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庭岁这句话正中下怀,当年九爷离开时曾给我送我乾坤收棺袋,此物可收天下奇棺灵柩。
既然这奇门寒铁棺是奇棺,我自然不能就此放过。
旋即我便从怀中掏出乾坤收棺袋,将顶端绳索解下,伴随着口中咒语念起,奇门寒铁棺顿时消散无形,再不见其踪影。
阎庭岁见我顷刻间将奇门寒铁棺收入袋中,神情骤然一变,双眼紧盯厉声道:“乾坤收棺袋!江渝楼是你什么人!”
听到江渝楼三个字我不明所以,摇头道:“三爷,我不知道你说的江渝楼是谁。”
“既然不知道那么这乾坤收棺袋怎么会在你的手中,这可是江渝楼随身之物。”
“虽然他并非出身棺门,可这乾坤收棺袋是他师傅亲传,一直留在身边,难不成你是江渝楼的弟子?”阎庭岁目光如炬,威逼之势不言而喻。
阎庭岁的话让我陷入沉思,这乾坤收棺袋是当年九爷传授给我,难不成九爷真名叫江渝楼?
“三爷,我不知道传授我乾坤收棺袋的前辈叫什么名字,他只是让我叫他九爷,至于他的来历我不清楚。”
面对阎庭岁的询问我没有任何隐瞒,毕竟我也想弄清楚九爷到底是何人。
虽然我没有叫过他一天师傅,但他却将通身本领倾囊相授,更将我视如己出。
这份恩情我肯定要找机会偿还,而非只记住九爷这个名号。
“那就对了!江渝楼门中排行第九,江湖人称江九爷。”
“只不过这家伙性格古怪刁钻,很少与人往来,怎么会收你当徒弟?”
阎庭岁面露不解之色,不断上下打量着我。
“九爷没收我当徒弟,也没让我行跪拜大礼,只是将通身本领传授给我。”
“我们爷俩相处三年,虽说九爷平日对我异常严苛,但我知道他都是为我好,要不然我也不会在短短三年里学会一身本领。”我看着阎庭岁回应道。
阎庭岁听到这话脸上显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他砸吧两下嘴,摇头道:“不可能,术道之中自有规矩,拜师学艺必须行跪拜礼。”
“江渝楼既然将通身本领教授给你,怎么可能不收你为徒弟,难道说他这是为了积德行善,他可不是心地良善之人。”
说罢阎庭岁似乎想起了什么,低声道:“小子,把你手掌翻过来我给我看看。”
虽然不知道阎庭岁想干什么,但我还是将手掌递上前去。
阎庭岁握住我的手低头扫视一眼,登时身形一震,紧接着他将我手掌抬起,呵的一声往我手中吐了一口吐沫。
见状我刚想将手抽回,阎庭岁突然厉声道:“别撤手,让我好好看看!”
说着阎庭岁举起手臂用袖子仔细擦拭我的掌心,又看了数十秒后他才缓缓松开手,口中喃喃道:“怪不得江渝楼不收你为徒也不受你的跪拜,原来是这么回事。”
见阎庭岁似乎看出端倪,我连忙追问道:“三爷,你是不是看出什么了,九爷为何不让我叫他师傅,是不是怕我给他惹祸?”
阎庭岁原本下意识想摇头,可紧接着却改了口:“没错,江渝楼就是怕你给他惹祸,所以才没有收你为徒,也没有告诉你他的真实姓名。”
“如此一来即便是你在江湖上闯下滔天大祸也不会有人知道他就是你的师傅。”
阎庭岁见我还想继续追问,直接抢先道:“行了,知道太多事情对你没有好处,既然此物是江渝楼所送,那你就好好留在身边,你和他缘分未尽,总有一天还会相见。”
言罢阎庭岁快步行至石台边缘,纵身一跃便朝着下方而去。
见阎庭岁下了石台我看向林厌,低声道:“林厌,你说他是不是隐瞒了什么,我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隐瞒如何,不隐瞒又如何,你是打得过他还是说的过他?”
“这老爷子活了近千年,早就成了人精,想要在他口中套出话可比登天还难,我劝你就死了这份心,或许时机一到你不问他也会告诉你。”林厌苦笑道。
话虽这么说,可我心中却是痒痒得很,看样子找机会还是要旁敲侧击一下,说不定就能问出什么有用信息。
逗留片刻后我和林厌借助缚魂丝和悬魂锁下了石台,刚行至暗河旁就看到阎庭岁正捏着灰婆婆的脸。
这一幕可把我吓了一跳,灰婆婆可是灰家大仙,在阳世修炼少说也有千百年,如今被这么一个老头当众捏脸她能不生气?
不等我上前劝说,下一秒阎庭岁的话直接令我愣在当场。
“灰妹子,当年我见你的时候你还是个妙龄少女,个头也就到我肩膀,没想到这数百年不见你竟然变成了糟老婆子,水灵灵的脸蛋儿都快枯成树皮了,要不是闻到你身上有股子熟悉气味我还真不敢认你!”阎庭岁一边捏着灰婆婆的脸一边说道。
“我更没想到你还活着,我还以为你早就双腿一瞪去阎王爷那报道了!”灰婆婆这张嘴也不饶人,言语间讥讽之意不言而喻。
听到这话阎庭岁将手撤下,大笑一声道:“我倒是去阎王爷那报过道,可他不收我,没办法我又回来了。”
“真没想到今日在此竟然还能碰上故交,怎么的,灰家现在还是老太爷掌管?算起来他差不多有一千两百岁了吧?”
“前段时间刚给老太爷过了寿辰,一千两百三十一岁。”
“对了,你既然没死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要不要跟我回灰家见见那些老朋友?”
灰婆婆恢复和善笑意,二人对视间倒当真有种沧海桑田的错觉。
阎庭岁抬手一摆道:“不去了,数百年没见交情早就断了,我准备跟这两个小子回去,帮他们掌掌舵。”
听得此言灰婆婆转头看了一眼我和林厌,压低声音道:“阎老哥,我记得当年你曾说过你有一场机缘,会不会……”
灰婆婆故意没有将话说完,目的就是不想让我们知道其间隐情。
阎庭岁也没有开口直面回应,只是头部微点,旋即话锋一转道:“时间不早,咱们也该出去了,我已经数百年没有出过云雾山,沧海桑田也不知道现在外面是否变了模样。”
“三爷,现在咱们距离上面石室足有近百米高度,临凡的缚魂丝和我的悬魂锁都没有这么长,如何才能出去?”林厌看着阎庭岁问道。
阎庭岁捋了捋花白胡须后抬手朝着不远处方向一指,笑道:“不必担心,我早就给你们想好了出路,你们往那边山石下看看。”