怪的。
大邪恶滋生小邪恶，如果人人都为了消灭小邪恶而投身大邪恶，那真的是挺可笑的。
不过，话说回来，联邦应该也不是全黑的吧？
乌燏皱着眉头想了想，无法在脑中根据现有情报得出可靠猜想，干脆放弃了。
乌燏重又看向十七，郑重地问了句，“想好了？”
十七收敛了笑，面容严肃地点头，“嗯，想好了。”
对于这个讨厌的牛皮糖，小玄甩出了一个对他自己来说很有趣的问题，他的脸上带着轻松的笑，“会死哦。”
十七的大脑当即当了一秒机，反应过来时没好气地瞪着小玄，“我明白的，我知道的，我已经听过很多遍了，大概已经到了想忘也忘不了的地步。
所以不用一次次提起，真的。”
小玄不大愉快地撇头，用着委屈的眼神看着乌燏，还伸手拉住乌燏的手晃了晃。
乌燏无奈地看着他，拍了拍他的手，撇头看十七，“好了，我们回去吧。”
牵着小玄的手，乌燏转身就走了，而十七还在懵逼。
就……这样？
其他的呢……？
十七难以置信地张大眼睛跟在他们后面，“然后呢？
就这样？”
“嗯。就这样。”
听到乌燏平静的声音，十七感觉自己又死了次机，“计划什么的呢？”
“没有。”
如此肯定又理直气壮地回复，听得让十七都觉得理所当然了。
……一般不是这样的吧？
十七震惊着，疑惑着，思索着，后来索性什么都不去想了，默默跟在他们身后。
就这样吧。
大概没什么问题的。
嗯，他要相信他们。
走近原来地方的三人很快看到了还在原地的两只。
两只眼珠子瞪着眼珠子，在看到三人时立马就向他们一奔一走而来了，目露哀怨地。
乌燏看着迎面而来的两只，又看了看后面的一只，内心颇有感慨，“小玄，如果我们的能力很普通就好了。”
小玄低头，看着乌燏的头顶，目光向下掠过那张他熟悉的小脸，又以极快地速度看了看前方和后方，然后伸出另一只手，轻柔地摸了摸乌燏的头顶，眼中忽然泛起浓郁的紫色，看上去却又像极了深渊般的黑。
他弯着嘴角，噙着笑，语气柔和，“没有如果哦，小燏。”
乌燏抬头看他，顺便仰掉头上那只手，眼中有几分无奈，更多的却是温柔笑意，“是啊……没有如果。
这样也不错。”
纯净透澈的美丽蓝水晶，映着星空，也映着他。
温暖，还说着自己希望的话语。
小玄只觉得自己整个心房都猛然间加快了运转的速度，太过突然的不适应，让他的心都有点闷了，但是这样的闷，他似乎也不讨厌。
反而觉得浑身都充满了力量。
不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只是最近似乎次数有点多。
罪魁祸首的话，一定是他身旁的她。
小玄握紧手里小小的手，随着她的步子慢慢走着。
内心无比安宁，又无比sao动。
他，真的不讨厌这种感觉。
所以，“如果”什么的真的不需要存在。
的确，这样就好了。
这不是如果，这是真实，而在这真实中，他遇到了他的黑暗。
宇宙间独一无二，只属于他的黑暗。
否则……真的是令他难以想象啊。
那样的真实，他才不需要。
这一个，就是最好的一个。
其他的，都不需要。
日子很快到了战地体验集合的那天。
地点就是学校操场。
这天的早上，天空还泛着些暗色，操场上已经有许多人了。
三拨。
乌燏他们就在其中一拨，而完全没有报上名的十七和阿斯普莱恩也在其中。
这次的战地体验有三个地点，每个20人，带队老师各2个，然而现在人数是远远超过总数66个的。
这其中缘由，看学生脸上的神情就可以明白。
一脸不情愿，眼睛红肿的，吊儿郎当的，没啥表情的，还有淡然笑着的。
众生百态，让宁安仿佛回到了一年前带新生测试资质的时候。
果然还是一样的让他感到头痛。
宁安想着，不自觉就揉了揉额头，他原本和其他老师站在一旁，现在看到时间到了，人也差不多了，于是就站在了人群的最前面。
他用力拍了拍手，“老师很明白你们，但是老师也没有办法。
这个问题，等你们长大就明白了。
所以现在呢，自觉换吧，想去的和不想去的。
不过记住，最终人数一定只能多，明白吗？”
底下寂静无声，似乎有点惊愕，一旁的几个老师也有点忧愁的样子。
不过，很快，学生那拨就sao动起来，已经有人脸上挂着灿烂的笑离开这里了，看得一旁几个老师是心惊胆战又无奈。
十七和阿斯普莱恩非常顺利就留下了。
只是，心情也算不上多好。
应该说四只心情都不算多好。
因为一抬头，一转眼，就能看到一些让人心情不好的事物，比如那个叶利。
跟在叶利身边的依旧是那些他的跟班，以及风云人物云琥。
看到乌燏他们后，叶利也就普通地对着他们笑了笑，看着真的很普通。
风姿的话，在啃果子，然后在心里默默地和那些小伙伴道别。
唉，有机会的话，它会来看它们的。
人员正式确定后，三拨人重新开始了人员的认识，气氛莫名有些诡异，很快就都安静下来了，一双双眼睛看着宁安或是其他老师，等待着他们的下一步指令。
宁安在旁边看着这三拨人。
一拨是安排到现在正在作战，不过战斗强度还算和缓的战区，这拨人的氛围看起来还不错，他没认错人的话，这拨人似乎也是不能小看，后台很硬，身后的麻烦也很多。
一拨安排在军区，负责后勤方面的事情，据资料看，这部分学生基本上是至少有一科成绩十分不错的，看着都挺独立的，分散得很开，很少有交流。
最后一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