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下得突然,林思思还没回过神来,萧昀已经命人收拾好一切准备出发。
他带走了府中的一支暗卫,其中包括那名叫心雨的暗卫。
林思思拽着马车的轿帘不肯松手 。
因为萧昀竟然不带她,执意要将她留在府中。
她身份特殊,驾车的侍卫不敢阻拦。
车中的那位也不知到底是何种心思,一直没有出声。
周围的侍卫战战兢兢,齐刷刷地低着脑袋盯着自己脚底的地面看。
心中默念,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忽然,一道高昂的女声响起,打破了这种僵局。
“林姑娘,你当自己是什么人,大庭广众之下竟敢阻拦主子的车驾?”
心雨骑着马从队伍中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双凤眼充满得意之色,眼尾都要飞到天上去了。
“主子出征为何要带上你?领兵打仗是男子的事,你一介弱质女流,只会给我们添乱和拖后腿,还不速速让开!”
心雨有了底气,声音也比平时大了许多。
她得知主子此次行军没有带上这名医女时,便一阵暗喜。
能住进主院又怎样,到现在都没能把主子的腿治好,说不定早就被主子厌弃了,不然此次怎么会被独留在府中?
等过几年主子征战回来,哪里还会记得这个小小的医女?
可她就不一样了,她能一直陪在主子左右,且她的那双眼睛生得又与那贵妃有七八成相似,主子迟早会对她心动,她以后未必不能当上摄政王妃……
林思思看她那副趾高气昂的模样,哪里不知道她在做什么美梦。
“一介女流?难道你不是女子?别以为你长得像男子就可以看不起女子。”
林思思这话说完,周围立刻传来了窃窃的笑声。
心雨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该先反驳哪一句。只能夹着嗓子,一脸委屈地跟萧昀告状:“主子……”
谁知只换来马车里萧昀阴冷的一声“退下”。
林思思朝她挑了挑眉,心雨纵使气得满脸通红,也只能不甘地回了身后的队伍。
林思思转过头,对着马车里的萧昀继续说道:“王爷腿疾未愈,还需持续用药。且行军打仗途中,必能用得到民女的医术。”
这打仗又不是过家家,且还是和军力强盛的南陌国。少则一年,多则三年五载,谁知道萧昀此去多久才能回来?
再者战场上生死难料,哪怕萧昀只是坐帐军中,那也是有危险的。
不行,她一定得跟着去。
“你可知,战场上刀剑无眼。”
良久,萧昀的声音从马车中缓缓里传出。
隔着马车帘子,林思思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
车帘随风晃动,她只能从偶尔掀起的缝隙中隐隐约约看到一个冷峻坚硬的轮廓。
“民女既已入府,必生死相随。”
女子的声音如玉石撞击,清冽动听,同时也掷地有声,透着一股坚决。
萧昀心中一怔,不禁摩挲了一下手中的白玉扳指。
他觉得沉寂已久的心如同落石入水般泛起一片涟漪,隔着那道帘子,似乎能熟练地描绘出她的眉眼……
“哟,摄政王真是艳福不浅,这美人还真是痴心一片……”
一个声音由远及近,听着油腻又猥琐。
大将军王莽坐在一匹高大枣红马上,慢悠悠地领着一队骑兵过来。
一拉手中缰绳,他在马车前停住,开始上下打量着林思思。
他的目光就像一条毒蛇,阴冷又黏腻地顺着她的领口往里钻。
那里,木瓜盅的成效显着,沟壑若隐若现。
“……不如,将此女带上,也好在路上找点乐子……”
王莽咽了咽口水,那只油腻腻的手就伸向了林思思,眼看就要碰到她的肩膀。
就在此时,他身下的枣红马忽然嘶叫一声,一双前蹄高高抬起,将马背上的王莽重重甩了下来。
“哎哟!”
王莽这一下恰好摔在林思思脚边,活像给她磕了个头,狼狈不已。
“将军何必行此大礼,民女可受不起。”
林思思赶紧装出一脸惶恐的样子,往马车跟前躲了躲,心里都快笑死了。
这个老色胚,让他咸猪手,活该!
余光扫了一眼,林思思发现她射出的银针落在了地上,射了个空。
刚才还有谁出手了?
转过头,她发现马车前的帘子还在微微晃动。
王莽的手下赶紧冲过来,七手八脚地就要将他抬了起来。
结果这王莽也是个色胆包天的,老腰都快摔折了还不忘“美人”“美人”地叫。
“本王的家事,就不劳王将军费心了。”
终于,男人幽幽的声音从马车中传了出来。那声音仿佛是从牙齿缝里发出的,听起来异常冰冷森寒。
家事?
众人一听,纷纷变了脸色,特别是王莽,立刻闭了嘴巴,冷汗都从脊背上流下来了。
本以为这女子只是摄政王身边的一个消遣,没想到……竟被如此看重……
下一秒,众人便见摄政王一脸铁青地掀开帘子,一把将那娇俏女子拽进了马车,紧接着又重重地放下了车帘。
眼看就该动身启程,在场却无一人敢上前催促,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所有人都默契地默默远离了摄政王的车驾,给那马车中的两人留够了充足的空间。
……
林思思反应过来时,人已经坐在了萧昀腿上。
他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托在她后脑勺上,迫使她看向他,姿势是从未有过的亲密。
“你就这么想去,嗯?”
他压低了声音,双眸墨色翻涌,眼底压抑着什么情绪。
她一双眼眸湿漉漉的,凝脂般的雪肤也渐渐透出薄薄的胭脂之色,看起来格外诱人。
“想,想去的……唔……”
萧昀实在受不了她的目光,他猛地覆了上去,衔住了她的嘴唇。
和记忆中一样的柔软。
他含了一会那娇嫩的唇瓣,便带着侵略的气息加深了这个吻。
他记得当初两人的协定,等林思思将他的腿疾治好,他便放她出府。
她有过婚约,曾是那人未过门的妻子。她对他极好,而那个人似乎也回头了。
他原本已经打算要放了她,如今她却又要一次次地招惹上自己……
他吻得越来越凶,吐露的气息急促又滚烫,最后林思思整个人被吻得晕乎乎的,连气都喘不过来了。
“很甜。”他终于舍得放开她,目光灼灼地盯着她被蹂躏得有些红肿的嘴唇,声音低沉沙哑,带着极致的克制。
她一听,身子更软了,手脚都不知该往哪里放。
慌乱中,她感到身下忽然多了一块坚硬的石头 ,把她硌得有点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